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冬天取暖的時候。
日苯房一般都是自己取暖的。
污染環境不說,溫度也不好掌握。
老爸老媽和其他十來戶居民統統都是培訓中心統一供暖的。
培訓中心到了冬天,各種培訓活動就很少了。
隻留少部分工作人員。
要不是還帶着十幾戶居民,光給這少部分工作人員取暖,那真是虧大了。
吃完飯,臨走之前,白客又來到老媽房間。
摸一摸暖氣,問一問老媽的感覺。
“怎麽樣啊?媽,是不是有點熱?”
“是啊,你看溫度計,都25度了,我都想穿短袖了。”
“怕熱您就開空調嘛。”
“神經病啊,燒暖氣開空調。”
“明天我讓燒鍋爐的輕點燒。”
“算了吧,或許人那幾家覺得剛剛好呢。”
“嗯,等明年我再給各家各戶裝一個調節閥,嫌熱咱自己這邊就少放點熱汽兒。”
“那感情行。”
“媽,你這是在寫什麽?”
秦詠梅歎口氣:“向修局他們打報告……”
“申請檢驗周梅的DNA是吧?”
“是啊,雖然沒有任何确鑿有力的證據,但……”
“如果搞錯了,不僅敗壞了周梅的名聲,也影響您自己的聲譽,甚至周梅可能會打擊報複……”
“媽倒不怕這個,隻要能破案,個人的榮辱安危算什麽。媽隻是同情周梅。如果殺手确實是她的私生子,而她又能大義滅親的話,這對她的人格尊嚴是個極大的提升。也能讓她對昨日的屈辱釋懷。可如果我們搞錯了呢?就隻剩下往傷口上撒鹽了。”
“既然您有顧慮,就先放一放。”
“可犯罪能放一放嗎?一旦在咱們松懈的這段時間,兇手再次作案怎麽辦?咱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呐!”
“我感覺這個罪犯也是有犯罪規律的。”
“是啊,這三起案子,被害的都是紅衣少女。相隔兩三年。案發時間都是在夏天。可一旦有例外呢?”
上一世,白客掌握了七起連環兇殺案。
被害人是紅衣少女這一特征,在兇手殺了三四個人以後已經不拘一格了。
其它方面并沒有改變。
兩三年犯案一次,夏天作案。
可老媽說得對,一旦有例外呢?
白客想了下:“正好孫媛回來了……”
“孫媛又掌握新技術了是吧?”
“是啊,她現在已經能檢測Y染色體了,隻不過處于實驗階段,還不夠穩定。”
“就是你說的查三代那種?”
“是啊,您記性還挺好。”
秦詠梅想了下搖搖頭:“我感覺不行。”
“怎麽不行了?”
“我記得你說過,Y染色體是查父親這邊兒的。可眼下咱們已經确定姓叢的就是兇手的父親,但姓叢的已經死了,他的其他子女跟兇手也沒有關系,根本就不知道兇手的存在。再怎麽查三代有什麽用?”
白客突然醒悟了:“對啊,我怎麽忘了這茬兒了,咱們現在迫切需要尋找的是兇手跟他娘的關聯……”
“我記得你說不過不是有個專門查母親這邊兒的嗎?叫什麽線體?”
“媽,你真厲害!那叫線粒體!”
秦詠梅的文化水平不高,但記憶力還是很驚人的。
“哎,不對呀,我怎麽記得你說過,那個Y是傳男不傳女,那個線體是傳女不傳男。這兇手明明是個男的啊。還是不行啊!”
白客笑了:“這個傳女不傳男其實表達不準确,準确來說應該是女傳男不傳。”
“什麽意思?”
“打個比喻,就拿周梅他們家來說吧。周梅家有兄妹三人。哥哥周桐,姐姐周楊,妹妹周梅。他們的母親會把線粒體遺傳給三個兒女,包括周桐。”
“明白了,男的也可以被遺傳。”
“是啊。可周桐是男的,他無法将老太太的線粒體遺傳給自己的兒女。周楊和周梅姐妹則可以把自己的線粒體遺傳給自己的後代,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
“明白了,也就等于說,如果兇手确實是周梅的私生子的話,他的線粒體跟周楊的女兒的線粒體是一緻的。”
“是啊,會有重合。”
“太棒了!正好周楊的女兒今年中考,我們給學校發函,春節前就讓他們整個班級參加體檢。”
“不過檢驗的周期有點長……”
“有多長?”
“怎麽也得開春兒了。”
秦詠梅歎口氣:“但願這個罪犯确實有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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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縣公安局微機房裏,周洋坐在電腦前操作着。
飛快地敲打一會兒鍵盤,然後略微放慢速度,用眼角餘光打量左右。
确定沒人看向他這邊時,輕輕抓起鼠标,點擊幾下。
一個女孩子的身份信息漸漸顯露出來,他仔細看着女孩兒的照片。
最後搖搖頭關掉了,又打開一張再仔細打量。
就這麽一連看了十幾個女孩子的資料,直到不遠處座位上有人起身,準備走過來了。
周洋這才關掉窗口,繼續敲打鍵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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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街音像商店的窗口前,周洋背着雙肩包,戴着耳機在櫥窗前看着裏面的磁帶。
看一會兒再轉身四下張望一會兒,再轉回去看一會兒,再轉身四下張望。
最後歎口氣,準備轉身離開了。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悅耳的聲音:“老闆,那盤磁帶,就是夏林那盤,《容易受傷的女人》。”
老闆把磁帶拿下來了,遞出去。
周洋轉身偷看一眼,果然是那天穿着紅毛衣的那個少女。
她今天穿了件套頭高領白毛衣,小臉兒襯托的粉撲撲的,下巴也格外迷人,隐約還能看出一點小屁股溝。
她拿了磁帶交了錢,正準備離開,看到周洋,也明顯認出了他,笑一下,露出一對小虎牙,然後把手放在肩膀前擺一下,轉身要走。
“哎,那個,”周洋忍不住說。
女孩兒停下腳步,有些嗔怪地皺起眉頭。
“磁帶!那個……”周洋連忙從包裏拿出一盤錄制的磁帶。
看他熟練的程度,顯然早就準備好了。
女孩兒接過來看一看,臉上露出驚喜,但還是故作鎮定:“哪一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