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明星自然就是夏林同學了。
當然,日後她好像又姓王了。
而且,白客眼下還不能向她伸出魔爪。
怎麽也得等到放寒假以後吧。
去年,韓盛的雙胞胎女兒送來的1000台彩電早就賣光了。
十一前後又送來了1000台。
但白客已經跟韓盛商量好了,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賣彩電了。
到1985年下半年,全民搶彩電的模式将會開啓。
上一世,白家就是因爲搶了兩台彩電,幾乎傾家蕩産。
先是爲了老大白宗結婚需要,花3000塊錢買了台彩電。
後來,眼看着彩電價格瘋狂上漲,縱然貨源充足,大家也開始紛紛搶購。
白家咬咬牙又花4000塊錢,給老二白賓買了台彩電。
可白賓遲遲不動婚,白家最後隻好把這台彩電留給自己看了。
這台4000塊錢的彩電是國内某企業生産的,底色總是紅彤彤的,仿佛一個長着血盆大口的吸血鬼。
眼下,白客也成了這樣一個吸血鬼。
這一次的一千台彩電,白客一台都能賺到1500元。
1000台就是150萬。
當然,韓盛給弄來的這些彩電都是用潛艇走私進來的。
質量要比國産的那些紅彤彤的彩電要好太多了。
盡管如此,白客還是心有戚戚。
因爲報紙上時不時有人因爲倒賣彩電被抓起來了。
而且被抓的統統都是個體戶。
這令白客不得不小心謹慎。
前幾批的彩電白客就沒敢在縣城裏賣。
賣的最近的也是縣城周邊的鄉鎮,遠點都到市内、省城去了。
所以,整個縣城裏也很少有人知道大宗商行在賣彩電。
這最後一批彩電,白客連市内都不打算賣了。
先通過關劍在省城賣。
同時也聯絡京都的老帽,看看他能不能幫着賣一批。
老帽看起來痞裏痞氣的。
可自從幫白客賣磁帶、賣電子産品之後,人也靠譜很多了。
當然,彩電眼下本來就屬于緊俏物資,老帽賣起來自然更加得心應手了。
一個多星期的功夫老帽就定出去50來台。
白客趕緊讓秦延軍開着130汽車把彩電給老帽送過去。
反正這玩意賣的越遠越安全。
既然賣彩電風險這麽大,白客何必要趟這渾水呢?
白客眼下已經把未來的錢都賺足了。
京都的二三十套房子,随便一套都值一兩個億。
還有白客這些年收藏的古董,都已經堆滿了三個屋子了。
若幹年後,随便一個屋子的古董也能值幾個億。
他又何必在意眼下這一百來萬呢?
主要因爲,白客眼下定了一個小目标。
他打算在高考前,也就是1987年8月以前賺夠一個億的現金。
因爲這一世白客要好好享受大學生活,要考研要讀博士。
那麽,在此之前他就得給自己的企業打下堅實基礎,起碼現金流要足夠強大。
因爲這樣一來,容錯率才會足夠高。
到1986年的時候,白客就可以正式成立集團公司了。
然後把整個集團交給劉清濤、淮東亮、老阚他們這些人打理。
他自己就成爲完完全全的甩手掌櫃,安心過他的校園生活。
可這個小目标實現起來卻并不容易。
不算房産、古董這些投資的話。
白客眼下的資産也已經有兩三千萬了。
可基本都是固定資産。
真正可支配的現金流還不到1000萬。
在眼下這個利潤極高,但效率極低的年代裏,用三年的時間賺足一個億,還真是挺不容易的。
而倒賣彩電就是目前來錢最快的買賣了。
所以,白客不得不冒這個險。
這最後一批彩電雖然利潤極高,但運輸成本也高。
因爲再遠的地方,白客也不敢用火車運輸。
上一批一千台彩電,有200台是用火車運輸的。
雖然運費便宜,但到達目的地卻丢了六台。
在眼下,一台彩電頂好幾套房子。
六台彩電絕對是他媽一筆巨款了。
而且毫無疑問,這是監守自盜。
可這麽大的事兒,秦詠梅他們公安都不敢管。
因爲鐵老大有自己的系統,你在他手裏走了镖,隻能自認倒黴。
所以,隻要是五十台以上電視,白客都雇傭中長村的那些個體運輸戶們運送。
跟鐵老大比,個體戶們就靠譜多了,輕拿輕放不說,還保證送貨上門。
至于五十台的彩電,白客要麽讓商行的130,要麽讓襯衫廠的130送貨。
甚至有時候,還得讓鳳琴開着五十鈴皮卡出去送貨。
這五十鈴皮卡别看不大,要是好好擺放捆紮一下的話,一次裝十台彩電都沒問題。
十月剛過,正是彩電銷售的旺季。
鳳琴每天開着五十鈴四處送貨,忙的不亦樂乎。
把秦詠梅給她施加的壓力都抛到腦後了。
可秦詠梅沒忘。
過了十一沒多久,她就四處托關系,又給鳳琴介紹了一個對象。
這男的在一農機當一名車工,個頭相貌,家庭條件等都屬中等偏上的水平,絕對配得上鳳琴了。
甚至比鳳琴還要優越不少。
因爲當下最值錢的不是你掙多少錢,不是你有沒有好工作。
而是你有沒有城市戶口。
鳳琴是農戶,像她這種條件,别人不嫌棄她已經算不錯了。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在鳳琴眼裏最好的條件就是有洞不帶把兒。
雖然白客覺得還是沒戲,但怎麽也得讓鳳琴裝裝樣子。
鳳琴已經連續出車一個星期了。
白客估摸她該回來了,這天吃了晚飯後就趕緊來找她。
自從上次被白客批評一頓後,鳳琴警惕心提高很多了。
院子裏有大狗,高大的院門也是一到天黑就落鎖。
不過白客打開門進來時,大黑狗卻是一聲不吭,搖着尾巴過來親熱一番。
可白客剛走到鳳琴的小屋前時就氣不打一處來了。
屋子裏,鳳琴和她的女伴的大呼小叫聲不絕于耳。
白客站在屋外,就仿佛在看一部*****兒一般。
我去,不就一個星期沒見面嗎?
白客忍不住使勁咳嗽。
沒一會兒功夫,鳳琴就披着衣服神情尴尬地出來了。
白客劈頭蓋臉地訓斥:“我說大姐,你瘾頭比男人還大啊!這得虧是我過來,要是我媽……”
鳳琴有些不樂意了:“你個小兔崽子!你還挺大男子主義啊!興男人快活,就不興女人快活啊?再說瘾頭大怎麽了?我身體健康、功能好,又沒礙别人什麽事兒。”
白客頓時醒悟自己的話有點過頭兒了,連忙緻歉。
“唉,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主要擔心被俺媽撞見。你知道俺媽是個老公安,賊狡猾的。别看她現在嘴裏不說,搞不好已經察覺到你的異常了,随時都有可能突然襲擊。”
“察覺就察覺,讓老姨知道更好,再也不用東躲西藏了,也不用整天惦記給我介紹對象。”
“哎呀,大姐啊!你怎麽還不明白?這世界上除了你老弟我能理解你,其他人誰能理解你啊?說句難聽的,别人都能把你當精神病!”
“精神病就精神病!”鳳琴還有些嘴硬。
“行,行,行,姐你最勇敢。可是……”
白客壓低聲音:“她也勇敢嗎?她也能頂住壓力嗎?”
這回鳳琴不敢嘴硬了,歎口氣,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點燃了。
剛吸了一口,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會兒是深秋時節,已經有幾分寒意了。
鳳琴隻穿着件睡衣,搞不好裏面都是空的,不冷才怪。
“走!到屋裏說去。”
白客拉鳳琴一把,走進對面的空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