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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福把鄭鵬領到一片等着開春耕種的田地,高興地介紹道:“少爺,你看這片田,從那塊大石到那條插着旗子的田梗,一共九十三畝,田全在引河的邊上,運輸和取水都方便,隻要起幾棟房子,就可以圍起來做起一個小型的田莊,這裏還靠近離島,有什麽事也可以相互照應。”
“少爺,你看看這泥”鄭福從田裏抓了一把泥,雙手放在鄭鵬面前,有些激動地說:“這肥料打得好啊,泥都肥得變黑了,種這地的人,肯定是老手,不誇張地說,在這地上種糧,一年不打肥也有一個好收成。”
說話間,鄭福還很有感情地把那手裏的泥土放到鼻子上聞,臉上現出陶醉的神色。
鄭鵬心裏有些惡寒,不着痕迹地退後兩步,和這位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管家拉開距離。
古代的肥料,除了一小部分是草木灰外,大多是生物肥,說得通俗點,就是各種糞肥,這些對老百姓來說是上好的肥料,很多人有空就背個筐到處逛,一看到地上有糞便就雙眼放光,小心翼翼弄到筐裏,經過堆肥後,等到耕種時灑在地裏,不誇張地說,在種田人眼裏,這可是寶。
鄭鵬沒這種愛好,還是跟它保持距離。
“這田是哪家的?咦,我想起來了,這一片都是郭府的産業啊。”鄭鵬有些吃驚地說。
這裏離仲島很近,當日郭管家帶鄭鵬到這一帶看過地形,說過這裏肉眼看到的田地都是郭府的,把鄭鵬羨慕得不行。
不能比啊,像郭元振讀書時,家裏一次都給他四十萬錢使用,這才有他慷慨借錢給陌生人的故事,說明他小時候家裏就很有錢,經過幾代的積累,現在更是富得流油。
鄭福恭維地說:“少爺真是好記性,這一片的确是郭府的産業。”
“好好的一片産業,怎麽舍得分一塊給我們?”鄭鵬有些淡然地說。
不是簡單給塊地,就想把自己那個大人情給抹了?
自己那個大人情,就這麽不值錢?
“少爺,郭管家說了,本來不舍得買,不過郭府有大事要發生,需要大筆錢财去開路,就在田地上套現一點,看少爺是熟人才優先出售,郭管家說了,價錢不能少,一畝二十貫,不過可以從仲島的分紅中扣取。”
“行,就這裏,買了。”鄭鵬果斷地說。
像這種上好的水田,價格在十八貫以上,能連成一片圍成農莊,還得加錢,鄭鵬知道,郭府生怕自己“誤會”,特地在價錢上不讓步。
想得真是周到。
花錢太簡單了,一句話,一千八百六十貫就沒了,再修點房子、栅欄什麽的,二千貫能打得住都偷笑。
好在不用拿現錢,郭府說從分紅中扣。
“明白,少爺,我明天就約郭管家做交割手續。”鄭福高興地說。
作爲管家,打理一個易管理的田莊,可以省不少功夫。
郭府這次算夠朋友了,把上好的水田讓了幾十畝,還出面幫鄭福物色了三間店鋪:一間布莊,一間酒樓還有一間米鋪,都是那種賺得不多,可比收入穩定的生意。
朝中有人好辦事,地方有人也好辦事,要是鄭鵬自己找,估計半年能處理好都算幸運,效果肯定也不像現在這麽理想。
購了田地,置了店鋪,鄭鵬也沒閑着,一邊規劃,一邊培養人手,還得爲田莊購買種田的奴隸,不到一個月的工夫,手上的二千多貫就花得七七八八,仲島新分的那筆分紅,也被扣作買田的款項。
一切慢慢走上正軌,鄭鵬也開始爲離開貴鄉作準備。
窮有富路,要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沒錢可不行,嘗過挨餓受冷的日子,鄭鵬可不想再經曆多一次,而家裏帳面能動的錢也就五十貫左右,需要留下應急,以備不時之需。
左思右想,準備去郭府找郭可棠,商量提前分紅的事。
家裏的事交代了,可仲島的事還沒作交待,正好把兩件事一起辦了。
手裏有新式印刷技術的資料,郭府沒有過河抽橋,反而高價購買,這件事讓鄭鵬對郭府的信任增加,考慮把鹵肉的事全部交托給郭可棠打理。
包括鹵肉的配方。
郭可棠有了配方,鹵肉的經營範圍不再限于附近的州縣,而是可以擴大到整個大唐,不僅省事,收入和分紅也可以倍增。
出到門口,剛準備上馬車,遠遠有人喊道:“飛騰兄,飛騰兄。”
扭頭一看,鄭鵬樂了:隻見一個少年人,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從遠處飛奔而來,雖說少年動作矯健、面容俊俏,整個人随着馬的跑動不停擺動身體,說不出的灑脫,可不知爲什麽,鄭鵬總感到有一錠人形元寶向自己滾來的感覺。
光是想想都有喜感。
來人正是鄭鵬的福星,崔希逸。
有些日子不見,原來面上還帶有一點稚氣的崔希逸,不僅人變得成熟,性子也明顯沉穩了很多。
“原來是崔公子,有些日子沒見,稀客,稀客,來,快裏面請。”鄭鵬笑着上去打招呼。
商量的事,晚點也行,崔希逸可不能怠慢。
也不知是不是因郭可棠的事。
崔希逸熟練地跳下馬,對鄭鵬拱拱手:“飛騰,不用客氣了,某這次來不是提感情方面的事,本公子這次來,是跟你告别的。”
告别?
鄭鵬楞了一下,連忙問道:“崔公子,你這是要去哪?郭小姐的事,就這樣放棄了?”
不要放棄啊,還等着喝兩人的喜酒呢。
崔希逸灑然一笑,然後一臉認真地說:“這輩子都不可能放棄,隻要可棠一天不嫁,本公子都有機會,不過現在,我要變成一個讓可棠喜歡的大英雄。”
鄭鵬一時不知說些什麽,崔希逸拍拍鄭鵬的肩膀,難得一臉認真地說:“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飛騰一言驚醒夢中人,某決定離開這裏,回去好好努力,替可棠妹妹争個诰命夫人也不錯。”
诰命夫人是唐、宋、明、清各朝對高官的母親或妻子加封,诰書,是皇帝封贈官員的專用文書。古代一品至五品的官員稱诰,六品至九品稱敕,夫人從夫品級,故世有“诰命夫人”之說。
诰命夫人跟其丈夫官職有關。
鄭鵬剛想離開貴鄉,沒想到崔希逸也離開,二者離開的最直接因素,都是爲了女人。
還真是難兄難弟。
“好,崔公子這話說得真好”鄭鵬笑着說:“好男子志在四方,崔公子能想開,自然是一件好事,其實以崔公子的能力,日後肯定大有一番作爲,某想就是郭小姐知道,心中定會感激;他日崔公子衣錦還鄉,八擡大轎把郭小姐娶進門,那是何等風光。”
“承你貴言,哈哈哈。”好話人人都喜歡聽,崔希逸也不例外,一想到能風風光光把郭可棠娶進家門,想想都美。
鄭鵬看到崔希逸高興地樣子,随口問道:“看到崔公子這麽淡定,家裏有了安排吧,不知到時去哪裏高就?”
“這個...怎麽說呢,是有點眉目,不過還沒成事,本公子就先賣個關子。”崔希逸有些猶豫地說。
“沒問題”鄭鵬大度地說:“崔公子要走,那某也不好挽留,不如今晚讓某做東,就當給崔公子餞行。”
崔希逸搖搖頭說:“不了,時間太急,本公子馬上就要上路,可棠那邊我都不去了,隻是差人送了一封信去,我們都是知己,客套話不說了,飛騰想要做東請客,留下次吧。”
崔希逸不說,鄭鵬也不好逼他,聞言笑着伸出手說:“行,客套的話不說,以後崔公子富貴了,可不要忘記某就行。”
“苛富貴,無相忘。”
崔希逸一邊說,一邊伸出右手,用力地和鄭鵬的手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