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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麽厲害吧,不就是青樓女子嗎,某在元城時,那個不是待我如上賓的,給錢就行。”鄭鵬開口道。
孫耀州瞄了鄭鵬一眼,有些疑惑地說:“飛騰兄,你來長安,沒有青樓留宿過?”
“聽說挺貴的,沒有。”鄭鵬如實地回答。
平日都是喝點花酒,差不多就撤,到外面的客棧睡覺,還真沒青樓裏留宿過,要不長安實施夜禁,鄭鵬都想回家裏睡。
孫耀州拍拍鄭鵬的肩膀,以一副過來人的口氣說:“飛騰啊,你知這時是什麽地方嗎,京城,天子腳下,豈是元城那種小地方可比的,平康坊的姑娘也分三六九等,别說我們,就是一些權貴的子弟也不能任意妄爲。”
說到這裏,好像怕趙鵬不相信,孫耀州小聲地說:“春風樓的林薰兒聽說過沒有,她是春風樓的花魁,現在還是清倌人,别說讓她陪酒,就是聽她彈奏都要看運氣,就在前天,有個禦史大夫的兒子,許五十貫的賞讓林薰兒彈他指定的曲子,五十貫,不少了吧?”
“不少,不少。”鄭鵬點頭附和。
“就是啊,五十貫不少了,也不知薰兒姑娘是不是心情不佳,突然俏臉一變,抱琴轉身就走了,當時某就在場,打賞了三貫錢也換不來一聲感謝,啧啧,薰兒姑娘的琴技真是一絕,那俏臉蘊怒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可愛得緊呢。”
提起林薰兒的時候,孫耀州雙眼放光、嘴角流出口水,一臉豬哥狀,特别是那眼神,鄭鵬想用四個字形容,那就是:淫光四射。
鄭鵬聽到有些無言,平康坊不僅是溫柔鄉、銷金窟,還是一個蝕食人鬥志的場所,孫耀州同學在魏州當第一才子時多意氣風發,可一到京城,張嘴閉嘴都是花魁美人兒,被人無視還一臉我樂意的樣子。
堕落了呢。
孫耀州又叮囑了幾句,然後攜着鄭鵬往裏面走。
遞禮單時,鄭鵬注意到,孫耀州送的東西不多,隻有一個禮盒,可是禮不輕,是一個黃金打造的金猴,這份禮不算有創意,但誠意十足。
進到裏面,鄭鵬眼前一亮,長安雖說在北方,可這宅子按江南園林的風格打造,宅子的主人好像很喜歡花草,到處種滿了奇花異草,配上假山、魚池、涼亭、走廊等建築,顯得非常雅緻。
宅子裏面,處處張燈結彩,就是奴婢們都換上紅色喜慶的衣裳,真不愧是平康坊青樓行會的會長,就是家中的婢女,一個個也俏麗如花。
鄭鵬饒有興趣地四處打量,隻是一旁孫耀州顯得興緻有些不高,笑得也勉強。
原因很簡單,上門祝壽,他的那位好朋友沒來迎接他,隻派了個下人帶鄭鵬和孫耀州帶到大堂内一個不是顯眼的桌子坐下,說他家小郎君今天太忙走不開,晚些再找孫耀州喝酒雲雲。
鄭鵬明白孫耀州的心态,在魏州是一個人物,去到哪都奉如上賓,可出了魏州到了京城,也就成了小角色,長安權貴那麽多,那位周至豪自然優先接待那些達官貴人。
連管家都沒派,隻派一個下人,可見孫耀州在那位周公子的眼中,地位很一般。
好在,二人倒也沒有寂寞,大堂的一角搭了一個戲台,幾名身材曼妙的女子在樂工伴奏下翩翩起舞,桌上也擺滿了酒水、果品糕點。
鄭鵬倒了杯酒,放在鼻子前聞了一下,忍不住贊道:“好酒。”
酒是葡萄酒,還是陳年佳釀,看起清澈而富有光澤,輕輕一晃動,酒味更是濃郁,喝起來口感柔而不澀,唇齒留香。
“好美。”一旁的孫耀州盯着戲台上的美女,眉開眼笑地說。
扭頭看看鄭鵬,隻見鄭鵬好像沒見過世面一樣喝酒,心裏有些輕視,可是沒人聊天又有些悶,于是有意挑起話題:“飛騰兄,你看,台上表演的,是翠月樓的錢翠兒,她可是翠月樓的花魁呢。”
“嗯,這裏挺多美女,就是那些婢女都很标緻。”鄭鵬附和道。
孫耀州壓低聲音說:“真正的絕色在後面呢,剛才某打聽了,平康坊的四大美女都出場,給周會長表演祝壽,嘿嘿,這次我們有眼福了。”
鄭鵬也點點頭。
近水樓台先得月,古代有衙門,但是普通百姓有事很少鬧到衙門,鄰裏之間有矛盾,有裏正評判;家族内部有矛盾,族長和族老會在祠堂内部處理;買賣人有沖突,也有各自的行會協商解決。
某種程度上,會長都是有背景的人,官府爲了方便管理,有時還直接委派,在行業内部很有權威,平康坊青樓行會相當于長安青樓行會,會長壽宴,那些青樓自然鄭重其事,賣他一個面子。
壽宴的流程比詩會簡單得多,都是以祝壽爲主,然後就是吃吃喝喝,看歌舞表演。
吃着吃着,原來有些失望的孫耀州,神色慢慢變得陽光起來,因爲他看到不少人看着自己笑,有人還舉起杯遙敬自己,不知什麽時候,上台表演的的舞姬花魁,也頻頻望自己的方向微笑,臉上眉間全是笑意。
難不成,這些人終于發現自己了?
其實自己家境好,學識也不差,人也長得英俊,就是崔希逸那小子對自己躲避三舍,自然要備受矚目。
孫耀州看看旁邊隻顧吃喝的鄭鵬,不由把腰杆挺直:費那麽多心思把鄭鵬帶到這種宴會,一是顯擺一下自己的人脈和能耐,二來也找機會好好羞恥一番鄭鵬,好報蘭亭會的一箭之仇。
酒過三巡,味過五番,随着一聲鼓響,現場的人頓時嘩然起來:四名面容佩嬌俏、身材窈窕的女子聯袂而來,每一個都是百裏挑一的美女。
鄭鵬擡眼一看,不由楞了一下,而孫耀州卻興奮地叫了起來:“春風樓的林薰兒、聽雨樓的錢柳兒、群芳院肖團兒的和麗春院的王媚兒,平康坊的四大花魁全來了,好,這下我們可以大飽眼福了。”
戲台上,四名花魁對台下衆賓客行了一禮,又齊聲說了一番祝壽的話,然後開始表演。
表演的内容是四美合奏:林薰兒彈琴,肖團兒吹箫,錢柳兒彈琵琶,樂聲響起時林薰兒和錢柳兒齊聲唱了起來,而王媚兒随着樂聲翩翩起舞。
此時夜幕降臨,下人們早就挂上燈籠、點上巨燭,都說月下賞花、燈下賞美人,在燭光下,四位花魁各有風情,林薰兒清麗絕倫,氣質迷人,就像一朵淡雅的百合;肖團兒長得珠圓玉潤,體态豐腴,宛如一朵娴靜的蓮花;錢柳兒長得非常高挑,是傳說中的九頭身美女,那成熟的氣質和前突後翹的身材,簡直是一個熟透、一捏就出水的蜜桃;王媚兒瓜子臉,反而顯得她的一雙眼睛大而媚,面容皎好身段嬌小的她,舉手投足間都帶着一股無比誘人的媚态,就像神話中的狐仙轉世。
平安坊大小青樓二百餘家,**少說也有上萬之多,能從這麽多人中成爲公認的四大美女,沒有過硬的顔值和才藝可不行。
台上的美女一個比一個豔麗,一個比一個多姿,光是欣賞就讓人心醉。
琴聲婉約,箫聲悠揚,歌聲婉轉動人,王媚兒随着節拍不斷舞動,台上的佳人笑臉如花,台下的觀衆看得如醉如癡,就是鄭鵬也沉醉其中。
四大花魁表演是由大唐教坊曲《菩薩蠻》改編的壽曲:
點檢堯蓂,
自元宵過了,
兩莢初飛。
蔥蔥郁郁佳氣,喜溢庭闱。
惟知降、月裏姮娥,欣對良時。
但見婺星騰瑞彩,年年輝映南箕。
好是庭階蘭玉,伴一枝丹桂,戲舞萊衣。
椒觞疊将捧獻,歌曲吟詩。如王母、款對群仙,同宴瑤池。
萱草茂長春不老,百千祝壽無期。
随着最後一個“期”字唱完,音樂也歇而止,平安坊的四大花魁的演奏完畢,現場很快爆發一陣震耳欲聾的掌聲和歡呼聲。
四大花魁的合奏可以說天衣無縫,顯得不是臨時決定,而是提前有演習,次數還不少。
鄭鵬有些不解地說:“耀州兄,那些妓院的後台不是很大的嗎,這些花魁平日見都難得一見,這次她們竟然同台合奏,這位周會長是什麽來頭?”
聽說春風樓的後台是一位王爺,還會怕一個小小的會長?
孫耀州壓低聲音說:“這你就不懂,周會長雖說已經緻仕(退休),可他有女兒在宮中封爲嫔妃,這可是國丈,誰不給幾分薄面?再說不僅是面子,哪些青樓也有好處的。”
“什麽好處?”
“嘿嘿,很快你就知道了”孫耀州突然向台上指了指,一臉神秘地說:“看,周會長登台了,好戲就要開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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