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微藍薄如蟬翼的睫毛輕顫,殷紅的唇瓣還挽着嬉笑,“什麽殺管家?殺什麽管家?大晚上的你跑來……”
她的話還沒說完,靳仰止從口袋裏拿出一塊手表,遞到她面前。
“别裝了。”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像是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打碎她所有的僞裝,也打裂開了她的面具。
“如果我說……”葉微藍嘴角的笑意淡去,黑白分明的眼瞳目不轉瞬的與他對視,“我沒有殺人,你相信我嗎?”
這塊手表,她隻是在靳仰止面前戴過一次,他這都記住了,再抵死不認也沒什麽意思了。
靳仰止薄唇翕動,聲音沉冷,“那你告訴我,你爲什麽會出現在管家的房間?”
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覆,貝齒輕咬着粉唇,沉默不語。
“葉微藍,你就是這樣叫我相信你的?”清冷的聲音似從喉骨裏擠出來的,手裏的手表狠狠的摔在她的腳邊。
手表徹底被摔碎,玻璃片四濺,鍾離都吓得驚了一下。
他從未見過靳少發這麽大的火!
葉微藍豔麗的小臉上神情平靜,掠起的眼眸清澈的一塵不染,聲音很輕但又很重,“我沒辦法告訴你我爲什麽會出現在那裏,可是我真的沒有殺人!”
靳仰止下颚微微的下沉,垂下的眼簾片刻後掠起,“葉微藍,我再問你最後一次……”
“你爲什麽要接近我?”
不等葉微藍回答,他蓦然笑了一聲,隻是笑意不達眸底。
“好,你不說,我替你說!”
葉微藍低垂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淡淡的青影,手指垂在身側緩緩攥成了拳頭。
“因爲你和靳家有仇,你接近我是想報仇!”
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未眠的緣故,他看向她的時候,眼眶裏布滿了紅色的血絲,聲音緊繃,略帶沙啞,“你的仇人是誰?我?靳行止,或者是我的父母?”
靳躍已經死了,她卻沒離開,所以她報仇的對象不是靳躍。
葉微藍一直低垂的眼簾忽然掠起,看向他的時候,殷紅的唇瓣暈開笑意,宛如盛開在忘川湖畔的彼岸花。
美豔又帶着死亡的凄冷!
“靳仰止,你真的很聰明,可是……”輕悅的聲音頓了下,似乎嘲弄的語氣道:“你說你這麽聰明,怎麽還會被人算計的雙腿殘廢?”
靳仰止的臉色倏然一沉。
“葉微藍!”鍾離警告般的開口。
這個女人膽子也太大了,怎麽什麽話都敢說!
葉微藍緊攥成拳頭的雙手松開了,身子放松的靠在沙發背上,輕笑:“難道我說的不對?”
他放在身前的手不由自主的捏起了薄毯,菲薄的唇瓣抿成直線,遲遲不語。
“靳仰止,我不能告訴你我的仇人是誰,可是你可以去查啊!”她笑臉如靥,煙眸卻如鏡子般無風無浪,趨近于冰。
“也許隻有你親自去揭開真相,才會明白靳家如今的尊貴與榮耀染滿了多少鮮血,碾碎了多少白骨!”
捏着薄毯的手指蓦然松開,他掠眸看向她,聲音相較之前平靜了許多。
“葉微藍這一次我放過你,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