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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公子今天真是很有風度。“
“無論結果如何,奴家都掃榻以待。”
“隻要鄭公子一句話,奴家願陪公子上路,以解公子路上寂莫。”
那些青樓女子太熱情了,鄭鵬有種路過花叢,被花刺鈎着的感覺。
很會蹭熱點啊,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出現在這裏,每一個都是自家的活招牌,可以提高知名度,再說林薰兒被神秘富商贖身後,平康坊第一花魁的懸疑再起,這些女子都想鄭鵬再作一首,把自己推上去。
于是,鄭鵬再一次受到平康坊花魁的熱情的歡迎,不知多少長安才子羨慕妒忌恨。
鄭鵬在阿軍和黃三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才擠過“美人牆”,來到朱雀門。
到了朱雀門,一眼就看到突騎施郡主蘭朵,隻見她俏生生騎在馬上,仰着頭,斜着眼,再加上細長嫩白的頸脖,活脫脫就像一隻驕傲的孔雀。
“車呢,那個腳踏車呢?”城牆裏的李隆基,瞪大眼睛地問道。
鄭鵬一行就三人,都是步行來,隻有鄭鵬背着一個大口袋,李隆基從高處找了好久,也沒看到有什麽車,不由吃驚地問道。
這是幹嘛,就這樣跟别人比賽?走着去洛陽?
背着一條口袋幹嘛,背些幹糧和水,路上好吃喝?
有傳言說鄭鵬爲讨好蘭朵郡主,故意一擲千金。
不管怎麽樣,這是比試應有的态度嗎?雖說賭注自負,可丢的是大唐的臉面啊。
高力士一聽,後背又開冒冷汗,當時鄭鵬說得無比自信,以至自己也起了沾光的念頭,跟李隆基說沒問題,還說給工部打招呼,讓他們全力配合,沒想到是這種狀況。
這要是一場鬧劇,那自己也成了幫兇。
高力士都想哭了:鄭鵬啊鄭鵬,你可把雜家害苦了。
埋怨歸埋怨,高力士可不敢把的皇帝晾着,一邊擦着額上的冷汗,一邊有些緊張地說:“老奴覺得,鄭樂正是一個穩妥之人,說不定他另有深意呢。”
“哼”李隆基冷哼一聲:“最好不要令朕失望。”
高力士那臉頓時成了苦瓜狀。
此時,鄭鵬終于到達比賽的起點,笑呵呵地說:“蘭朵郡主,早啊。”
“鄭副使,你終算來了,還以爲你不敢來呢。”蘭朵冷笑着地說。
鄭鵬大聲地說:“我們大唐男兒,個個都是好男兒,吐個唾沫就是一根釘,哪能說不來呢。”
“好,這話說得好。”
“說得太好了,鄭樂正。”
鄭鵬的話音一落,四周頓時響起一片叫好聲,那些的大唐百姓一個個感到臉有榮光,忍不住大聲喝彩。
蘭朵翻身下馬,上下打量了鄭鵬一番,忍不住說:“鄭副使,你就準備這樣和百裏追風比賽?”
鄭鵬背了一條大口袋,帶着兩名下人,身後什麽都沒有。
本來以爲鄭鵬使小心眼,把一匹好馬的名字叫“一堆木頭”,故意讓自己輕敵,可也沒馬啊。
鄭鵬哈哈一笑,二話不說,把帶來的口袋裏的東西倒在地上,然後指着地上那一堆東西說:“這是某準備的木頭,這是當日我們談好的,沒騙蘭朵郡主吧。”
倒在地上的東西,奇奇怪怪的,蘭朵隻認出了兩個圓圓的車輪,一條怪怪的鐵鏈子,其它的一件也不認識。
蘭朵看到鄭鵬一臉淡定地樣子,心裏說了一聲故弄玄虛,然後打着拆他台的想法,指着鐵鏈子說:“鄭副使,這不是木吧?”
“是鐵的”鄭鵬很淡定地說:“郡主的人,不會騎馬光是騎,不要馬絡頭、馬鞍和腳蹬吧,有什麽好奇怪的。”
蘭朵頓時語塞,一時也好不反駁,有些好奇地說:“鄭副使,你就用這堆木頭比試?”
“沒錯,就這堆木頭,大丈夫言而有信。”鄭鵬一臉淡定地說。
真是用這堆奇怪的木頭?
不僅蘭朵吃驚,就是圍觀的百姓,一個個也目瞪口呆。
本來還指望這位精明的鄭大才子給大夥一個奇迹,等鄭鵬把袋子裏的東西倒出來,一個個馬上變得垂頭喪氣。
能赢才是奇迹。
想看一出好戲,沒想到來看一出鬧劇,不少人看鄭鵬的目光都有些異樣,就是一開始高呼“鄭公子”的那群青樓女子,一個個也變得閉口不語。
這樣的鄭鵬,不值得她們助威。
蘭朵也懶得跟鄭鵬這種恬不知恥之徒多說話,對她來說,那三百兩黃金比鄭鵬有趣多了,狠狠大賺一筆,還可以在族裏樹立威望。
“鄭副使,那現在可以開始了嗎?”蘭朵面色平靜地說。
喜歡故弄玄虛,由着他去,反正在真正的實力面前,這些都是茶前飯後的笑料。
“随時可以開始。”鄭鵬還是一臉的雲淡風輕。
裁判是鴻胪寺卿王昌明,聽到兩人說開始時,忍不住問道:“鄭樂正,你确認可以開始了?”
前面調戲一下突騎施郡主沒關系,故弄玄虛也不傷大雅,可快要正比試了,得拿出真本事啊。
鄭鵬回頭看看地上那些木制零件,點點頭說:“準備好了,可以随時開始。”
王昌明點點頭,然後轉身大聲宣布:“諸位,今天是鄭樂正與蘭朵郡主來一個比試,從朱雀門出發,往返洛陽,蘭朵郡主派出他的代表紮維爾,騎着百裏追風參加比試,中途可以休息、吃飯,喂養馬匹,但全程不能換人換馬。”
“鄭樂正親自參加比賽,利用一堆木頭,對,就是他腳下這堆木頭跑完全程,全程不能搭乘其它交通工具,爲了以示公正,全程有鴻胪寺和突騎施聯合組成的監察隊監看,有違反規定的馬上取消參賽資格,先回到朱雀門者勝。”
宣讀完規則,王昌明扭頭對鄭鵬和紮維爾說:“兩位,明白規則了嗎?”
“明白。”
“明白。”鄭鵬和紮維爾很幹脆地說。
王昌明有點後悔做裁判,簡直就像一場鬧劇,算了,早點結束,自己也不想在這裏丢人現眼。
先是讓鄭鵬和紮維爾站在同一條直線,先大聲問道:“紮維爾勇士,準備好了嗎?”
紮維爾一勒缰繩,哈哈大笑三聲,這才大聲說:“早就準備好了。”
這一次比賽,紮維爾就當成一次免費遊山玩水,眼裏露出笑意,心裏更是沒一點壓力。
王昌明扭頭看了一下鄭鵬,有些複雜地說:“鄭樂正,你準備好了嗎?”
多好的苗子啊,年輕紀紀就有這麽大的名氣,最難得的是,鄭鵬在音律的造詣也很高,得到陛下的青睐,特地給他機會,就等着高升了,沒想到鄭鵬卻玩出火了。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辦事沒點分寸,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什麽時候退,這是關乎國體的事,關乎于陛下顔面的事啊。
能開玩笑嗎?
“裝備好了。”鄭鵬一臉淡定地說。
王昌明也管不了那麽多,大聲叫道:“兩位請準備出發。”
話音一落,紮維爾一夾馬腹,缰繩一抖,百裏追風馬上邁開四蹄,就像一支離弦的箭,飛似的向前沖,一下子把鄭鵬甩在後面。
“鄭樂正,開始了,跑啊。”王昌明扭頭一看,差點沒暈倒,大聲催促鄭鵬。
紮維爾的馬已跑出成十丈遠了,可鄭鵬像沒聽到一樣,還楞在原地。
王昌明都急得冒汗了,剛才聽說皇帝李隆基就在樓牆上看着呢,都開始了,還發什麽呆?
太監急皇帝不急,王昌明都急得快上火了,鄭鵬這才“哦”地應了一聲,伸手往腰裏掏。
“鄭副使,你要幹什麽?”一直盯着鄭鵬的蘭朵,猛地站在鄭鵬面前,大聲地喝道。
不是腰裏藏裏武器,要攻擊百裏追風吧?
鄭鵬掏出一塊用油紙着着的胡餅,遞過去說:“突然想起早飯沒吃飽,想吃個餅,怎麽,蘭朵郡主也想吃?”
還真是胡餅,炸得金黃酥脆,還泛着油光,香噴噴,一聞就想流口水。
蘭朵的眼珠子快掉下來,反應過來,有些不屑地說:“鄭副使,吃完這個胡餅,你是不是準備認輸?”
嘴上吹得玄乎,真到見真章就慫了,這個鄭鵬有才華,看起來像風度翩翩的君子,沒想到是個徹徹底底的大草包。
“他,他要幹什麽,幹什麽?這就是他跟朕說的八成勝算?”樓牆上的李隆基暴跳如雷,都想把手裏那茶杯砸到鄭鵬的臉上了。
說好的踏踩車,不見;比賽開始,對手都到無影了,還要吃胡餅,上輩子是豬嗎?
最讓李隆基不爽的是,鄭鵬還把自己耍了。
好大的膽子,此刻李隆基心裏想着,是把鄭鵬流放還是砍頭。
“老老奴不知”高力士咬牙切齒地說:“鄭樂正敢欺君,老奴這就把他抓起來治罪。”
說話間,樓下傳來鄭鵬高八度的聲音:“認輸?不可能,都說來者是客,某不想蘭朵郡主輸得太難看,先讓着你們,算是盡一下地主之宜。”
咦,不是準備認輸?
李隆基叫住快出門的高力士說:“力士,不急,再看一會。”
“遵旨
下面的百姓看到鄭鵬比試後,還在原地吃餅跑,都想着他要放棄,有人轉身就走,有人大聲咒罵,可聽到鄭鵬說這番話,罵人的閉起了嘴,準備走的收住腳步,一個個盯着鄭鵬,看他到底要幹什麽。
難道,真有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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