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他們的技術不夠成熟。
效率也太低。
檢測一個人的DNA,不加班加點的話要十來天。
二來供需關系還不明顯。
眼下,唯一有需求的就是公安部門。
可從他們身上怎麽能掙到錢。
所以,這個生物公司如果僅僅靠自身運轉的話,将會長期處于入不敷出的狀态。
不過,白客一點也不擔心。
他當初讓市局幫着弄這麽塊兒地蓋大樓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盤兒的。
堤内損失堤外補。
有這麽棟大樓在,還怕沒錢進賬嗎?
生物公司的所有員工加起來還不到二十人。
市局的研究中心也隻是個擺設,占不了幾間辦公室。
所以,白客隻将第五層用來辦公就可以了。
剩下一到四層全部出租出去。
用租金來養活公司。
這個艱巨的任務就得交給魯貴了。
“交給我了!哥!咱這位置不愁租不出去。”
這大樓在海港附近,租寫字間的公司還真不少,确實不愁租戶。
“不過,最好跟咱們公司的性質沾點邊兒,不然公安方面不好交待。貿易公司那種就算了。盡量跟生物,跟科技沾上。”
“這個,那還有點難度。”
“沒難度叫你幹嘛?”
“呵呵。”
孫媛的辦公室也按照她的要求裝飾一新了。
白客帶着她參觀一番。
“你看,這個老闆椅多舒服。”
“我又不常回來,弄這麽大的辦公室幹什麽。”
“這不沒幾天了嗎?再有幾個月你就該畢業了。”
“哼,三天兩頭往回跑,功課都耽誤了,怎麽得念三年了。”
孫媛是1991年夏天到英倫攻讀碩士的。
憑她那麽聰明,兩年就應該畢業了。
可這兩年來,她每個月都要飛回兩三次。
有時甚至一周兩次。
雖然每次都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可倒時差耽誤時間。
一來二去還是耽誤了不少功課。
拿到碩士學位就得三年時間了。
剛說完,孫媛就開始打哈欠了。
“走,正好我媽也要回去了。”
白客把辦公樓這邊的工作都教給了魯貴,然後帶着老媽和孫媛回來了。
白客之所以這麽相信魯貴是因爲魯貴這個王八蛋小學二年級就敢收馬仔,而且收的是四年級的男生。
他與生俱來就有經營意識和管理能力。
身爲本科生在當下也是比較高的文憑了。
把孫媛送回家,又送老媽回縣局。
剛要上車離開,老媽卻從裏面追出來。
“怎麽了?媽。”
秦詠梅歎口氣:“你恐怕又得跑一趟。”
“回市内嗎?”
“省局。”
原來,省局那邊從事DNA檢測的于博士又有重大發現。
他們在一名被害人身上檢測到與那個連環殺手相似的DNA。
難道這王八蛋又出手了?
隻要出手就會露出馬腳!
“好啊,這一次說不定能抓到那王八蛋了。”
“可他們又想讓孫媛過去。”
“不用了,我叫一個業務骨幹過去就行了。”
其實,于博士的檢驗水平已經很高了。
她隻是爲人謹慎小心,生怕出一點纰漏。
“也好,孫媛下午還得坐飛機走,就别叫她了。”
白客叫了一個業務骨幹,名叫安雅麗的女技術員跟着一塊兒去往省城。
因爲電話裏很多細節說不清楚,白客和老媽都覺得既然死者身上發現了類似于那個殺人狂的DNA。
就說明他又一次犯案了。
可等到了省局卻發現真實情況跟他們所想大相徑庭。
“是被害人自身的DNA與那個兇手類似。”于博士說。
秦詠梅有些懵逼:“什麽意思?”
白客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
這不就是親子鑒定嗎?
但白客得把這個表現機會留給修局。
“咳咳,也就等于說兇手跟死者有血緣關系。”
“有親戚?好啊!看這個王八蛋往那跑!”
秦詠梅大喜。
其實修局說的還比較保守。
以于博士他們眼下的檢測水平,并不能檢測Y染色體或線粒體。
如果發現兩份DNA類似,唯一的可能就是親子關系。
也就是說,死者很可能是兇手的父親。
雅麗沒白客這麽圓滑,聽修局說完,就直接更正道:“應該是親子關系。”
“親子關系?”這個詞彙對秦詠梅來說還有些陌生。
雖然她能大概明白意思。
“你們是說死者跟兇手……”
于博士連忙說:“我們還不确定呢!那個誰,孫總呢?”
于博士還直往白客身後看。
白客笑了,拍一拍于博士的肩膀:“大姐!你們的檢測水平已經很高了。孫總隻是理論水平比你們高一點而已。這位雅麗同志,理論水平跟孫總相當,實踐能力還不一定趕得上你呢。”
“怎麽會呢?你們才是專家嘛,來,請進來。”
白客和老媽還有雅麗一起走進實驗室。
于博士拿來檢測報告給雅麗核對。
這個核對過程恐怕要個把小時。
修局就朝秦詠梅擺擺手:“走,詠梅同志,我們看一下那個案子。”
白客也想跟着去,秦詠梅皺起眉頭:“你就在這等着吧。”
修局笑了:“還是一塊兒去吧,白客這些年早就是半個公安咯。”
在走廊裏走着,白客就琢磨着:既然死者是兇手的父親,那這個父親是被誰殺害的?
難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自有報應?
白客從不相信所謂報應這種事。
更何況兒子作惡憑什麽要報應到父親身上?
秦詠梅也一邊走着一邊急吼吼地問:“死者有兒子嗎?”
“有兩個。這次報案就是他其中一個兒子。”
“那這個報案的應該可以排除吧?”
“是啊,他的血型對不上。另一個在外地,下午就應該能帶回來。”
來到辦公室,刑警隊長和兩名辦案警員已經在等候了。
看到秦詠梅,刑警隊長連忙把卷宗遞過來。
秦詠梅低頭看着,白客也湊近看幾眼。
刑警隊長介紹說:“死者是遠郊區的一位副鄉長,今年五十七歲。兩周前,他從高處墜落死亡。當地派出所勘驗現場後,排除他殺可能,認爲這是一起意外事故。”
修局接着說:“可死者的家屬不服氣,就認爲有人要害死副鄉長。”
秦詠梅歎口氣:“這位副鄉長生前結怨不少吧?”
“是啊,基層領導幹部嘛,容易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