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公斤黃金拎回家時,白客也是鬼鬼祟祟的。
除了給阚明溪留一條金項鏈,剩下的準備全放到箱子裏藏起來。
白客在縣城裏有十幾套宅院。
其中有三套宅院裏都塞滿了各種古董。
像古董家具、各種瓷器玉器、青銅器、古善本、字畫、成套的小人書、各個朝代的銅錢等等。
因爲這會兒大家對古董都沒什麽概念,尤其在小城市裏,古董都當做廢品一般。
所以,白客也不用在意安全問題。
也就讓彪子三天兩頭查看一番。
但有些東西白客就收藏在自己房間裏。
比如,猴票兒。
正版的猴票有九十多張,不過全部加起來也就一本畫冊大小。
其它的郵票則收藏在白宗那裏。
還有7501毛瓷。
這是白客真正喜歡的瓷器。
白客并不太懂瓷器,但卻對這三十幾個毛瓷愛不釋手。
它們真正是巧奪天工的藝術品。
每一件瓷器都極其輕薄,在燈光照射下竟然是通透的,都能看到五根手指。
所以,白客把它們層層包裹着放在大箱子裏,平時連用都舍不得用。
還有就是各種古董金銀器具。
雖然眼下人對古董沒什麽概念。
可金銀這種東西永遠都是硬通貨。
白客可不敢把它們放在破屋子裏。
所以,也裝在一個大箱子裏。
剩下的就是銀元了。
白客從70年代開始收藏銀元。
收遍了縣城、市内、省城和京都。
眼下已經有5000多枚了。
每100枚卷成一捆,一層層地摞在一個大箱子裏。
收藏銀元也是白客的興趣所在。
或許是受早年電影的影響。
他沒事也愛把整捆的銀元掰開了把玩一番。
互相敲打着聽一聽那種“刺棱、刺棱”的聲音。
用指甲夾起來吹一吹,再放到耳邊聽一聽。
玩夠了才重新卷起來放到箱子裏。
這十公斤的金首飾該放到哪裏呢?
它肯定不能算古董。
而且跟這些收藏的東西比,是最不值錢的。
不要說猴票、毛瓷、古董金銀器。
就連銀元它都差的太遠了。
這5000枚銀元最便宜的是兩三塊錢一枚收的。
最貴的也不過五六塊錢。
可二三十年後,一枚銀元最便宜也能值兩三百。
最貴的能值十來萬。
也就是說,一塊兒銀元二三十年後至少能增值50倍。
可這十公斤黃金呢。
眼下68塊錢一克,二三十年後頂多四百塊錢一克。
增值6倍都不到。
所以,把它跟銀元放在一塊兒吧,好像又有點不搭。
白客打開放銀元的箱子正在猶豫的時候,門“咯吱”響了一下。
白客慌忙關上箱子。
一挺身,秦延軍已經站在身後了。
眼睛還賊溜溜地掃一眼箱子。
白客有些愠怒:“大哥啊,我說你進來不能敲門啊。”
“呵呵,我以爲你不在屋呢。”
“不在屋你進來幹哈呀?”
“呵呵,我想跟你商量點事兒。”
“啥事兒啊?”
白客起身坐到椅子上。
“袁慧上班兒太遠,還得倒班兒,我省思能不能調到商行上班。”
其實,秦延軍本來的意思,讓袁慧到照相館上班。
可照相館眼下有白宗兩口子,寡婦兩口子,再加上秦延軍,人手已經足夠多了。
所以,秦延軍又惦記起商行來。
“商行效益一般,也用不了那麽多人手,你幹脆讓袁慧到康德記好了。”
“這個,康德記不是歸劉康他們姐弟管嗎……”
一方面因爲白策的精心輔導,另一方面因爲劉康的個人努力。
這一次高考她發揮出色,本來隻打算考一個中醫藥大專,結果考了個本科。
是省城的中醫藥大學。
雖然平時還得上大學,但她還是能抽出一點時間來打理康德記。
至少她沒到學校報道以前,康德記是歸她管理的。
秦延軍平時雖然有些嚣張,其實是個窩裏橫的人。
他見康德記不歸自己表哥表弟管,不免有些打怵。
“藥店很不錯的,還能學到東西,就讓袁慧過去吧。你跟老大說一聲就行。”
“那好吧。”
秦延軍出去了。
從京都回來後,白客就得給三個美女送禮物了。
爲了避免兩個小美女遭殃,肯定先得給明溪姐姐送了。
第二天,白客瞅着傍晚,暗搓搓地來到建築隊大樓。
這一回不裝了,直奔四樓,阚明溪的房間而來。
剛舉手要敲門,門卻突然開了。
阚明溪懶洋洋地堵在門口:“啥事兒啊?”
阚明溪的态度讓白客有些慌了。
但還是極力鎮定下來,從懷裏掏出金項鏈:“給你捎了點東西……”
“金的啊!”阚明溪接過來,身子一讓,白客連忙進屋關門了。
阚明溪在脖子上比劃着。
“幫我戴上。”
白客到阚明溪身後幫她戴着。
“去!你喘粗氣幹什麽?都噴到我脖子上了。”
“啊,呵呵。”
“行了,挺好看的吧?”
“那當然了,你戴什麽都好看。”
“去!少拿騙小姑娘這一套來哄人。不過,謝謝你啊。”
“客氣啥,上次就該……”
“呵呵,那你還有别的事兒嗎?”
“沒……”
白客有些懵逼了,心說我有啥事兒你還不知道嗎?
“沒事兒的話,我還得洗澡呢……”
女人的心思真搞不懂了,這是要趕我走嗎?
白客歎口氣,正要轉身離開時,卻發現阚明溪在偷笑。
頓時恍然大悟,猛地撲過來,把一米七多的阚明溪抱起來扔到了床上,然後壓了上去。
“不是要做愛做的事嗎?怎麽做呢?”
“來!我教你。”
從京都回來後不久就是于秀波十八歲生日了。
白客本來也打算給于秀波送一條金項鏈。
可又一想,對中學生來說這個禮物未免太貴重了。
讓她爹媽知道了會很麻煩。
就送了于秀波一個小錄音機。
眼下還沒有随身聽。
不過這個錄音機也足夠小了,隻有半個軍用書包那麽大。
而且有個皮包、皮帶子出去玩的時候可以挎着。
白客放進去一盤磁帶,按下按鈕。
“來我們趕緊做吧!”
“成,成吉思汗!”
錄音機裏響起“成吉思汗”的歌曲。
不過是粵語的版本。
“迪斯科啊!我也一直想學呢!”
兩個人随着音樂跳起迪斯科來。
唐塔的人格要是清醒着的話一定在怒罵了:草你大爺!
白客到京都前,孫媛就讓他捎一把紅棉吉他。
這是當下文藝青年心目中最有逼格的吉他,好一點的要200多塊。
“讨厭!幹嘛買這麽貴的。”
“因爲你長得好看,當然要用最好的吉他啦。”
“哼!就會哄人。”
白客不僅買了紅棉吉他,還買了“吉他入門”、“吉他彈唱樂譜”等一堆書籍。
“讨厭,買了這麽一大堆書,人家都不知道學哪個了。”
“先從最簡單的學嘛,你看這個‘三月裏的小雨’指法最簡單,還有‘蘭花草’、‘寂寞的小男孩兒’。”
其實,像那個年月大多數風騷少年一樣。
白客上一世也學過幾天吉他,隻是一直沒學會。
甚至連“三月裏的小雨”都彈得磕磕絆絆。
上一世孫媛也學過吉他,而且彈得不錯。
不過是上大學的時候學的。
她曾答應要彈一首“寂寞的小男孩”給白客聽。
但白客卻沒能聽到。
或許這一世可以再續前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