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客和寡婦蒙眼狂奔半天,磨了還不到兩瓢面。
白客自己先洩氣了。
反正又不急着吃,就讓寡婦他們沒事兒慢慢磨好了。
再說,在外面開了兩天車,白客也有點累了。
幹脆就拿着這兩瓢面先回家去了。
這會兒白策一個人在家。
退休以前,白策把退休生活安排的滿滿的。
結果兩個月過去了,他很快就感覺無聊了。
白客回到家裏時,他正在氣急敗壞地練書法,報紙都用掉了一大疊了。
不夠心平氣和,書法也不可能寫得很好。
白客舉着手裏那點面:“爸,你看這是新磨的面,适合做點啥?”
白策搖搖頭:“這點東西,隻适合做餃子。”
爺倆手忙腳亂忙活起來。
又是和面、醒面、擀面的。
全家人隻有秦詠梅、白宗、白甯會包餃子。
白策和白客包餃子的水平很差,呲牙咧嘴的,也就勉強能把餡兒裹緊餃子皮兒裏。
包的時候,手使勁兒腮幫子也跟着使勁兒。
包出來的餃子也歪七八鈕的。
等秦詠梅回來一看就傻眼了。
“我的面呢?”
“都在這裏啊。”
“啊?我還想蒸饅頭呢,才磨這麽一點?你們包的這啥啊?”
“餃子啊,多漂亮?”
白客和老爸包的餃子下到鍋裏煮了會兒,有一半兒都開口了。
秦詠梅和白甯都一臉的嫌棄。
也就袁憲洲不嫌棄,吃掉了大半。
秦詠梅歎息:“你們這幾個孩子都不是幹活兒的料兒,還得指望你哥。”
果然,第二天傍晚,白宗就開車桑塔納把一整袋的新面送過來了。
不過,把車子停到門口後,白宗已經拿不動面了,還得袁憲洲過來把面拎進去了。
進到屋裏後,白宗還直揉肩膀。
秦詠梅又高興又心疼:“你這個大彪子,就知道蠻幹!”
白甯連忙過來給老哥按摩。
兩隻小手像雞爪一樣在白宗肩膀上揉一揉。
秦詠梅則忙活着用大盆和面。
等快和好了,看看白客和白甯:“去把你嫂子叫來幫忙。”
“我去!”白客屁颠兒屁颠兒地出去了。
沒一會兒,白客把魯亞楠帶過來了。
一進屋,魯亞楠先扔給白宗一貼膏藥,然後對秦詠梅說:“他這肩膀是大前年修爐子抻壞了,一幹重活兒就犯病。”
秦詠梅心疼不已:“哎呀,媽又不着急吃這新面,你那麽彪幹什麽,趕緊把膏藥貼上。”
白甯到一邊給白宗貼膏藥去了。
一直忙活到晚上七八點鍾,終于把兩鍋饅頭蒸好了。
魯亞楠拿着一大包走了。
白宗和白客也各自回小家了。
不過,白客是到阚明溪這裏。
這幾個月來,阚明溪代表東山建築公司跟天橋股份談借殼上市的事兒。
在陸董的幫忙下,東山建築公司已經拿到了天橋股份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了,下一步就得開始探讨全面交換股份的事兒了。
大體的意思是,天橋股份專門面向東山建築公司發行股票,東山建築公司用自己的股份與其交換。
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
這樣,東山建築公司就可以借殼上市了。
所以,阚明溪三天兩頭往京都跑。
以阚明溪的文化水平腦子都有些不夠用了。
“這借殼上市也太麻煩了,咱墨水還是沒喝夠啊。”
“唉,也沒多複雜,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哼,你總是條條大路通羅馬,什麽事兒都能往那上面扯。”
“沒有啊,是你想多了吧……”
蔣藝生孩子前後這段時間,白客幾乎天天陪着她。
即便到阚明溪這邊來,也來去匆匆。
轉眼已經有三個多月沒跟阚明溪做羞羞的事了。
此時,安閣已經睡下,兩人随便言語幾句便有如幹柴烈火一般了。
不等白客動手,阚明溪一把将他推倒,然後撲了上來。
白宗回家的時候,劉康正在給安迪洗澡,準備睡覺了。
看見白宗兩手空空劉康有些不滿。
“你就沒說給我也帶點新面蒸的饅頭。”
白宗不好意思說自己肩膀疼,隻能歎口氣:“着啥急,咱還有那麽多麥子沒磨呢。”
睡覺時,白宗從高處拿厚被子,肩膀又抻着了,忍不住呲牙咧嘴。
劉康卻撇撇嘴:“給外人幹活兒你有的是力氣,給自己家幹點活兒你就肝長氣短的。”
白宗火了:“啥叫外人啊?我給我媽幹點活兒,那不是應該的嗎?”
“你都已經成家立業了,也不能整天賴在父母身邊啊。”
“我就一個媽,賴一天少一天。再說,我也沒耽誤咱這小家啊。”
劉康冷笑:“是啊,你一個媽兩個老婆,夠你忙活的。”
“你!”
白宗無言以對,隻好扯扯被子:“算了,不跟你扯了,睡覺了。”
劉康雖然是個有文化的人,但她也像大多數女性一樣比較感性。
把吵架也當做交流感情的一種方式。
眼下,她多麽希望白宗跟她能吵上一架。
沒想到白宗太累了,早早就挂出免戰牌。
這讓她更加惱火了。
在阚明溪這裏,阚明溪還像以往的大多數時候一樣。
把白客搜刮到沒有一點庫存爲止。
這才互相摟抱着安然睡去。
作爲老司機,白客連開兩天車,這會兒又接連狂飙好幾次,真是筋疲力盡了,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唉……”
一陣陰陽怪氣的歎息聲。
白客又看到許久不見的唐塔了。
他蹲在陰暗的角落裏,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隻是他跟以前好像有些不一樣……
唐塔這重人格消失以後,白客偶爾還會夢到他。
但他都是一副油膩中年男的模樣。
而眼下,他又恢複了美少年的模樣。
長頭發、身材瘦高……
怎麽看着有些眼熟啊?
“你啥意思?又跑出來幹什麽?”
唐塔冷笑:“是你叫我出來的。”
“瞎說,我什麽時候叫你出來了,我現在是健康人。”
“呵呵,是嗎?”
“廢話。”
“你把波波照顧的怎麽樣了?”
“那還用說嗎?我都娶了她了。”
“你娶了她嗎?”
“那當然了!不過……至少形式上是娶了她!”
唐塔冷笑:“不要自欺欺人……”
“你個鬼東西!老子要你來指教!”
“哈哈哈哈!”
第二天早上,白客和阚明溪、阚安閣一起吃早飯時,還魂不守舍的。
吃着吃着,他腦海裏突然就跳出一個瘋狂的念頭:草!那個家夥就是唐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