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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羅看到鄭鵬有些疑惑,主動解釋道:“小白可以獵殺像狼這樣的獵物,不過它的體形不大,很難抓着過重的獵物進行遠距離的運輸,像這隻狼被殺死後,它會吃掉美味的内髒部分,再選擇性運回一部分戰利品,這樣不用過于勞累。”
“當然,要是小白不是人工眷養,平日需要自行尋找食物,還有後代要撫養,它會分批多次運回獵食,又或奮起抓起,中途多次休息,慢慢運回自己的巢穴。”
原來是這樣,鄭鵬恍然大悟。
蘭朵有些得意用腳踢了一下地上帶着血迹的狼頭,瞄了鄭鵬一眼,很快說道:“鄭監軍,怎麽樣,小白沒讓你失望吧?”
鄭鵬沒說話,徑直跑到一旁的羊圈,扛起一隻羊圍着營房就跑起來......
作爲一個監軍副使,鄭鵬做到言出必行,不僅虎頭隊的将士對鄭鵬更加信任,就是蘭朵也不由刮目相看。
還等着鄭鵬求饒,沒想到鄭鵬這麽幹脆。
鄭鵬在掌聲中抱着羊完成打賭的承諾,放下羊時,還問蘭朵:“郡主,滿意了吧?”
“馬馬虎虎還過得去。”蘭朵撇撇嘴說。
心裏服氣,可嘴上就是不讓鄭鵬太得意。
鄭鵬淡然一笑,不以爲意,站在旁邊的郭子儀,對金鹫小白的興緻很大,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隻金鹫真有靈性,熬鷹我知道,可訓練得這麽有靈性,還真是厲害,郡主,能賜教一下怎麽訓練的嗎?”
熬鷹就是就是把鷹生擒後,通過不讓它睡覺、潑冷水、制造噪音等方式不讓它休息,變相折磨鷹,讓它的野性褪去,意志力不斷減低,從而得到馴服的目的,郭子儀第一次看到鷹會訓練得這麽有靈性。
讓它抓什麽獵物就抓什麽獵物,好像聽得懂人話一樣,神了。
“大哥,這可是人家的不傳之秘,哪能輕易說出來的,這不是自讨無趣嗎?”鄭鵬在一旁潑冷水。
蘭朵本來不想說的,可聽鄭鵬一說,心中一怒,大聲說道:“也不算是不傳之秘,雀奴的訓練方式與衆不同,很多人是擒成年的猛禽來馴,雀奴是偷出生不久的幼鳥,從小就開始喂養、訓練,不需要熬,主要是分室内和室外兩種訓練,室内不用說,就是培養感情,精心喂養,而室外是馴養是關鍵。”
“首先第一步是呼叫鷹,鷹被置于距離馴鷹人可以看到的山坡上,然後呼喚鷹重新回到手臂;第二步是馴鷹人站在山頂上讓鷹觀察山下的動靜,而他的助手用白色的長繩子拖着狐狸皮在山下雪地上來回走動,直到鷹發現并撲向假狐狸。這樣的動作一天不知要重複多少次,人累馬乏,鷹也困了。”
“等到鷹學會捕捉獵物,還要教它們怎麽監察和表達意思,例如人數多怎麽表示,人數少怎麽表示等等”說到這裏,蘭朵長長呼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小白雖說隻聽白雀奴一個人的話,可訓練時,有十多人協助白雀奴。”
說起來有些輕描淡寫,可鄭鵬知道,真實行動起來,不知要付出多少艱辛和努力。
真有那麽好馴養,突騎施的兵力早就雄霸西域了。
郭子儀有些感歎地說:“還想着能不能創立猛禽偵察的部隊,這樣看來,怕是難了。”
“是很難”庫羅接過話頭:“我們葛羅祿一族,也想學習此法,前後投入巨大,最後還是沒收獲,隻能放棄。”
鄭鵬拍拍庫羅的肩膀說:“算了,别想那麽多,今天有了郡主這個得力助手加入,我們勝算更高,有這麽新鮮的狼肉,還等什麽,烤狼肉去,走,今晚來個不醉無歸。”
華夏幾千年曆史,不知發生多少戰争,像旁門左道這些能占一時便宜,可很難成氣候,戰争到最後,還是拼底蘊和意志,一力降十會,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意外得到雀奴的幫助,已是萬幸。
西域,寒風肆虐,雪末紛飛,商彌的鎮守使丁鎮山卻感到内心深處的陣陣炙熱。
商彌鎮的守軍,在小勃律士兵的配合下,大獲全勝,不僅繳獲甚豐,還得到監軍禦使的贊賞,張孝嵩親口表态,會在奏折上爲丁鎮山請功。
爲了表示張孝嵩的感激,丁鎮山設了一個酒席,席間對張孝嵩頻頻舉杯。
初戰告捷,張孝嵩的心情也不錯,指點丁鎮山道:“丁鎮守使。”
“末将在,張禦史請訓示。”丁鎮山恭恭敬敬地說。
張孝嵩在一旁美婢的侍候下,喝下了一杯美酒,這才開口道:“你覺得這次行動如何?”
“這個...”
“有話不妨直言,這裏沒有外人。”
一句沒有外人,丁鎮山有種受寵若驚地感覺,小心翼翼地說:“這次行動,看似順利,實則有很多疑點,一是繳獲的價值不高,以吐蕃的繳獲,肯定遠遠不止這點财貨,二是吐蕃押送的人一觸即潰,也沒有像樣的抵抗,要是猜得不錯,這次押運應是試探。”
“說得沒錯”張孝嵩用手敲着桌面說:“不僅是試探,有可能還是給某些人送禮,丁鎮護使,不能因一場勝利就放松警惕,一定要加強這裏的防禦,不能讓吐蕃人出入有如無人之境;還有,注意南面。”
丁鎮山聞言心頭一凜,很快一臉正色地說:“末将領命。”
大小勃律夾在大唐和吐蕃兩個強國之間,爲了生存左右逢源,不僅僅是大小勃律,西域大部分勢力都是這樣,這些早就是公開的秘密,張孝嵩暗示得那麽膽顯,明顯是對大小勃律的不滿。
吐蕃遠赴撥汗那作戰,簡直就伸手在大唐的鍋裏搶肉,作爲負責西域事務的監軍禦史,張孝嵩大失顔面,說不定在朝堂中都遭人彈劾了,心情能好才怪。
二人商議了一會,看到張孝嵩面帶倦色,丁鎮山對一旁伺候的美婢說:“瑪迪麗,去給張禦史整理被席,去吧。”
瑪迪麗低頭應了一聲,在張孝嵩的目送下離開。
丁鎮山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壓低聲音說:“商彌是個小地方,沒什麽好東西,今晚天氣太冷了,張禦史,晚上加二個枕頭?”
張孝嵩呵呵一笑,擺擺手說:“鎮山客氣了,加一個就好,呵呵。”
“是,是,張禦史忙了一天也累了,末将告退。”
席上張孝嵩不時打量一旁有異域血統的瑪迪麗,這些丁鎮山早就看在眼裏,早就心領神會。
這不,一說“加枕頭”,張孝嵩的語氣和稱謂都變了。
大唐風氣開放,上層社會蓄奴成風,誰家要是沒備有幾個美婢陪客人侍寝,都讓人看不起,張孝嵩同意“加枕頭”,就是傳出去也不會惹人非議。
丁橫山退下後,帶着幾分酒意的張孝嵩回到被炭爐烘得暧洋洋的房間,看到坐在榻邊玉面含羞的瑪迪麗,不由心神一蕩,正想走過去,外面突然有手下禀報:“報,有新情報。”
張孝嵩有些掃興,繃着臉出了房門,沉聲地問道:“有什麽新情報?”
“監軍副使,昨日攜着護衛隊,從龜茲向于阗鎮的方向進發,突騎施的蘭朵郡主,也在隊伍中。”
“就這事?”
“...是的。”
張孝嵩有些不耐煩地說:“鄭鵬是副監軍,陛下派來的,他喜歡去哪就去哪,不用跟某報備,更不用花人力物力去監看他,有能力,不如多收集西域各個勢力的情報,明白嗎?”
鄭鵬早就暗示此行不是奪權,也不是制肘自己,張孝嵩觀察過鄭鵬,到西域好像就是來觀光,一不對西域的軍備指手畫腳,二不騷擾西域軍民,碰上這種副手簡直就是萬幸。
他喜歡幹什麽,喜歡去哪,由着他好了。
張孝嵩早就聽說了,鄭鵬和蘭朵郡主糾葛甚多,蘭朵在長安時直接入住鄭家,從長安到西域又是結伴而行,明眼人都感到兩人關系有些不太尋常,在隊伍中又怎麽啦?
鄭鵬不來招惹自己,去收集有關他的情報幹什麽?要是把他惹怒了怎麽辦?
真是吃飽撐着玩。
把幕僚斥退後,張孝嵩也懶得猜測鄭鵬的目的,有些猴急地推門而進......
被暧帳香,春宵一刻值千金,就在張孝嵩把戰場上轉移到榻上時,與商彌相距幾百裏外的荒漠上,一個穿着破舊羊襖的壯漢,大手一揮,用吐蕃語大聲一聲:“出發。”
黑暗中,影影綽綽,也不知多少人,朝着東南的方向進發。
人少好辦事,說走就走,鄭鵬跟呂休說到别處巡查後,帶隊直奔于阗鎮。
呂休也沒挽留,很爽快給鄭鵬送上糧草,還率人相送了十裏,這才打道回府。
有一個監軍在身邊,左右都覺得不對勁,生怕不小心就讓鄭鵬捉到自己的把柄,看到鄭鵬要離開,呂休簡直求之不得。
沒人注意到,鄭鵬從軍營離開時,護衛隊加上蘭朵的私衛,加起來有一百八十多人,可到達于阗鎮的時候,人員不到一百五十,就是熟悉西域地形的庫羅也不在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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