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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元業有些傻眼,開口問道:“郭小姐,你知我家侄兒什麽時候回來?”
“外出公幹,什麽時候完成任務就什麽時候回來,時間難定,少則三五個月,多則三五年,誰也說不好,二位不如還是回吧,有什麽事留個口信,等鄭公子回了看到,自然知曉。”郭可棠開口勸道。
郭可棠閱人無數,一看鄭元業,就知是那種滾刀肉一類的人,知道鄭鵬對本家沒好感,也同情鄭鵬的遭遇,想幫鄭鵬打發走。
不是吧?回去?
從元城到長安,千裏迢迢,一路就是坐馬車也吃了不少苦頭,就這樣回去,鄭元業哪能甘心?
再說盤纏也差不多花光了。
鄭家樹沒有說話,鄭元業則是咬着牙說:“不必,我們不回去,也不進去,就在門口候着,鄭鵬什麽時候回來,驗明正身,什麽時候再堂堂正正地進去。”
說完,鄭元業也不理會郭可棠,徑直坐在一旁的台階上,耍起了無賴。
就讓長安的百姓看着,看看鄭鵬怎樣對自己的宗親長輩。
阿福一看,臉色更難看了,有些求饒地看着郭可棠。
這事有點難辦,要是接待,對兩人底細不了解,怕好心辦了壞事;若是不接待,要是這二人是真是自家少爺的親人,到時少爺有什麽反應不清楚,可壞了少爺聲譽這件事,誰也擔不起責。
當日在貴鄉時,鄭程和鄭元興來過,并沒見過這二個人,不過看起來,自稱是少爺二叔的人,跟那個鄭程眼裏眉間很像,這是阿福和阿壽一直不敢動粗的原因。
郭可棠猶豫一下,很快說道:“鄭公子不在,很多事都難說清楚,做下人的也拿不了主意,依我看,兩位就算不是鄭公子親朋也是戚友,從魏州來一趟長安不容易,不過鄭公子不在,府上又有女眷,住進去不太方便。”
說到這裏,郭可棠看了看一臉盼望的鄭元業,又看看一臉不知所措阿福阿壽等人,繼續說道:“聽說鄭公子每個月留下二十貫,用作租房和各項開銷,這樣吧,拿出十貫給這二位還沒确認身份的客人,作爲在京的食宿開銷,等到鄭公子回來,到時一切都好辦了。”
黃三很精明,看到郭可棠在說話的時候不着痕迹地打眼色,很快裝着一臉爲難地說:“郭小姐,這兩人的身份還沒确認,弄錯了,就怕少爺回來怪罪,再說有這麽大的家,要交房租,要喂養馬匹、修聳房屋,衣食往行樣樣要錢,一個月隻剩十貫,怕是...不夠。”
鄭鵬把财務交給林薰兒,從沒說過每個月開銷的上限,主旨是不鋪張浪費,也不吝啬小氣,郭可棠說一個月隻有二十貫,還主張拿一半給鄭元業,看似大方,實際上限制鄭元業打着鄭鵬長輩的名義,有事沒事跑到鄭家要錢。
這樣一來,就是鄭元業使盡渾身解數,一個月最多也就拿二十貫,就是他耗上一年,也就三四百貫,對鄭鵬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郭可棠寒着臉說:“出了事,本小姐擔着,若是他們敢騙本小姐,那可以肯定他們不會有好日子過,至于不夠,你們這些做奴做婢的,省着點花,總不能讓客人受委屈吧。”
鄭元業有大聲地附和道:“就是,我可是鄭鵬貨真價實的親二叔,算起來還算你們的主家,豈能是你們這些下人能相比的?笑話!”
知道鄭鵬身家豐厚,又身居五品,鄭元業本想多拿一些好處,在他心目中,最好那二十貫都拿過來的享用,可一想有十貫總比沒有強,真談僵,十貫都沒有,還真有在街上乞讨不成?
在郭可棠的協調下,最終有了一個三方都相對滿意的結果。
得知最後結果後,林薰兒長長松了一口氣,有些慶幸地說:“好在有郭小姐在,要不然,還真不好應付。”
長安是大唐的京師,繁華、和平,處處充斥歡樂祥和的氣氛,然而,遠在千裏的西域,氣氛截然不同,因爲空氣中都散着硝煙的味道。
雖說現在已經入冬,一些高峰頂上已是白雪覆蓋,有種山舞銀蛇的感覺。
刀槍磨利,箭在弦上,就等朝廷一聲令下,大軍就會開撥。
龜茲鎮,是安西都護府的重心,也是都護府所在,這座因軍事而聞名的軍事重鎮,城堅牆厚,裏面駐紮着重兵,處處都流露着一種兵戎鐵馬的味道。
雖說是安西都護府的中心,可龜茲鎮的繁榮遠遠比不上中原地區,不誇張地說,中原一個普通的中州,也比這裏更熱鬧、繁華。
貞觀二十二年(648年),郭孝恪擊敗龜茲國,把安西都護府遷至龜茲,此後大唐與吐蕃圍繞着龜茲展開長達數百年的争奪,幾經易手,誰也不知什麽時候敵人會攻過來,誰也不知什麽時候被人占領,這樣一來,就是有能力,也不會花費太多資源去建設,免得易手的時候便宜外人。
在長安、洛陽的街頭,商鋪以首飾、玉石、絲綢、文房四寶、古董珍玩等奢侈品爲主,而在龜茲的街頭,主要以武器、醫館、客棧、酒館、青樓爲主,因爲它的主要客人是士兵。
有條件有能力的,多搬到繁華安全的中原地區享受花花世界去了。
“這裏的鐵匠鋪,差不多和長安的青樓一樣多。”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有個面帶倦容的少年一臉感歎地說。
感歎的少年正是從長安日夜兼程來的鄭程。
一路向西,離開長安時正值金秋,田野一片金黃,路上落葉紛紛,可越走天氣越冷,有種向北行感覺,到龜茲後,已經進入寒冷的冬季。
鄭鵬感歎的,不是龜茲特有軍事重鎮的氛圍,而是自己在無意間,撥動了蝴蝶效應。
按照曆史的軌迹,撥汗那王不是跑到長安向李隆基哭訴,而是跑到安西都護府向有專斷大權的張孝嵩求助,張孝嵩看穿大食和吐蕃的狼子野心,當機立斷調集重兵,以摧枯拉朽之勢讓大食和吐蕃的陰謀破産,讓大唐的赫赫威名再一次震懾西域。
然而,也不知什麽原因,曆史發生了偏差,撥汗那王直接到長安求援,張孝嵩不能行使專斷的權利,就是馬上出馬讨伐,也得在冬季用兵。
這是兵家大忌。
經曆近二個月的經營,也不知撥汗那國怎麽樣,吐蕃和大食是否站穩了陣腳。
不過轉而一想,鄭鵬很快又釋然,也好,人生就要有些未知的變數才精彩,要是每一步都按部就班、每一個情節都在已知的情況下像流水帳一樣進行,那得多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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