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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強詞奪理,可偏偏說得讓人無可反駁,末了還不着痕迹贊了自己,林薰兒作爲平康坊炙手可熱的花魁,平日聽到贊美的話無數,可第一次聽到這麽有趣的說法。
就在鄭鵬想再調笑幾句時,突然女子登上戲台,嬌笑地說:“奴家程琳兒,有幸誦讀謝元良公子的詩作《相逢遲》。”
也就過了一刻鍾多一點,這麽快就有人作出詩了?
看到鄭鵬有些吃驚,林薰兒小聲地解釋說:“鄭公子,這位謝元良來自鄭州,是國子監有名的才子,才思敏捷,在長安城可以說小有名氣。”
說到這裏,林薰兒湊近鄭鵬的耳邊說:“這種場合賽詩挺有趣,要麽速度驚人,要麽文采不凡,公子,你明白的。”
鄭鵬點頭表示明白,寫得一般的,早點拿出來,免得寫得好的出來了,自己寫差距太大,那時都不敢拿出來,而自認寫得好的,通常會晚一點拿出來,給那些水平一般的人發揮的時間,這算是讀書人默認的一個潛規則。
這時程琳兒已調整好狀态,聲色并茂地讀出來:
“烏舍淩波肌似雪,手持筆墨求題詩。
相望兩眼情難禁,恨不相逢未梳時!”
此詩一出,全場爲之一靜,然後一陣熱烈的掌聲響起,鄭鵬也忍不住大聲拍掌。
詩的前兩句描會女子的美貌,兩人相遇作詩,然後是互有好感,最後引出爲什麽不在未梳時遇上的感慨。
青樓女子把第一次交給恩客叫梳攏,未梳時是指女子還沒有作**時遇上,有相逢恨晚的感覺。
真不愧是國子監的的高材生,長安城人才濟濟,絕不是一個小小的魏州可比,這第一首詩的質量就這麽高,鄭鵬也忍不住鼓掌喝彩。
程琳兒在掌聲中走下,很快又有一個女子上去,開口說:“奴家金寶兒,有幸誦讀唐公子的詩作《喜相逢》。”
掌聲過後,金寶兒大聲地誦讀:
“倩影一度見,情思百千重。
今夜執手語,疑是在夢中。”
在一陣掌聲中,金寶兒一臉春風退下,很快又有一名女子登台誦唱...
風花雪月這類題材,對在場人都不陌生,不少人平日有靈感也會寫二幾首,到青樓喝花酒時可以哄姑娘開心,自己臉上也有光。
要知道,古時到高級妓院喝花酒,那姑娘一進來,先問公子要聽哪種樂器、喝詩行什麽酒令;後世小姐一見面,會焦急地說:快點脫,一會别弄太久,穿制服的來查房,誰都跑不了。
“鄭公子,看來你也要稍稍花點心思了。”林薰兒柔聲地說鄭鵬說。
這場活動沒什麽規則,就是誰寫完詩,即可讓身邊磨墨的女子到台上誦唱,而評委隻有一個人,就是壽星公周會首,他說哪個寫得好,哪個就能獲得他送出的彩頭。
而彩頭在最後時刻才會公布。
鄭鵬沒說話,似笑非笑地看着林薰兒。
林薰兒被鄭鵬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龐:“公子,奴家臉上是不是有什麽髒東西?”
“沒”鄭鵬坦率地說:“這詩不是要寫身邊的女子嗎,某要看仔細一些,才能把這詩寫好,薰兒姑娘不會生氣吧?”
林薰兒的俏臉爬上一絲紅暈,很快就從容地說:“鄭公子說笑了,小女子還怕姿色平庸,難入公子法眼呢。”
說完,腰杆稍稍一挺,好看螓首微微向上揚,那雙好看的眼眼裏,好像有碧波在蕩漾,沒有言語、沒有動作,一股迷人的氣質就這樣散發開來。
鄭鵬第一次這麽近看林薰兒,不由内心一震:梨花帶雨的小臉,蛾眉杏眼,再加上細長嫩白的脖子,就像一隻美麗又高傲的天鵝,整張臉沒一點瑕疵,就像一塊美玉一般完美。
看着如花似玉的林薰兒,鄭鵬想起《詩經·衛風·碩人》形容美女的詩句: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蛴,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這是受到上天眷顧女人,因爲上天把所有屬于女子的美好都賦予給她。
“好了,大功告成。”這時,坐在鄭鵬旁邊的孫耀州把筆啪一聲擱在墨硯上,意氣風發地說。
“孫公子,奴家去誦讀?”杜煙兒小聲地問道。
孫耀州大聲地說:“去吧。”
說話的時候,孫耀州故意瞄了鄭鵬一聲,聲音也提高了不少。
不相信鄭鵬真有那麽多才華,在蘭亭會孫耀州就懷疑,隻是有人替鄭鵬洗地,自己又拿不出證據,這才狼狽而逃。
就是到現在,孫耀州還深深地懷疑。
看他這次還有沒有那麽多靈感,孫耀州故意大聲說話,正好亂一下鄭鵬的心神,搶在鄭鵬前讀出自己的作品,鄭鵬要是寫得差,也不好意思拿出來。
号稱魏州新一代第一才子,要是連詩都寫不出一首,這事傳回魏州,嘿嘿,第一才子的名頭,還不是再次回到自己頭上?
鄭鵬收回欣賞林薰兒的目光,看着神色有些興奮的杜煙兒登台,一番開場白後,孫耀州爲她寫的詩,很快就大堂内響了起來:
“螺髻凝香曉黛濃,水精鸂鶒飐輕風。
金钗斜戴宜春勝,萬歲千秋繞鬓紅。”
杜煙兒的話音一落,現場響起一片掌聲和叫好聲,就是周會首也一邊點頭,一邊拍掌。
爛船還有三斤釘,孫耀州在魏州被公認爲第一才子,的确有真才實學,用細緻的描繪、奢華的文風,把一個大唐女子描繪得入木三分,仿佛躍然在紙上。
鄭鵬笑着恭喜道:“耀州兄真是才思敏捷,佩服。”
“哪裏,也就是突然有道靈光,讓飛騰兄見笑了。”孫耀州有些“謙虛”的說。
這家夥屬狗的,怎麽死活咬着不放呢?
原是鄭鵬自嘲的話,孫耀州這時候故意陰聲怪氣地說出來,這是挑釁還是示威?
鄭鵬都有些的無言了。
幸好,林薰兒柔聲地說:“鄭公子,你看這墨色如何?”
“挺好”鄭鵬點點頭,故作思考狀:“某得好好醞釀一下,不能辜負薰兒姑娘磨的這泡好墨。”
林薰兒看到鄭鵬終于認真起來,也不敢出聲,怕打擾鄭鵬的思路,對鄭鵬微微一笑,然後輕手輕腳幫鄭鵬把紙鋪開,以便鄭鵬書寫。
此時的鄭鵬,已經閉上了雙眼,似在在腦裏再最後的潤色。
林薰兒小鋪好紙後,像婢女一樣,俏生生站在鄭鵬的身旁,有些好奇地看着鄭鵬。
第一次讀到“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這種千古絕句,林薰兒一直在想,能寫出這種詩的男子,到底是什麽人,現在人就在眼前,而這個男子還是那麽年輕、那麽風趣、那麽風度翩翩,一時覺得自己在夢中一樣。
不是不說,認真起來的鄭鵬,很有魅力。
突然間,鄭鵬的眼睛一睜,眼裏流露出一股迷之自信,右手拿起筆,刷刷刷就在鋪好的水紋紙上龍飛鳳舞地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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