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吳浩從身上放下來,無浣就直接躺在院子裏面的石闆上面,累的半句話都不想說。
倒是吳浩相當的興奮,也沒覺得累,“姐姐,我們終于逃出來了。”
吳浩說着,拍着髒兮兮的小手。
無浣翻翻白眼,就因爲救他們,她的腦門現在還起着包,一出汗還隐隐作痛的。還有就是可以靈魂出竅讓精神力耗損嚴重,此時她不但頭昏眼花,手臂更是酸軟無力的。
絕對不是被吳浩累的!
徐氏到底是成年人,又是在鄉下做過農活,所以倒沒有覺得很累。
“姐姐,我餓了”吳浩興奮了一陣,就開始委屈巴巴的看着無浣。
無浣真的要被這小屁孩給氣死,“餓餓,你跟我說幹什麽啊?找你娘去啊!”
無浣翻翻白眼,急急的吼了一聲。
吳浩似乎第一次見這樣的無浣,被吓得大大得眼框包着一汪眼淚,要掉不掉得,看着委屈得像是誰虐待了他一樣。
無浣忍不住扶額,到底還是放軟了語氣,“那什麽,你去找點吃的吧。”
無浣沖徐氏擺擺手,徐氏自然也看見了兩個人隻見發生得事情,也不再多話,轉身進去裏面翻找起來。
不一會,她就捧着大米走了出來。
“兒,有米,有米”徐氏讨好般的将米拿到無浣面前。
“有米就去生火煮啊。”無浣壓着火氣,沉聲說道。
徐氏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無浣這樣的态度,轉身進去廚房坐起飯來。
“姐姐,你别生氣了,你好好歇着,我去幫娘生火。”吳浩說着,像是害怕無浣再發脾氣,撒開小腿跑的很快。
無浣閉上眼睛,一句話不想說。
“感覺如何?”親兒關心的問道。
“不好。”無浣沒好氣的說道,這種讓靈魂脫殼的方法,她絕對不想再用第二次。
“”親兒沉默一會,“那你好好休息一下,等會多吃點。”
“!”你還能再真誠一點嘛?
無浣心頭本來就有火氣,此時聽見系統這樣的話,更加憋得難受。
隻是,這一口怒氣還沒發洩出來,她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得腳步聲。
無浣趴在栅欄那裏看了一眼,不遠處正走來幾個黑衣人,看樣子絕對不是普通得強盜之類得,他們手裏面提着刀,肯定也是來者不善的。
這裏四下沒有别的房子,就一個茅草屋和一個木架搭着的廚房,此時由于徐氏正在生火煮飯,那濃煙冒的幾十裏都能看見。
倒是忘記了這茬,無浣以爲自己走的足夠遠了,倒是沒想周全,這戰亂的時刻,說不定哪裏就窩着壞人,趁亂打劫呢!
眼下也沒什麽可以躲藏的地方,無浣隻好跑向草棚。
“你倆快去屋裏找個地方躲起來。”無浣壓低聲音,拉着吳浩和徐氏就往屋子裏面趕。
“姐姐,怎麽了?”吳浩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别問,等會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說話。”無浣将他們拉到屋裏。
“聽見沒有?”無浣再次确認。
吳浩和徐氏兩個乖巧的點頭。
無浣讓吳浩趴在炕頭那邊的土坑裏面,然後讓破草席蓋好,然後又将徐氏給塞進去了一口缸裏面。
将這倆個人藏好,無浣緩緩心情,這才跑去廚房,坐在竈台後面,假裝正在若無其事的生火做飯。
很快,有五個人走了進來。
那人一推開栅欄門,一眼就看見縮在竈台後面,正在往火裏面填着木棍的無浣。
“你們是誰?”無浣也第一時間看過來,然後有些緊張且好奇的問道。
那黑乎乎的小臉,隻餘兩顆亮晶晶的眼珠子轉着,看着很是純樸。
“這是你的家?”走在前面一個個子高的男人問道。
無浣點點頭。
“正在做飯?正好,多做一點。”那人說着,一招手,後面的四個就在院子裏面的石闆旁邊做了下來。
無浣掃了一眼他們放在身旁的大刀,咽着口水,卻是沒動。
“你别怕,我們也不是壞人。”
說不是壞人,但是無浣分明看着幾人眉眼之間充滿了煞氣。
那絕對不是普通人有的氣質。
無浣點點頭,又像是想起什麽,接着又搖頭。
那群人顯然沒多少耐心,眉頭一皺,一個矮一點的人一拍石闆,“趕緊的,餓死老子了。”
“哦哦”無浣将一個鄉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演的淋漓盡緻,撒開腿就往屋子裏面跑。
跑進去很快就搬了一點米出來,猶豫的看了半晌,這才糯糯的開口,“沒了好像不夠。”
“那有沒餅什麽的?”那幾人顯然餓的不行,一聽無浣說沒米了,連忙問道。
“也沒了”無浣回答着,眼淚就蓄滿了眼框,小嘴癟着似乎很委屈。
“那你家還有什麽?”那人很煩躁。
“嗚嗚”無浣吓得肩膀一縮,頭低着就開始抹眼淚。
這模樣,分明就是被吓到了,然後還不敢哭,隻能偷偷得抹着眼淚。
隻不過,無浣此時身上很髒,穿的也都是打滿補丁得衣服,小臉上面壓根分不清楚膚色,滿是汗水混合得污泥。
像一隻流浪得小花貓。
“王二朗。”領頭那個個頭高得終于出聲制止了手下得手胡亂大吼。“先将有的做一點來吃。”
無浣點點頭,這才跑去廚房草棚那邊。
大約半個鍾的時候,無浣端了幾碗白米飯粥走了過來。
幾人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倒也是什麽沒說,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無浣站在一旁,看的心都在滴血,肚子更是餓的“咕咕”叫,欲言又止又很饞的樣子,終于被那個領頭的發現。
“你咋不吃?”他好心的問道。
無浣話還沒說出來,眼淚就開始流,那清澈的眼淚在髒污的小臉上面沖刷出來兩條幹淨的痕迹,看着甚是搞笑且心酸。
“沒了,這是家裏所有的存糧了”無浣小聲說着,“幾位大哥,現在到處打仗,我家裏的人都被充軍了,也沒人種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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