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白白胖胖的人站在人群裏朝他們揮手。
白客沒認出來,白宗一下就認出來了。
這是二叔三叔家的兩個堂兄弟白朝輝、白朝義。
白客不像白宗一兩年都跑回來一趟。
從小時候到現在白客回老家的次數連十次都不到。
印象中,白朝輝、白朝義長得又瘦又小。
深眼窩、高顴骨、眉骨高聳,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一眨眼就變成兩個白胖子了。
“二哥!三哥!”
到了近前,白客亂喊着。
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排的輩分兒,反正白宗比他們年齡都大。
而且白策是老大,就這麽亂喊也沒毛病。
“白……”
白客這個超級大富豪,名氣太大了。
白朝輝忍不住就想喊白總。
話到嘴邊又覺得太見外了。
“啊,白客啊,你們自己開飛機來的是吧?”
白宗笑了,拉一把身後的老喬:“喬師傅給我們開的飛機,老飛行員了。”
“安逸!很安逸噻!”
白朝輝連連點頭。
白宗一左一右摟着兩個堂兄弟,朝大廳外面走去。
一邊走着,一邊用家鄉話聊着。
白客不像白宗有語言天賦,再加上回來的少。
這麽多年了,還說不了幾句家鄉話。
本來還能說一口比較流利的東北話。
到了首都以後,想學幾句京片子。
結果學的一知半解。
口音也越來越亂了。
初次見面的人,很少有人能猜出白客是哪裏人。
一會兒把他當江浙人,一會兒又把他當安慧人。
更離譜的還有把他當西北人的。
從大廳出來,到停車場還有四五百米遠。
幾個人一邊走着一邊聊着。
白客不時四下打量着。
巴蜀的妹子就是好看。
一個個水靈靈的,而且很會穿。
相比之下藍城的女孩子皮膚略粗糙,首都的妹子衣品也一般。
“白客,要不要在老家找個妹子。”
白朝斌突然轉過頭來說。
白客吓了一跳,尴尬地笑笑:“那個……”
白宗黑着臉:“他女人已經不少了,别跟他瞎摻和。”
對于白客女人多這件事,白宗一直頗有微詞。
總覺得這事兒有點丢臉。
白客眼下也有些無奈了。
剛重生回來那會兒,他還省思,隻要能把孫媛泡到手,這輩子就值了。
可一不留神就變成這種樣子了。
票子越來越多,女人和孩子也越來越多。
好色這事兒跟好吃是一樣一樣的啊。
吃不飽的時候随便來一個就好。
吃的多了,嘴巴也越來越饞。
就像兩位堂哥。
本來是兩隻瘦猴兒,嘴巴越吃越饞,沒幾年就變成白胖子了。
來到一輛子彈頭前,白朝義手腳麻利地拉開車門。
白朝斌說:“本來想開那輛凱迪拉克過來,怕路不好走。”
白宗說:“是啊,那車多傻啊,這車最舒服。”
幾個人一起上車了。
車子駛出市區,直接上了高速,奔霧都而去。
白朝斌、白朝義和白宗坐在前面。
白客和老喬坐在後排。
他們三個一路說笑着聊着。
白客本想迷瞪一會兒。
白朝斌卻時不時回頭跟他搭讪。
白客就像施法讀條的法師一樣,不時被打斷。
隻好打起精神應付一會兒。
白朝斌、白朝義哥倆性格截然相反。
白朝斌活潑健談。
百朝義沉默寡言。
白朝斌這是在鄉政府多年鍛煉的結果。
高中畢業以後,靠白宗、白客哥倆在當地的威望,他被錄取到鄉政府當了一名辦事員。
甚至一度當上了副鄉長。
白朝義早年當過兵,性格比較倔強。
到地方後還是舊習不改。
跟着白朝斌幹了幾年總算開朗了些。
但仍然不愛說話。
甚至跟白客都沒幾句話。
唯獨跟白宗談的來。
時不時還能說笑幾下。
最近幾年,白宗、白客哥倆在霧都大舉投資後。
白家溝的年輕人們紛紛來到霧都了。
白朝斌也和白朝義一起來到白客投資的嘉陵大酒店擔任高管。
其他年輕人要麽在嘉陵大酒店上班兒,要麽在白宗開辦的三家“婚慶公司”工作。
白宗、白客他們的叔叔、姑姑們,白宗也統統給他們在縣城買了大房子。
但他們還是習慣住在鄉村裏,隻是偶爾進城住一住。
三四個小時後,子彈頭從高速上下來了。
在霧都市區内走着,轉眼來到嘉陵江畔。
沿着嘉陵江畔走了會兒,就看到一棟高聳入雲的大樓。
霧都市97年才成爲直轄市。
眼下,白客、白宗哥倆投資幹的這棟30層的嘉陵大酒店就是全市最高、最雄偉的建築了。
在霧蒙蒙的天空下格外顯眼。
到了酒店,幾名高管模樣的人和十幾名年輕漂亮的服務員站着一排迎接白宗和白客哥倆。
白宗挺高興,白客卻忍不住皺起眉頭。
哥倆剛一下車,那些人就大喊:“歡迎兩位白總!”
白客再一看旋轉門頂上還挂着大橫幅:歡迎二位白總莅臨酒店視察工作。
白朝斌從政府部門出來的,就喜歡搞這一套。
白客忍不住拉他一把小聲吩咐:“把這橫幅摘了吧。”
“好的,好的,馬上就摘。”
其實,高管中隻有個别幾個非要害部門的管理人員是白家的親屬。
其他大部分重要職位還是從外面聘請的。
白朝斌這種才幹平平的人,之所以留着他,并委以重任,主要原因在于他擅長跟政府部門打交道。
哥倆被衆人簇擁着走進大廳。
大廳中央又挂着一個橫幅:歡迎各位宗親參加白氏族譜修訂大會。
這才是白宗、白客哥倆此行的主要目的。
白朝斌領着白宗、白客和老喬來到樓上。
給他們安排了頂層的豪華套間。
讓他們休息一會兒,他下去安排晚宴。
白客一把抓住白朝斌的胳膊:“随便安排下就行了,低調一點。”
“呵呵,好的。”
站在豪華套間的落地大玻璃前,一眼就能看到不遠處的洪崖門。
眼下的洪崖門還沒開發,還是一處不起眼的景觀。
在霧都,洪崖門這樣的景觀比比皆是。
如果不是直轄市這幾年的領導有眼光、有魄力。
它不可能成爲若幹年後聞名遐迩的一道景觀。
乃至成爲霧都的一張耀眼的名片。
這一世,白客自然也不能等閑視之,怎麽也要爲家鄉建設貢獻一份力量。
說好了低調。
白宗、白客哥倆和老喬一起下去吃飯時。
白朝斌還是叫來一大堆如花似玉的妹子過來請安。
妹子們一個比一個漂亮水靈。
要不是白宗在一旁,白客都要犯錯誤了。
親自掌竈的特級廚師還時不時過來詢問幾下。
“辣不辣?鹹不鹹?淡不淡?”
“巴适!巴适得狠!”白客學着老家人大喊。
隻是苦了老喬這個北方人了。
吃了幾口就辣的滿頭大汗。
老喬又不吭聲,搞的哥倆都快吃完了,才發現他的窘狀。
趕緊叫服務員再填了幾道菜。
晚上回到客房裏。
白宗對白客亦步亦趨,嚴防死守。
似乎怕白客禍害老家的妹子。
白客不由得在心裏歎息:老哥啊,你冤枉我了。風流者處處留情,下流者處處留米青。我隻是比較風流而已。
等到了第二天宗親大會時,白客才明白老哥爲何擔心了。
大會開始沒一會兒,主持人就開始誦讀新寫入家譜的白氏子弟。
剛開始從第一房的白氏子弟讀起時,白客臉就綠了。
前兩次過來,白客已經把安閣、安卓寫入族譜了。
這一次來之前,白客一下把剩下的幾個寶貝兒全報上了。
連蔣藝剛生的兒子也報了上去。
這一下,坐在一百張桌子前的白氏族人都知道白客是個大豬蹄子,是葫蘆娃他爹了。
再一看白宗,臉上也是一陣紅一陣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