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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左教坊的最高領導教坊使錢公公面前開撕,特别是鄭鵬一見面就當面揭短,場面一度變得非常僵硬,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錢公公身上。
是追究違規老下屬的不法行爲,糾正教坊的不良之風,還是維護立過不少功勞老下屬,給打破教坊潛規矩新人一個教訓,讓他管住自己嘴巴,這很考驗在位者的職場智慧。
候思良冷眼看着鄭鵬,嘴角露出一絲不屑:年輕人就是容易沖動,就是想上位也得給點耐性,侍機而動,鄭鵬一見面就急不及待地打小報告,看似精明,實則愚蠢。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這麽大的教坊,上位的,哪個沒點見不得的事。
每逢夜幕降臨,教坊外面就停着不少馬車,多是等女藝伎散演,然後載走一渡春宵,這些事錢公公不可能不清楚,隻是他裝着沒看到,暗中收授好處。
官場最忌就是破壞潛規則的楞頭青。
“嘿嘿嘿”錢公公有些不陰不陽地幹笑幾聲,然後不緊不慢地說:“一家人都有口角的時候,作爲同僚有些不同的意見很尋常,現在是教坊的多事之秋,最重要齊心協力赢得這次比賽,左教坊好,我們都好,左教坊不好,哪個都好不了,有什麽事,等比賽完了再說。”
領導就是領導,說話就是有藝術,一下子避重就輕掩了過去,讓兩人不要再争執,一句“比賽完了再說”充滿想像空間。
要是這次三大教坊比試的成績不理想,錢公公可能要秋後算帳。
候思良聞言心中一涼,他明白,要是成績不理想,自己有可能成爲失利的“替罪羊”,看着鄭鵬的目光都帶着怨毒。
“教坊使所言極是,我等一定盡心盡力,爲左教坊争光。”心裏很不爽,可候思良卻不能無視錢公公的話。
放着一把手不說,錢公公還是皇上信任的人,候思良可不敢得罪他。
鄭鵬不甘示弱地說:“某也願爲左教坊出一份力。”
“嘿嘿,這敢情好。”錢公公吊着嗓子尖笑着。
候思良又有些不爽,扭頭嘲諷道:“三大教坊比試,這不是小孩子和泥巴,嘴上說的沒用,還要實際行動。”
“這話有道理”鄭鵬一臉認真地說:“但是隻怕某的努力和行動,那些心懷成見的人看不到。”
“哦,看不到?是沒有擺出來吧,某還請鄭樂正來幫忙,協助排練,現在看來,怕是沒機會了。”候思良有些可惜地說。
先把話挑出來,免得鄭鵬找機會以協助爲名,平白分走自己的功勞。
“沒關系,某也沒有這個打算。”鄭鵬很肯定地說。
“那鄭樂正打算幹什麽,不是光會拿俸祿吧?”
鄭鵬的臉一下子變得嚴肅,毫不相讓道:“俸祿值是不值,這話得吏部的官員評定,俗話說得好,不在其位不謀其正,候都知做好自己的本份才對,這次左教坊在摸底時得了個“多努力”的評價,看來候都知還得多努力才對,就是徹夜指導,也可多指導點人。”
眼看兩人又要争執起來,丁橫心中一動,馬上勸道:“教坊之間有比賽,我們教坊内也可以再搞一次内部競賽,就以鄭樂正和候都知爲主,有競争才有進步,教坊使覺得此法如何?”
錢公公還沒表态,候思良馬上說:“不妥,某反對。”
“候都知,這是爲何?”丁橫有些不解地說。
“不是某怕與鄭樂正競争”候思良解釋道:“競争不是不好,而是某的秦王破陣樂需要大量的人手,現在樂工與藝伎的配合漸入佳境,競争的話人手就要一分爲二,就怕到時沒出現更好的節目,這新舞也耽擱,比賽在即,那可是得不償失。”
這番話說得入情入理,不僅丁橫無話可說,就是錢公公聞言,也暗暗點頭。
請鄭鵬來,也就是抱着“廣撒網,多捕魚”的想法,眼看正式比賽的日子越來越近,還真怕耽擱了比賽。
鄭鵬是名氣不假,可是才華不等于音律天賦,再加上鄭鵬剛剛入職,前面沒一點經驗,誰也不敢在鄭鵬身上下重注。
就當所有人以爲鄭鵬要據理力争時,沒想到鄭鵬一臉淡定地說:“剛剛還以爲候都知害怕呢,原來是爲教坊着想,好辦,人員讓候都知先挑,等他挑完某再挑,這樣一來,不會耽擱教坊參加競賽,某與候都知,也有機會内部競争一下。”
“什麽,你讓某先挑?”候思良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算是教坊的老人,在教坊的日子不短了,可以說知根知底,這次排演的時間也不短,鄭鵬不僅沒介意,還讓自己先挑?
這是傻還是自信?
錢公公也有些坐不住了,開口問道:“鄭樂正,雜家不反對比試,隻是坊内大部分精英都在候都知那邊,排練新式秦王破陣樂,候都知訓練了不少時間,這時候比賽,有些不對等。”
有沖勁是好事,但是沖勁不是沖動,錢公公很看好鄭鵬,不想鄭鵬一開始就受挫折和打擊。
候思良有資曆、有經驗,手下那批人本來就是精英,還訓練了一段時間,本來就不公平,而鄭鵬還說人讓候思良先挑,這不是“自殺式競賽”嗎?
丁橫馬上附和:“是啊,鄭樂正,不能意氣用事。”
鄭鵬先是感謝錢公公和丁橫的提醒,瞄了候思良,然後有些驕傲地說:“沒點難度,顯不出某的本事。”
錢公公和丁橫很有默契的對望一眼,兩人眼裏都有一些疑惑:這是吹牛還是自信?
也太狂妄了吧?
候思良的内心也被鄭鵬深深刺激了,聞言大笑道:“好,好,好,鄭樂正這麽有信心,那某就舍命陪君子,跟你比就是,不過某還有一個小小的提議。”
這個鄭鵬,做了幾首好詩,讓人捧上幾句就不知天高地厚,候思良也徹底生氣了,準備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哦,候都知請說。”鄭鵬大度地說。
“光是比賽,沒點彩頭不好玩,就像喝酒沒有行酒令那樣無趣,鄭樂正這般有信心,不如我們加點彩頭?”
在不公平的條件下比賽,赢了不光彩,輸也更讓人笑話,可候思良顧不得那麽多,反正都豁了出去,還不如來一記狠的。
不要臉啊,這種話竟然也說得出口,占了那麽大的優勢,還想利用别人的沖動赢錢,錢公公和丁橫眼裏都露出一絲不忍。
丁橫正想勸鄭鵬,想讓他三思而後行,沒想到鄭鵬很幹脆地說:“這話有道理,有彩頭好玩很多,候都知既然提出彩頭的事,想必心裏有了底,某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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