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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松開後,王昌明開口問道:“比預定的日子晚了這麽多,出了大事?”
“大事”蘇祿可汗有些後怕的地說:“吐蕃和大食勾搭上了,西域的形勢有些嚴峻,而我那個愚蠢如豬的叔叔,被吐蕃贊普的甜言蜜語吸引,眼睛也被吐蕃公主的美色蒙敝,帶上他的部落投靠了吐蕃,據說還要攻打拔汗那國,西域,危矣。”
這些事不算秘密,早晚會傳到長安,蘇祿可汗和王昌明是深交,并沒有對他隐瞞。
王昌明聞言臉色一變:“那事情很嚴重,某還以爲是吐蕃賊子越境擄掠呢。”
不光王昌明,就是一旁的鄭鵬,聞言也大吃一驚。
文成公主和松贊幹布的結合,是大唐和親政策中光輝的一頁,兩國有了一段超過百年的蜜月期,可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當文成公主和松贊幹布作古後,吐蕃和大唐的關系開始變得反複無常,忽近忽遠,有時還兵戎相見。
大唐和吐蕃在西域明争暗鬥較量多年,随着開元盛世的到來,國力越發強盛,在西域的較量中大唐逐漸占了上風,沒想到吐蕃不甘失落,勾搭了大食。
在大唐走向繁榮富強的時候,在遙遠的阿拉伯半島,出現了一個大食帝國,大食不斷擴張,并在公元651年滅掉了波斯帝國,把波斯變成自己的一個行省,經過多年的休養生息後,垂饞大唐的富饒,于是,大食統治者開始積極把目光放在大唐的西域,還和吐蕃成爲聯盟。
攻打拔汗那,除了試探大唐的态度,對絲綢之路的安全也有影響。
鄭鵬第一次聽到大唐邊陲的消息,心情有些複雜。
大唐繁榮的背後,隐藏着很多危機,慶幸的是,現在是開元年間,大唐最強盛的時候,此刻大唐有想打誰就打誰的底氣。
王昌明和蘇祿可汗小聊了一會,然後指着鄭鵬說:“這位是副使,鄭鵬鄭樂正,雖說官兒小了一點,老朋友,他可會給你意外的驚喜哦。”
“鄭鵬見過蘇祿可汗。”鄭鵬适時上前,對蘇祿可汗鞠身行了一個禮。
蘇祿可汗有些好奇地看鄭鵬,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笑哈哈地說:“真是後生可畏,鄭樂正已經給過某過驚喜了。”
“驚喜,有嗎?”鄭鵬有些驚愕。
蘇祿可汗微微一笑,對鄭鵬眨了眨眼,然後說出三個字:“蘭亭會。”
這樣一說,鄭鵬馬上明白了,郭鴻把新式印刷術有上獻後,李隆基非常高興,命令工部全國推廣,爲表彰郭家,命令各地用新式印刷術印的第一本書就是《蘭亭會》,于是,鄭鵬人氣跟着蘭亭會水漲船高,也就在這種情部況下,蘇祿可汗也知道有鄭鵬這一号人。
失去了上獻的功勞,除了收獲郭府的友誼,還有難以估量的名氣,對鄭鵬來說,是意外之喜。
短暫的交談過後,王昌明一臉正色說:“蘇祿可汗一路辛苦,不如早些上路,姚相還在城門恭候呢。”
“好,兒郎們,上馬。”蘇祿可汗大手一揮,率先上馬。
王昌明大聲吩咐禮儀隊準備,于是,鴻胪寺的儀仗隊在前開路,帶着蘇祿可汗一行,浩浩蕩蕩向長安城進發。
一路很順利,到了金光門,鄭鵬的任務就算結束,因爲有更高級别的官員,大唐赫赫有名宰相姚崇親自接待。
中間有一個小插曲,蘇祿可汗帶來的三百衛隊,大部轉到城外的軍營駐紮,隻有五十親衛護送蘇祿可汗進長安。
在金光門,鄭鵬看到交接的隊伍中看到張九齡,張九齡也看到鄭鵬,那時不好打招呼,他機智對鄭鵬眨眨眼。
有些日子沒見這個家夥,好像他得罪姚崇,派了一個苦差給他,想不到在歡迎蘇祿可汗的隊伍中看到他。
牛人就是牛人,就是一時有挫折,可他就像打不死的蟑螂。
行了,文有張九齡,武有郭子儀,抱緊這二條大腿,妥!
蘇祿可汗面聖,涉及到權力最高層面的事,輪不到鄭鵬這個八品芝麻官擔心,于是,完成任務後,徑直回家,心裏盤算着,怎麽在張九齡沒有發迹前,給他來一個雪中送炭。
就在鄭鵬想着怎麽和張九齡拉好關系時,遠在千裏之外的郭可棠,在想着進京的事。
“管家囑咐好,特産已準備好,仲島的事安排了下去,帶去長安的人手也調好,給那些故交的手信也完備,可總覺得有什麽遺留,杏兒,你幫我想想,還有什麽沒準備的?”郭可棠闆着手指說道。
鄭鵬交出鹵肉的秘方後,郭可棠充分發揮她的經商才能,不到一年的時間,連開三個分部,當三個分部的買賣上了軌道,又把目光放到大唐最繁華、商機最多的長安。
長安有過百萬人口,大多是有很強消費能力的人,拿下長安相于當多開幾個分部,再說郭鴻已擔任中議大夫的官職,也是時候擴大長安的生意。
郭府在長安一間店鋪的利潤,還不夠供養早已養尊處優的郭鴻,每次需要用錢,還要派人回貴鄉取,不如在長安擴大規模。
一騰出手,郭可棠決定親自去長安開辟新市場。
不知爲什麽,明天就要出發了,可想來想去,總覺得自己有什麽遺留的。
杏兒托着腮兒想了想,開口道:“小姐,給郎君縫制的秋衣帶上了嗎?”
郎君就郭鴻,郭可棠馬上說:“還用說嗎,耶的事,是優先的。”
“錢帶了嗎,小姐,聽說長安什麽都貴,郎君帶二千兩黃金去,不到三個月就寫信回來追錢。”
“帶了,到了長安要買奴租鋪,錢少不了,還有,耶花銷大,那是初入官場,很多事要打點,并不是長安要花費這麽多,要是亂說話,到時被打嘴巴,我可幫不了你。”郭可裳提醒道。
杏兒吓的了一跳,吐了吐舌頭,想了想:“要不,去一下鄭公子家,看看他的管家福伯,有沒有信件或手信要帶給鄭公子的?”
“對啊”郭可棠一拍手:“差點忘了這茬,鄭公子可是我郭家的恩人、貴人,可不能把他的事忘了,杏兒,備車。”
認識鄭鵬後,郭府的運氣就好了起來,不僅賺錢能力直線上升,還讓郭鴻進了官場,一入職就是能天天上朝的五品官,爲此郭府還辦了三天流水席大肆慶祝,向親朋和鄉鄰宣布:郭府沒有沒落,重新抖起來了。
鄭宅與郭府相隔不遠,不到一刻鍾,郭可棠就在鄭家大廳看到了管家鄭福。
郭可棠簡單說明來意後,徑直開口問道:“鄭管家,有沒有什麽捎給你家少爺的,正好順路。”
“太好了,小老正想給少爺寫信,彙報店鋪和田莊的情況,有勞郭小姐,還要郭小姐稍等片刻。”
“舉手之勞,鄭管家盡管去寫好了。”郭可棠淡然地說。
鄭福去寫信後,郭可棠正在品茶,這是一個衣着得體的女子走過來,把一盤果品輕輕放在桌面上:“郭小姐,這是新買的時令水果,請用。”
“好。”郭可棠微微一點頭。
看到那女子還站在面前,郭可棠有些好奇地問道:“小音,有事?”
兩家住得近,再加上盟友的關系,郭可棠對鄭家可以說了如指掌,知道眼前衣着得體的小婢女,是管家的女兒小音,也是鄭鵬的貼身丫環,說話也和氣。
貼身丫環,說不定哪天就飛上枝頭,正室不可能,偏房可不少見,郭可棠很重視和鄭鵬的關系,對小音也好。
“郭小姐,你去長安,能帶上奴婢嗎?”小音有些怯生生地說。
“這個,你家少爺的吩咐?”
小音搖了搖頭:“不是,少爺一個人在長安,也沒買新的婢子,阿福阿壽粗手粗腳,連衣服都洗不好,奴婢就想到長安伺候少爺。”
鄭鵬去長安時,小音就想跟着去,可鄭鵬不同意,說時間緊,怕小音路上吃不消,小音就是急也沒用,隻能天天等鄭鵬站穩腳跟後,派人把自己接進京,可一等就等了大半年,依然一點消息也沒有。
小音怕鄭鵬忘了自己,又怕鄭鵬買新的婢子代替自己位置,每天都望穿秋水,每次鄭鵬寄信回來都滿心歡喜,以爲信中有讓自己去長安的消息。
可惜,每一次者是失望。
剛剛在門外聽到郭可棠要去長安,心中一動,主動多送一碟果品,乘機求郭可裳帶上自己。
郭可棠有些爲難地說:“這事不好辦,說不定你家少爺說我拐走他的婢女呢。”
“不會的,郭小姐,你也知少爺不是那樣的人,我阿耶說現在少爺還沒買婢女,肯定是怕使不慣,要是我去了,肯定能給少爺一個驚喜。”
郭可棠猶豫了一下,然後笑着說:“這事好辦,你讓鄭管家提一聲,他說帶,那本小姐就帶你去長安。”
鄭福不僅是鄭家的管家,還是小音的耶,隻要他開口,這個小忙郭可棠就幫了。
主要是怕鄭鵬不高興,有鄭福開口,一切都好辦。
“好,我馬上去。”
沒一會,鄭福拿着寫好的書信出來,臉色有點古怪,在他身邊,正是他的女兒小音,此時的小音,笑得有如陽光下綻放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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