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軍結婚了,鳳琴也遭到大姨催婚。
雖然鳳琴并不厭惡霍大嫂。
如果形婚的話,霍大嫂肯定是最合适的了。
而且反過來說,鳳琴也讓霍大嫂沒有壓力。
但真正讓鳳琴動了結婚念頭的倒不是大姨的催促。
而是她的女友一個月前結婚了。
鳳琴坐在床沿邊有些傷感地抽着煙。
白客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安慰她。
“姐,你其實不錯了。”
“有啥不錯的?”
“你想想啊,你好歹得償所願了。霍大嫂30多歲了,還從沒碰到過真正喜歡的人。”
鳳琴笑了:“也是啊。”
“人雖然可以特立獨行,但也不能太違背社會風俗啊。”
鳳琴歎口氣:“是啊,多虧老弟你幫我介紹這個對象。要是一般的男人啊,那還真不行啊。”
“姐是不一般的女人,當然得找不一般的男人。”
“老弟你真好!姐姐沒白疼你。”
高二開學後,白客被分配在五班。
一二三班都是文科班,四班是綜合班。
五六七班都是理科班。
開學一看,孫媛、張文斌都在一個班裏。
蔣文跑到綜合班去了。
鞠文錦和于秀波都在文科班裏。
分完班後,白客反而淡定許多。
爲什麽?
因爲白客有終極殺手锏。
上一世,高考是白客終身難忘的一件事。
所以,他記住了至少一半的考題。
從道理上講,這一世也不會有太大變化。
他隻需要把這一半兒的考題都倒背如流了,就成功一半兒了。
然後再用一半兒的力氣去鑽研其它課程。
不過,白客暫時沒告訴孫媛。
畢竟爲時尚早。
有這一半兒的考題墊底兒,白客的高二生涯就輕松多了。
也有閑暇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生理決定心理。
白客雖然有成年人的頭腦。
但卻擁有17歲的永動機一般的身體。
在這個炎熱的夏天裏,滿得快要溢出的荷爾蒙讓他備受煎熬。
食髓知味。
狼一旦吃過人肉了,就會對人垂涎若渴。
白客現在恨不能天天跟明溪姐姐來一發。
最好一次能來三發。
剛從京都回來那會兒已經跟明溪姐姐來一發了。
過了不到兩個星期,白客又忍不住了。
趁着一天傍晚又急吼吼地來到建築公司大樓。
剛走進大樓白客就感覺子彈上膛了。
小腹中也波濤洶湧。
好像攢了三兩杯那麽多。
戰戰兢兢來到明溪姐姐門前。
門卻沒有開。
推了推,門也關的嚴嚴實實的。
從道理上講,白客走進院子明溪應該能看到他。
然後給他留門。
如果門是嚴實的多半就是屋裏沒人。
可要是姐姐睡着了呢。
白客不甘心,又等了會兒,再推了推門。
門還是緊緊關閉着。
白客也不敢敲門。
要是把其它屋子的人敲出來,那就麻煩了。
白客歎口氣,隻好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姐姐這是怎麽了?生病了嗎?
或者姐姐不想再跟我保持那種不正當的關系了吧?
唉,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啊。
袁憲洲跟白甯的戀愛關系漸漸确定下來以後,秦詠梅更爲難了。
天天跟女婿在一個警隊裏。
他們自己不尴尬,同事也覺得尴尬。
可這種窘狀也沒持續多久。
到1985年10月以後,縣局刑警隊就将一分爲二了。
變成了刑警一隊,刑警二隊。
一隊仍然由秦詠梅擔任隊長。
二隊則由老羅擔任隊長。
袁憲洲自然也會跟着老羅過去。
趁還沒分家以前,秦詠梅打算再帶一帶袁憲洲。
确切地說,這并不是一個案子,而是一次尋人行動。
他們要尋找的是一個好人,一個活雷鋒。
這個任務是秦詠梅不久前到市内開會時,市局委托給她的。
市内有一個孤寡老人,她的兒女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日子過的十分艱難。
但在将近三十年的時間裏,一直有人暗中資助她,給她寄錢。
讓她渡過了難關。
這些年,她一直想找到這個好心人,但卻遍尋無果。
市局也極力想幫她尋找。
但卻沒有任何線索。
唯一的線索就是彙款單。
可彙款單上的彙款地址姓名都是假的。
隻是隐約能看清郵戳顯示是沙洲縣。
也就是說,這個好人是沙洲縣的。
一路上秦詠梅還不厭其煩地叮囑:“不要小瞧這種工作。找人是咱們公安幹警的基本功。”
袁憲洲點頭:“您說得對,不管找好人還是找壞人,都是個技術活兒。既要有體力又要動腦子。”
“嗯,對咯!”秦詠梅滿意地點點頭。
到了市内,又換了趟車,找到了老太太家。
老太太有70多歲了,看起來腰闆兒還挺硬朗。
可仔細一看,臉色又有些蒼白。
“謝謝你們大老遠過來啊!”老太太熱情地跟秦詠梅、袁憲洲握手。
秦詠梅笑笑:“其實也沒多遠。”
老太太歎口氣:“也不近啊,我都跑過好幾趟了。”
說着,老太太從茶幾下拿出一個鐵盒子,打開了,拿出一疊用猴皮筋兒紮起來的票據。
拿掉猴皮筋兒攤開一看,是一張張的彙款單。
上面蓋滿了各種印章。
彙款的欄目裏倒也填寫的滿滿登登,看起來一樣都不缺。
彙款地址上填寫的是:沙洲縣人民醫院。
彙款人姓名填寫的是:陳自辛。
“這個姓名和地址都是假的是吧?”秦詠梅看完了,擡頭說。
“是啊,”老太太點頭,“我跑了好幾趟,你們縣醫院就沒有這個人。後來又詢問其他姓陳的,也沒人承認。”
秦詠梅低頭看了一會兒,拿起一張:“這是他最近一次寄錢嗎?還有沒有更新的?”
老太太低頭看一眼,搖搖頭:“這是最新的了,三個月前的。”
說完,老太太歎口氣。
秦詠梅看一看老太太:“您是擔心他……”
“是啊,而且我也……”
老太太說着,慢慢拿掉了頭發。
原來,她是個光頭。
“我也時日無多了。”
秦詠梅和袁憲洲都有些震驚,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這三十年來,他幾乎每個月都寄錢,從未間斷。所以,我擔心他……”
“擔心他可能也得了重病,甚至已經不在人世,是吧?”
“是啊,所以得麻煩你們這些公安同志了。”
秦詠梅點點頭:“您放心,我們盡力的。”
老太太忙裏忙外,給秦詠梅和袁憲洲端茶倒水。
秦詠梅和袁憲洲則并排坐在沙發上,仔細查看着彙款單。
袁憲洲說:“這個名字也不太像假的。一般假名字都是‘活雷鋒’了,‘好心人’之類的。”
老太太聽見笑了:“是啊。可我們市内的公安人員已經查遍你們全縣城鄉的人口了,并沒找到這個叫陳自辛的人。”
秦詠梅點點頭:“這個名字确實夠生僻的。如果是假名字的話,它應該有什麽含義。”
老太太苦笑:“是啊,希望能來得及找到他。要是能見一面多好啊,已經三十多年了。”
“三十多年了……”秦詠梅想着什麽。
“他第一次的彙款單也在這裏嗎?”
“在。”
老太太低頭幫秦詠梅将那張彙款單找了出來。
秦詠梅舉着彙款單看着。
“1955年,也就是您女兒去世的第二年是嗎?”
“是啊,1954年,我女兒被害以後,我就孑然一身了……”
“您女兒被害?”
秦詠梅愣住了,因爲市局隻是告訴她老太太兒女都去世了。
沒想到還有遇害這一隐情。
“是啊,那是1954年的夏天……”
那年夏天的某個夜晚,溫老太太的女兒李素蘭用自行車載着兒子往家走。
路過甘井子東郊那邊的一個小樹林時,被一個兇徒強奸殺害。
溫老太太的外孫也下落不明。
聽了老太太痛苦的回憶,袁憲洲忍不住有些激動地問:“可是,給您寄錢的那個人怎麽會知道您的這一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