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過來給靳無憂看過了,手肘和膝蓋都磕破了皮,但都是小傷,沒什麽大礙。
紀暖和席雯莫染等人寬慰了幾句,先離開了。
郁晚晚端着托盤進來,讓她把藥吃了。
靳無憂咽下藥,捧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水。
郁晚晚坐在床邊,眸光溫軟又嚴厲,“誰教你這麽做的?”
靳無憂捧着杯子的手下意識的握緊,故作鎮定的與她對視,“媽,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你是我的女兒,我還不了解你?”郁晚晚語氣笃定的響起,“你平日攪蠻任性,但沒有那麽多的心思,沒有人教你怎麽可能會想到用這樣的方式陷害葉微藍?”
“我沒有!”靳無憂咬唇,委屈道:“真的是她推我下去……”
“你還撒謊!”不等她把話說完,郁晚晚厲色呵斥,“若不是你以道歉爲名,她怎麽可能來家裏?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她,現在你能不能活着和我說話還是未知數!”
她雖不喜歡葉微藍,可是葉微藍救了靳無憂,這點她很清楚!
有些事她可以做,可她不想女兒做,她隻想讓女兒做一輩子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靳無憂咬唇,低頭不語。
郁晚晚閉眼睛深呼吸幾秒,睜開眼睛語重心長道:“無憂,我和你爸給你取名無憂,就是希望你能活得無憂無慮。你是靳家的小公主,你有父兄庇佑,你有讨厭别人的權利,但這不是你心生歹念害别人的理由!”
靳無憂擡頭看了她一眼,還是沒說話。
郁晚晚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這樣的事,僅此一次下不爲例。好了,你休息吧!”
至于是誰指使她傷害自己來害葉微藍,遲早都會知道的。
靳無憂躺下,郁晚晚坐一會就出去了。
醫生開的藥有鎮定安神的作用,靳無憂沒一會就睡着了。
她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從樓梯上滾下來,釘子紮破太陽穴,流了很多很多血,幾乎要把整個地闆都淹沒。
猩紅的場面吓得她一下子驚醒,坐起來摸了摸額頭的汗水,大口大口的喘氣。
此刻已經是夜幕降臨,窗簾拉緊,房間隻亮了一盞床頭燈泛着幽幽的橘光,勾勒出床位模糊的身影。
靳無憂看到差點尖叫出聲,拍着狂跳的心口,松了一口氣,“三哥,你一聲不吭坐在那想吓死我啊?”
靳仰止好看的桃花眸此刻平靜無波的凝視着她,緊抿成直線的唇瓣松開,“做噩夢了?”
靳無憂眼神忽閃,下意識的避開他的眼神,“沒,沒有啊。”
靳仰止沒說話,推動着輪椅到床邊,目光落在她的右手臂上。
她穿的是半截袖子的睡衣,露出貼着大号創口貼的手肘,手腕處也有。
“疼嗎?”靳仰止問。
靳無憂以爲他是關心自己,點頭,“疼……我從樓梯上滾下來能不疼嗎?醫生說我可能會有輕微的腦震蕩……”
“是嗎?”他神色平靜,伸手握住靳無憂的手,然後手指用力一按。
“啊!”靳無憂疼的瞬間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