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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樓的生意越來越好,特别是林薰兒演唱的時候,大堂裏人滿爲患,很多人沒有位置,就是站着也樂意,而林薰兒每次出場,都被要求唱鄭鵬那首“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歌。
這首詩原來傳唱度就很高,得到原作者鄭鵬親自點評,說林薰兒唱的最動聽後,好像林薰兒唱的才是“正版”于是文人雅士紛紛上前傾聽。
林薰兒精心編的曲得到認可,她的好嗓子也功不可沒,以至每一次演唱,都能收到一筆可觀的賞錢。
隻是,林薰兒不僅沒開心,反而有些怨恨起來。
怨恨的對象是鄭鵬。
鄭鵬的打賞和點評,給林薰兒帶來了聲望和金錢,林薰兒應該感謝鄭鵬才對于,可林薰兒卻對鄭鵬有了怨念,原因是鄭鵬半個月沒來了。
當晚拒絕了自己的邀請,林薰兒對鄭鵬說,随時恭候他的光臨,心想鄭鵬可能當衆有些不好意思,第二天會前來找自己,沒想到半個月過去,就沒見鄭鵬再到過春風樓。
鄭鵬不去春風樓,可不代表他沒别的青樓,就在這半個月裏,鄭鵬可沒閑着,去了麗春樓、群香樓、群芳院、蘭香閣等,可以說左擁右抱、夜夜笙歌。
原因很簡單,鄭鵬是一個長得不錯的少年人,還是一個長得不錯又才華橫溢的少年人,這一點就很受青樓女子歡迎。
在這短短的半個月時間,鄭鵬搖身一變,成爲平康坊的紅人。
不知爲什麽,鄭鵬去哪個青樓,哪個青樓就會紅火,哪個青樓女子得到鄭鵬的贊美,很快就身份大增,這樣一來,鄭鵬成爲平康坊最受歡迎的客人,也成爲街頭巷尾茶餘話後議論的對象。
今天跟這個花魁鬥酒,明晚又擔任某個青樓舉行的賽唱評委,像青樓美女暗送秋波、佳人提前替鄭鵬結帳的事也成爲長安城坊間的談資。
鄭鵬有一個特點,評價不多,但評價正面且一語中矢,這樣一來更受那些青樓女子歡迎,往往一進青樓,還沒挑人,那些花魁、紅牌就聞訊而來,這個唱歌那個敬酒,就是爲了從鄭鵬嘴裏得到一句贊美。
這天林薰兒起床剛剛梳洗完畢,身邊的婢女小杏就急急腳進來,有些焦急地說:“姐,又有新消息了。”
“什麽消息?”林薰兒佯裝不經意地說。
不用問,小杏的消息,與那位風流而多情的魏州才子鄭鵬有關。
女人就是這樣,把她哄着捧着,她對你愛理不理,可當你對她不瞅不睬後,她反過來哄你捧你,對女生來說,也有一種征服欲。
越是瞧不上自己,就越想證明給别人看。
小杏小聲地說:“姐,昨晚鄭公子去了麗春院,陪他是王媚兒。”
林薰兒俏臉一寒,有些冷笑地說:“六天前就陪過一次,算這次是二次,這是鄭公子第一次找同一個女子相陪,王媚兒這小浪蹄子對付男人真有一手,對了,鄭公子說了什麽。”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平康坊青樓衆多,競争非常激烈,青樓之間競争哪間生意好,而也暗暗競争哪個價格最高、最受客人歡迎。
春風樓的林薰兒、聽雨樓的錢柳兒、群芳院肖團兒的和麗春院的王媚兒,号稱平康坊四大美女,每個人都有一幫相對穩定的捧場客,這些捧場客,經常爲哪個是平康坊第一美人争論不休。
林薰兒、錢柳兒她們表面不作置評,實際上也暗暗競争,就是她們背後的東家也支持、甚至鼓勵她們去争奪,多點花樣和綽頭也好吸引客人。
在大唐,青樓玩的是文藝範。
小杏小聲地說:“鄭公子給王媚兒寫了一首詩...”
林薰兒轉過身,連忙問道:“什麽詩?”
“鳳眼半彎藏琥珀,朱唇一點露英瑤。
自是生香花解語,千金良價更難消。”
好詩啊,林薰兒仔細品味了一下,忍不住贊歎,全詩沒寫一個美字,可是處處把女子特有的美态描繪出來。
雖說沒有蘭亭會的那首好,但絕對上乘之作。
林薰兒有些吃醋地想:王媚兒的臉是瓜子臉,臉小眼睛大,笑的時候眼睛彎彎的,這是她媚态盡現、最迷人的時候,鄭鵬把這它描繪得這麽詳細,哼,也不知王媚兒那浪蹄子用了什麽手段。
小杏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那個王媚兒,今日還招搖過市,對了,姐,這事傳開後,到麗春院點王媚兒的客人,都已經排到月底啦。”
林薰兒輕咬着銀牙:“小杏,鄭公子住在宣陽坊?”
“是啊,姐,你問這個,你不是想去找他吧?”小杏吃驚地說。
平康坊四大美人,林薰兒是後起之秀,捧場客沒那三位多,優勢是那三個都讓人“破瓜”了,隻有林薰兒還是清倌人,這是那些富家子弟熱烈追捧林薰兒的原因,都想先撥頭籌,平日那些客人想見林薰兒一面都難,現在自己主動送上門?
不像林薰兒的作風。
“這事你不管”林薰兒開口說:“去把媽媽喚來,就說我有事跟她商量。”
“姐,我這就去。”
......
鄭鵬一覺醒來,看看日上三竿,這才搖着腦袋洗刷。
一連半個月,天天泡在青樓,喝着美酒、擁着美人,簡直快樂不知時日過,其實想想,這段日子可以說是人生的小巅峰。
每到一個青樓,馬上待爲上賓,迎接自己的是最好的服務、最漂亮的姑娘,一個個都用心伺候着,好酒好茶招待着,雖說有點怕染病,就是留宿也不要人侍寝,但是親親摟摟、吃點豆腐還是可以的。
享受到最好的服務,結帳時青樓都是象征性收一點,還有女子偷偷往鄭鵬的衣袋塞錢,雖說天天風花雪月,可加起來還沒花到一百貫,這點錢鄭鵬還承受得起。
“少爺,這些都是給你的請柬。”就在鄭鵬準備吃東西時,阿福捧着一疊請柬進來,笑口盈盈地說。
鄭鵬在春風樓主動表明身份後,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門,邀請鄭鵬去喝酒,記得第一份請柬來百花樓,随着鄭鵬的名氣水漲船高,像大型的青樓、有名的花魁也開始給鄭鵬寫信、寫請柬。
有時一天有上百封,鄭鵬也由原先的興緻勃勃,變得有些索然無味。
“看看,都有些什麽。”
阿福應了一聲,然後開始讀了起來:
“百花樓的翠兒姑娘,邀少爺今晚喝酒。”
“麗春院的王媚兒姑娘,新編了一曲,說今晚隻想彈給少爺一個人聽。”
“聽雨閣今晚舉行一個詩會,邀請少爺參加。”
“秋花院晚上舉行賽詩比賽,誠邀少爺去作評審。”
“金月樓的芳兒姑娘邀請少爺......”
阿福念了好一會,這才把手上的請柬讀完,讀完後,開口問道:“少爺,今天準備去哪?”
鄭鵬沒有應,扭頭問阿福:“阿福,你覺得,本少爺現在在平康坊,有名氣了嗎?”
“當然有,少爺本來就有名,這幾天又寫了幾首好詩,名氣更大”阿福有些眉飛色舞地說:“現在是,少爺說哪間青樓好,哪間青樓的生意就紅火,少爺說哪個姑娘漂亮,哪個姑娘馬上就身份上漲,就像王媚兒,原來陪喝酒是五貫起,少爺給她寫了那首贊美的詩後,身份一下子翻了一倍,現在光是陪喝酒都要十貫起,還得排隊吧,要過夜,至少也得三十貫起。”
好吧,都成了青樓“明燈”了,鄭鵬都不知說什麽好。
“算了,今天悠着點,一會去逛逛街。”鄭鵬開口道。
花銷不是問題,天天暴飲暴食,對身體不好,再說天天呆在百花叢中,還要片葉不沾身,對身心都是一種“折磨”,這些天不是平康坊就是宣陽坊,快成了兩點一線,鄭鵬也想出去轉轉。
名氣上來了,偶爾也要擺擺架子才行。
有了名氣,受到關注也多,到時在音樂方面的才華再顯露一下,引起李隆基或教坊的注意,主動派人來請,這樣自己就可以乘機靠近這位喜愛音律的皇帝。
時間不多,對手又太強大,還有一個心愛的姑娘等着自己去救,不取點巧還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