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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普通人,看到突騎施的人這樣放肆,還是在大唐皇帝面前這樣無禮,肯定覺得他有點沒腦筋,鄭鵬知道蘇祿可汗不是笨,而是在打他的小算盤。
有一句叫“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這話放在古代也合适,大唐被異邦外族稱爲天朝上國,除了軍事力量強大外,還有它的繁榮富饒。
在外人眼中,大唐就是一塊大肥肉,有能力就搶,沒能力的就蹭,多少也想占點便宜,安祿可汗進京面聖,說得好聽是面聖,說得難聽就是伸手要好處。
遊牧民族以放牧爲生,不會耕種,不用打造生活用品,像鹽巴、茶葉、布匹、綢緞、鐵鍋、香料、武器等等,什麽都要買,什麽都要用牛羊換,偏偏又沒有經商的才華,是商人眼中的大肥羊,日子過得很結巴。
于是,趁着面聖,多要點賞賜,這是蘇祿可汗、也是很多少數民族首領最關心的事,弄一個比試,就是想提高自己的身價,多要點好處。
我的人這麽強,馬這麽壯,替大唐這麽賣命,不多給點好處,好意思嗎?
耍小心機可以,要多點好處也不是問題,可貶低大唐鄭鵬就不同意了,于是在最關鍵的時候站了出來。
也不是蘇祿可汗一個人有小心機,對鄭鵬來說,現在也是出位的好時機。
安祿可汗正得意,沒想到突然有人跳出來潑冷水,看到是鄭鵬,一臉怒意地說:“原來是鄭副使,怎麽,本可汗的馬一般,想必是鄭副使有更好的馬?”
姚崇看到鄭鵬,眉頭皺了一下,有些不悅地說:“鄭樂正,不要添亂。”
鄭鵬一臉認真地說:“姚相,某覺得蘇祿可汗的馬還真是很不一般,請讓我把話說完,到時你就知道了。”
姚崇剛想責備幾句,李隆基擺擺手說:“姚愛卿,不急,讓鄭愛卿先說完。”
難得有人出來解圍,李隆基那是求之不得。
聽說鄭鵬常有驚人之舉,這次看他說得那麽一本正經,李隆基也想看看他要幹什麽。
反正輸了,也不怕鄭鵬再出醜。
皇帝都開口了,姚崇心有不甘,也隻能應了一下,拱手退下。
鄭鵬謝完恩,然後對蘇祿可汗說:“尊敬的安祿可汗,某承認,你這匹百裏追風馬,是難得一見的良駒,爲什麽說它一般呢,因爲在我眼内,它比不上一堆木頭,因爲我用一堆木頭也能比它快。”
“什麽?你用一堆木頭也比俺的百裏追風快?”安祿可汗的眼睛都瞪大了。
“對,就一堆木頭”鄭鵬一臉自信地說:“不推不拉,跑動全靠某一個人,就是用它也能完勝安祿可汗的百裏追風馬。”
可能嗎?
帶着一堆木頭,比那匹千金難求的百裏追風還快?
不僅安祿可汗不相信,就是李隆基、姚崇還有文武百官,一個個都面帶懷疑的神色,一些人都用鄙視的眼神看鄭鵬,那目光,就像看着一個喜歡吹噓的無恥之徒。
二條腿就是跑得再快,也比不上四條腿,一個人就是空着手也跑不過騎馬,還說帶上一堆木頭。
這個鄭樂正,不是剛才喝酒時貪杯,大白天說胡話吧?
安祿可汗楞了一下,他看鄭鵬說得那麽認真,一時摸不清鄭鵬的底細,有些猶豫地說:“鄭副使,你确認沒别人幫你,隻靠你一個人,用一堆木頭就比俺百裏追風快?”
“當然,某當着這麽多人面前說出來,豈能食言而肥。”鄭鵬還是一臉淡定地說。
說完,鄭鵬微微一笑,有些挑釁地說:“要是蘇祿可汗不信,我們可以比試一下。”
安祿可汗剛想說好,一個女子突然走過來大聲說:“阿爸,不要上當。”
說話的人是蘭朵,她說完,扭頭對鄭鵬說:“鄭副使,你是不是想在山上比試,用木頭做一個圓架子,人躲在裏面,從山上滾下來,那馬再神駿跑不快,要不就是用木頭做一架弩,一開始就把馬射殺,對吧?”
蘭朵說話的時候,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盯着鄭鵬,眼裏透着一絲不屑,好像在說:你的計謀我已經看穿,别想着算計我們。
在場的人紛紛點頭,顯然是認同蘭朵的觀點,張九齡有些擔憂地看着鄭鵬,擔心他不能應付。
聰明的張九齡,想的跟蘭朵一樣,可他不像蘭朵一樣當場揭穿。
蘇祿可汗憤然地說:“好險,本大汗差點上了你的惡當。”
鄭鵬拍拍手說:“蘭朵郡主,某很佩服你的想像力,但是,你想錯了。”
“想錯了?”蘭朵撇撇嘴說:“鄭副使還有其它的險謀?”
“隻是朋友間的比試,怎麽能說成陰謀呢”鄭鵬一臉坦蕩地說:“某可以保證,不用人推,不用人拉,也不用什麽詭計,更不會攻擊安祿可汗的愛馬,就是用木頭做個小工具。”
說到這裏,鄭鵬有些挑釁地瞄了蘭朵一眼,大聲地說:“要是不信,我們可以比賽,這樣吧,路程太短,顯不出百裏追風的實力,幹脆玩大一點,從長安到洛陽再折返回來,蘭朵郡主,敢不敢比試?”
“就是做木頭做個小工具?你确認不會使壞?”蘭朵還有一點不信。
“不會”鄭鵬一臉嚴肅地說:“這樣吧,到時安祿可汗派人比賽,蘭朵郡主親自監督我,隻要看到我有作弊,可以馬上取消我的比試資格。”
“好!賭什麽?要是彩頭太小,我可沒興趣。”蘭朵一口答應,還問鄭鵬要賭什麽。
蘭朵認定鄭鵬是吹牛,要不就是要作弊,不過自己親自盯着鄭鵬,那就穩操勝券。
跑得遠更好,百裏追風千裏迢迢跑到長安,有長途跋涉的經驗,走遠程更能體現它的腳力。
“那就賭黃金百兩,這個彩頭夠大了吧。”
一百兩黃金相當于一千貫,一百萬錢,這可是一筆巨款。
“一百兩太少了,要賭就賭三百兩黃金。”蘭朵的眼珠子轉了轉,開口說道。
眼前這個劉副使,隻是一個文弱書生,雖說臉沒紅,蘭朵在殿上看到他喝了不少酒,以爲鄭鵬喝高了,很機智地追加數量。
蘇祿可汗聞言,皺着眉頭說:“女兒,你”
“阿爸,你放心,女兒心裏有數。”蘭朵打斷蘇祿可汗的話,還不着痕迹對自家阿爸打了一個眼色。
蘇祿可汗猶豫一下,最後還是選擇不說話。
鄭鵬恭恭敬敬地向李隆基行一個禮:“陛下,微臣與蘭朵郡主來一個君子式的比試,切搓一下,所有彩頭由微臣一力承擔,還請陛下恩準。”
這不是自己家裏,鄭鵬很注意照顧李隆基的情緒。
李隆基有些疑惑地說:“鄭愛卿,你可有把握?”
牛皮吹得這麽大,到時要是丢人現眼,大唐也得跟着丢臉。
“回陛下的話,有!”鄭鵬信心十足地說。
大臣中突然走出一個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大聲說:“陛下,突騎施是大唐的盟友,既然蘭朵郡主這麽有興緻,就讓鄭樂正陪伴一下,算是盡地主之宜。”
李隆基聞言眼前一亮,看了一下發言的臣子,高興地說:“哥奴所言甚是,準奏。”
這話說得有水平,本來是大唐和突騎施的較量,可經那大臣一說,就爲成了鄭鵬和蘭朵之間的私鬥,赢了能挽回臉面,就是輸了,也無損國體。
一句地主之宜,到時還可以說成爲了讓客人開心,故意輸的,一個男子漢,有意讓一位女貴客,也叫風度。
聽到準奏,鄭鵬忙謝恩,然後對蘭朵說:“蘭朵郡主,陛下同意了,那我們就各拿三百兩黃金作彩頭,在這裏某要先聲明,我不借外力,也不用别人幫忙,一路全靠自己,而貴方也不得找人幫忙,中途不能換人、換馬,要不然就當你輸。”
“中途吃飯、喂馬,這個沒問題吧?”蘭朵細心地問道。
從長安到洛陽,大約是八百裏,來回就得一千六百裏,這路程可不短,單人單馬可帶不了多少補養,百裏追風體形大,一頓少說要吃幾十斤精料,路上帶不了那麽多。
長途奔襲,對馬損傷很大,就是少喂二次夜料也得掉膘。
鄭鵬很通情達理地說:“那當然,累了可以在路邊打尖、住店、補充給養,不換人,不換馬即可。”
“好,就按你說的辦,什麽時候開始?”蘭朵有些急不及待地說。
“剛剛賽完馬,馬力受損,這對蘭朵郡主不公平,而我也要花時間做些準備。”鄭鵬大度地說:“不如這樣吧,三天後,辰時,還是在這裏,我們從朱雀門出發,如何?”
“一言爲定。”生怕鄭鵬反悔,蘭朵馬上應了下來。
趁着李隆基和蘇祿可汗“愉快地”交談時,鄭鵬小聲地問張九齡說:“張拾遺,那位哥奴是誰?”
李隆基不叫官職,也不叫愛卿,這個哥奴應該是李隆基的宗室子弟,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熟悉,鄭鵬好像在哪裏聽過,可怎麽也想不起來。
“哦,他是太子中允李林甫,别名哥奴,出自郇王房,長平肅王李叔良曾孫。”張九齡解釋道。
說完,張九齡有點好奇地說:“鄭樂正,某很好奇,你怎麽用一堆木頭,就能比蘇祿可汗的百裏追風快,剛才你看蘭朵郡主時雙眼發直,你不會故意一擲千金,就爲博美人一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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