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仰止把車子開出墨園一段距離後停下。
深幽如淵的眸子落在副駕駛上的快遞。
緊攥着方向盤的手緩緩松開,拿起紙袋的手面上青筋根根清晰可見。
撕開紙袋,修長幹淨的手指伸進去,緩緩抽出時,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張畫面香豔的照片。
清隽的臉色已經黑得能滴出墨水來,眉心凝滿寒意,漆黑的眼眸仿佛冰刀要将照片裏的男人千刀萬剮。
靜谧如死的車廂裏響起手機嗡鳴震動的聲音。
緊繃着下颌線的靳仰止掠起隽冷的眸子掃了一眼,未知來電。
他按下接聽鍵,電話那端傳來陸沉舟陰森的嗓音,“靳總,這份禮物還喜歡嗎?”
靳仰止沒有說話。
陸沉舟也沒有說話,隻是憑着電話裏似有若無的氣息判斷他在聽。
兩個男人都保持着沉默,像是在以這樣的方式對峙。
不知道沉默多久,靳仰止緊繃的下颌線忽然松開,削薄的唇瓣緩緩抿起,“陸沉舟,你不該自掘墳墓。”
平靜的嗓音沒有一絲的情緒,冰冷的像是從地獄傳來。
挂掉電話,他給戰南望打了一個電話。
眸光再次落在照片上,迷人的眼眸裏隻剩下一片冰冷。
他不抽煙,車上沒有打火機,隻能先帶回公司再處理了。
…
上班高峰,去靳氏集團的必經路堵成一條長河,半天挪不動半米。
靳仰止劍眉緊擰,眸光在觸及副駕駛上的紙袋時一貫冷清沉靜的臉上出現了煩躁。
他想早點回公司,早點處理掉這些刺目的東西。
擡頭看向前方依然堵的水洩不通,無法前進,也無法後退,就如同他現在的處境,進退兩難。
遠處有交警在查證件,很快就查到他這裏了。
靳仰止配合的降下車窗,将駕駛座遞過去。
一個交警接過證件檢查登記。
停在後面的車子沒熄火,猛地蹿出來狠狠的親上了靳仰止的車屁股!
交警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指着後面的車吼道:“你怎麽回事?下車,都給我下車。”
頓了下又掃了一眼靳仰止:“你也下車!”
靳仰止劍眉皺了下,推開車門下車了。
原本就煩躁的神色,越發的煩躁了,下車處理。
現場有些亂,靳仰止心情浮躁,被分了心,并沒有注意到沒鎖的車門被人偷偷摸摸的打開,又悄無聲息的關上。
對方是在打電話沒注意到,願意負責,一直在和靳仰止道歉。
靳仰止漠然的說了一句“不用!”後回到車子上。
一個要負責,一個不用,交警也懶得管了,确認沒問題把證件還給靳仰止。
前方車子開始緩慢的動起來,靳仰止重新啓動引擎,跟着車流緩緩動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終于回到公司。
靳仰止解開安帶,側身拿起紙袋,眸色倏然一變……
紙袋沒有變,但撕開的封口卻變了。
他連忙掏出裏面的東西,原本的照片已經變成了幾張白紙。
腦海裏零星細碎的畫面在閃過,他反應過來,安帶都來不及系,重新發動車子沖出了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