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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過項,力不過霸。
這裏的項是西楚霸王項羽,霸王舉鼎威震天下,爲推翻暴秦勞心勞力,鴻門宴對劉邦之屑小不屑一顧,對愛人之情可表天地,更以無顔見江東父老自刎烏江,平生所爲盡顯王者之氣,王者成就、名聲、影響沒有超過楚霸王項羽的,這就是王不過項。
西府趙王李元霸,天生神力,三錘震飛宇文成都,一招撩翻裴元慶,敢舉錘罵天,是有公認最有力氣的,這就是力不過霸。
帥不過三秒,說的則是崔雲峰。
鼓起勇氣,帶上家奴,抄上家夥,騎着高頭大馬,發誓爲尊嚴而戰,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氣勢,心裏都想着怎麽好好教訓鄭鵬一頓,消一下心裏的惡氣。
打鄭鵬不僅是一種發洩,還是一種态度,向高力士傳遞一個信号:自己是被冤枉的,就是被武候鋪抓去也認了,沒想到,剛出門讓汝陽王的車駕撞了。
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一群人如狼似虎的撲過來,不由分說舉起老拳就打,崔雲峰看到那輛代表皇室的黃色馬車,一句話也不敢說,也不敢反抗,隻能抱着頭,不斷地求饒。
汝陽郡王李琎是甯王李成器的長子,李成器是睿宗李旦的嫡長子,也是李隆基的大哥,李隆基能順利登上皇位,就是李成器主動有退讓并大力支持,兄弟之間的情誼非常深厚。
李隆基對這位侄子也很看重,封爲汝陽郡王,平日也贊賞有加,李琎絕對是長安最不能惹的人之一。
一出門就無端被打,簡直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打了近二刻鍾,李琎的手下這才罵咧咧收手,看着被打得渾身是傷、渾身破爛的崔雲峰等人,冷哼一聲,然後揚長而去。
崔雲峰舊傷未好,又添新傷,特别是兩隻眼晴,又黑又腫,就像一對熊貓眼,那些下人看到崔雲峰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
其實也笑不出,崔雲峰被調去安西,下人的命運隻有兩種,一是跟着崔雲峰到苦寒之地,二是被賣到人市,無論是哪種結果,都不是好事。
“小郎君,你沒事吧,要不要請個郎中看看?”旺叔看到崔雲峰那悲慘的樣子,忍不住開口說。
“不用,還死不了。”崔雲峰有些頹廢地說。
一個人倒黴起來,喝水都會塞牙,想去找個場子,一出門就被撞了,也不知是不是汝陽郡王的馬受驚還是什麽,原因是怎樣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打人不需要講道理。
就是想找地方評理也沒處去。
“小小郎君,那這仇我們還報不報?”阿才說話有點洩風,剛才混戰中,他被打掉了兩隻門牙。
“去”崔雲峰突然站起,咬牙切齒地說:“我們人多,就是傷了也不怕,都不用換衣服,到時全部乘馬車去,真是鬧上官府,就說是他們打的。”
憑什麽姓鄭的潑自己髒水,自己不能嫁禍一次給他。
阿才大手一揮:“聽到沒,小郎君有令,一會誰也不許後退,也不許手軟,要不然可别怪我阿才不客氣。”
就當崔雲峰想帶人去鬧事時,正走到門口,突然收住腳步,臉色大變,連忙行禮說:“侄兒振見叔父,不知叔父到訪,有失遠迎,還請叔父恕罪。”
如果鄭鵬在這裏,肯定也會臉色大變,因爲擋在崔雲峰面前的,正是當日在貴鄉鄭家出現、綠姝的親爺爺崔源。
崔源的頭發好像更白了,身材還是那麽瘦削,不變的是,他的氣場依然強大,那目光有如利刃般直透人心。
沒人知道他怎麽進來,就像當日出現鄭鵬家一樣突然。
崔源打量一下準備出發的二十多人,或者說二十多個傷痕累累的人,冷聲問道:“這是要去哪裏?是想找高公公報仇,還是去找鄭鵬晦氣?”
“找鄭鵬讨還一個公道。”崔雲峰對自家叔父了解情況并不吃驚,就像不奇怪他突然出現一樣。
語氣裏,甚至帶着一絲冀望和敬畏。
崔源冷哼一聲,徑直走到大堂上首的位置坐下,這才開口道:“把人散了。”
“可是叔父,我”
崔雲峰隻是說半句,就說不下去,因爲崔源那有如利刃的眼神正盯着他,一看到那眼神,就是心有不甘的崔雲峰也得乖乖地照辦。
都不用說話,光是那眼神和氣場,就讓崔雲峰生出一種無力感。
“退下,都退下,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這裏。”崔雲峰忙把下人都趕走。
有外人在,叔侄說話不方便,特别是自己這個叔父,辦事喜歡低調。
等人都走了,崔雲峰親自給崔源倒茶,一邊倒一邊說:“叔父,你怎麽有空來了?不忙嗎?”
“忙,可再不來,你就得出事”崔源冷冷地說。
崔雲峰看了崔源一眼,小聲地說:“叔父,那個鄭鵬欺人太甚,還請叔父爲晚輩出一口氣。”
“此事就此打住,報複的事放在一邊,晚上收拾好,明天坊門城門一開,第一時間離開這裏趕赴安西都護所,有多快跑多快,到時相關手續我會派人給你送去。”崔源一臉冷靜地說。
“就這樣就走?”崔雲峰有些不甘地說:“就這樣讓鄭鵬那田舍奴得意?”
“砰”一聲,崔源猛地一拍桌子,生氣地說:“田舍奴?真是田舍奴,你連一個田舍奴都鬥不過,還讓一個田舍奴毀了你的大好前程,落得一個過街老鼠的下場,還有臉面在這裏說話?”
崔雲峰楞了一下,很快臉色漲紅地說:“就是一時不小心,着了他的道,過街老鼠算不上吧?”
“算不上?你知不知道,現在有二個皇子、一個公主還有三個郡王想整你,就像剛才汝陽郡王一樣,他們打你沒什麽懲罰,還有機會收獲高力士的感激,還不是過街老鼠?”
說到這裏,崔源一臉嚴肅地說:“看來這事你還不清楚自己輸在哪,告訴你,第一時機不對,鄭鵬在皇上哪裏挂了号,最近又在左教坊立了一功,陛下破格調他爲接待副使,明眼人都在看出陛下要重用鄭鵬,給機會他立功,這個時候跟他鬥,明智嗎?”
“二是态度不夠端正,一開始就小看鄭鵬,總以爲自己出身好、官階高,沒想到自己一步步掉到對方精心設下陷阱,這個鄭鵬的手段以人意料,有些細節老夫都沒想明白。”
“叔父所言極少,侄兒謹記在心。”崔雲峰連忙說。
一聽到哪麽多人要打自己讨好高力士,崔雲峰吓得臉色發白,哪裏還怕再提報仇,連忙答應。
不用說,自己沒有撒職,還能同級調崗,十有八九是叔父從中出了力,要不然以高力士的性格,沒打入大牢也得脫一層皮。
看到侄兒聽話,崔源輕輕拍拍他的肩膀說:“峰兒,你仕途太順,反而不利于擅長談判,去安西靜幾年,就當修心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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