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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鵬都有些崩潰了,這個陳公公,簡直就是認真得有些過份,甚至立他一種強迫症,一種追求完美的強迫症。
頭朝哪裏,眼睛看哪個方向,手腳怎麽放,甚至臉上還要相應表現出什麽樣的表情,每一步都要求到位,稍稍有一點點不滿意,馬上就要重新做過。
跪下并拱手至地,頭也至地,這是稽首禮,聽起來很簡單,可是鄭鵬足足跟着做了一天,那個陳公公還是不滿意,讓鄭鵬第二天早點練習。
因爲跪拜過過多,鄭鵬的腦袋都有點暈暈的感覺。
可鄭鵬也不怪陳公公,因爲自己做的時候,陳公公也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做示範,看到陳公公那麽大年紀還那麽認真,累得一頭一臉是汗也顧不得擦,鄭鵬隻能咬着牙忍了。
一連三天,鄭鵬都是早來晚歸,天天跟着陳公公學習稽首禮,這時鄭鵬深刻體會到崔雲峰所說經驗豐富、教授嚴謹、有耐心的話,這個陳公公,簡直就是自己的克星。
做得不好,他會一遍遍示範,然後一次次讓鄭鵬重做,鄭鵬想偷懶,這老頭時刻盯着,想放棄,他會跟在後面,絮絮叨叨地勸,那嘴巴一刻不停,能吵到鄭鵬的腦袋變大,最後還是乖乖地投降。
至于好處,陳公公倒是來者不拒,錢也要,鹵肉也收,給他一包時令水果,也會笑納,反正給什麽就要什麽,訓練前什麽都好說,可一訓練,馬上就換了一個人,這讓鄭鵬頭痛不已。
咬牙堅持了三天,還是在學稽首禮,鄭鵬練得快要吐了,第四天忍不住去找崔雲峰訴苦:“端文兄,你給我換一個人吧,這個陳公公太固執了,再這樣訓練下去,我可真的快要瘋了。”
“換不是不能換”崔雲峰面露難色地說:“飛騰兄,陳公公是鴻胪寺最合适的禮儀師,認真又有耐性,其它的,不是脾氣暴臊就是會打人,要求更嚴格呢。”
“不會吧,他們還能打人?”鄭鵬吃驚地說。
崔雲峰左右看了看,然後小聲地說:“九寺五監,哪處沒有皇親國戚,這些人仗着身份特别,又精通各項禮儀,就是态度不是很好,要不要換,飛騰兄可要想好。”
鄭鵬一時猶豫了。
“飛騰兄,萬事開頭難,你就再忍忍,等适應了,很快就能學會的,再說飛騰兄是皇上欽點的,某也想飛騰兄早日學成,然後攜手把接待任務做好。”
“再忍忍?”
“忍。”
鄭鵬苦着臉,繼續去找陳公公學習。
陳公公正在喝茶,看到鄭鵬來了,不急不徐地說:“鄭樂正,今天你可是來晚了,這不好。”
不好?老子都想哭了。
鄭鵬也不好說自己跑去找崔雲峰告狀,隻好讪笑地說:“左教坊那邊有點事,一時耽擱了,有勞公公久候。”
“哦,雜家忘了,鄭樂正是左教坊的人,要不,我們現在開始?”
“慢着”鄭鵬連忙說:“陳公公,這樣練下去也不是辦法,這樣吧,不如換一個好一點的方法,看看效果好不好,再這樣練下去,效果也不好,換個方法說不定有奇效。”
幾個動作,重複不知多少次,鄭鵬都練得快要吐了。
雖說不累,可一天下來,腰酸背痛,真不知陳公公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陳公公想了想,嘿嘿一笑,然後點點頭說:“雜家也覺得這樣是慢了點,換種方法也好,這樣吧,鄭樂正請随雜家來。”
終于答應了,鄭鵬滿心高興,跟着陳公公往外走。
很快,鄭鵬又有些疑惑了,因來陳公公把自己帶到了皇城的廣場上。
陳公公對鄭鵬嘿嘿一笑,開口道:“好了,鄭樂正,咱們開始吧?”
“不是吧,在這裏?”鄭鵬的眼珠子都瞪大了。
“對,就是這裏”陳公公笑嘻嘻地說:“雜家想過,鄭樂正遲遲不能進入狀态,有可能沒體會到稽首禮的精義,到這裏練不錯,可以看到皇宮,可以感受到皇城的氣勢,說不定心中有悟,可以學得更快一些。”
“可,可...可這裏這麽多人。”鄭鵬有些爲難地說。
這可是皇城,大唐重要的機構都駐守在這裏,每天不知多少人進進出出,跑到皇城廣場上練習禮儀,太丢人了吧。
陳公公理直氣壯地說:“沒什麽可丢人的,隻要内心坦蕩,無愧于天地即可,他們在這裏辦公,那是爲陛下效命,鄭樂正學習禮儀,也是爲大唐出力,怕什麽?”
“這話說得對,那就有勞陳公公了。”鄭鵬咬着牙,豁出去了。
“鄭樂正,那現在開始。”
“哈哈...”
“哈哈哈...”
此時,崔雲峰正和一群心腹,一邊喝茶,一邊吃着點心,笑哈哈地透過窗,看着鄭鵬頂着烈日在皇城廣場上學禮儀。
“崔少卿,你這招真是絕了。”
“看起來好像一個猴子,真是笑死某了。”
“就是,笨死了,就這樣還想跟崔少卿鬥,簡直就是自不量力。”
衆人嘻嘻哈哈地笑着,紛紛說崔雲峰這招用得妙。
崔雲峰冷笑地說:“一個小小八品樂正,還想跟本公子鬥,哼,好戲現在才剛剛開始,有的讓他好受。”
一個小小樂正,就以爲作了一首曲就能得到皇帝青睐,這朝堂的水有多深還不知道呢,要知李隆基除了左教坊,還有内教坊、右教坊、梨園、宜春院,喜愛樂工、女伎、十家不知有多少,也許是一時興起,說不定今天提,明天就忘,鄭鵬還真以爲自己有多牛。
就是真在皇帝身上排上号,這件事也不能怪在自己身上,因爲鄭鵬還真不會宮廷禮義,自己給他安排一個人教他,這事說到哪裏也不能才怪自己。
到時人們隻會說,是鄭鵬自己笨,學一點禮儀也遲遲學不會。
鴻胪寺的寺卿在家裏養病,現在整個鴻胪寺就是擔任少卿的崔雲峰主事,簡直就可以爲所欲爲。
在皇城廣場的鄭鵬,練着練着,也發現事情有些不對了。
大熱天,揮汗如雨在廣場上練禮儀,感覺怪怪的,不少人像看小醜一樣看着,隐隐還聽到他們議論:
“這人誰啊,大熱天跑到這裏練稽首禮,瘋了吧。”
“那不是鴻胪寺的陳公公嗎,那可是鬼見愁,誰這麽大的仇恨。”
“就是,真是可憐,估計是得罪人了。”
.....
一瞬間,鄭鵬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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