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原雖然情商不高,但是眼神毒辣,自是沒有放過無浣眼底劃過得一抹不适。
她雖然表現得不拘一格,其實底子還是有着女子得羞澀得。
意思到這一點,鍾原嘴角得笑意更深,知道分寸就好。就怕太過沒有規矩,反倒生亂。
無浣也攔不下鍾原得腳步,兩個人緩步走在無人得街道,半晌耳邊掠過得隻有微涼得風聲。
忽然,鍾原拽着無浣轉身躲在了一處陰暗的廊下,然後便看見剛才無人的街道快步的掠過三個蒙面黑衣人。
三人停頓在剛才兩個人走過的地方,四下打量了一下,接着又繼續往前走,看那方向,似乎是監察院的方向。
此時鍾原還捂着無浣的嘴巴,另一隻手攬着她的肩膀,高大堅硬的身軀緊貼着無浣的小身闆,兩個人嚴絲合縫的縮在這角落。
無浣似乎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以及有些煩躁的呼吸。
她終于忍不住,伸手扒拉下鍾原溫熱的手掌,揚眉看了一眼黑衣人離開的方向,“鍾大人,人已經離開了。”
鍾原快速的收回手,然後站好,目光掃過三名黑衣人離開的地方,伸手取出一個東西,對着天空就是一下。
有暗黃色的燈火沖上天空。
“你認識那三個人?”無浣好奇的問道。
“不認識。”
不認識你放信号幹什麽?顯然是不想和無浣多說。
無浣也不是不識趣的人,兩個人緩步走在街道,不一會就來到了衛府的門前。
“等等,我還是從後門進去吧。”無浣摸摸鼻子,換了一個方向。
鍾原也不多說,隻沉默的跟在她後面。
然後目送無浣鬼鬼祟祟的從後門鑽了進去,這才快步離開,也往監察院的方向。
無浣縮着脖子剛繞過假山,便看見了衛承霁,他似乎在夜風中站了很久,面容被風吹的僵硬了。
“大哥?這麽晚還沒睡啊?”無浣被吓得心髒差點跳出嗓子眼,但是還得面上裝作鎮定得和衛承霁的打着招呼。
“這麽晚了,你去哪裏了?”衛承霁冷聲問道。
“出去買點吃食”無浣撒謊都不大草稿。
“誰家這麽晚了還在出攤?”衛承霁聲音越發得冷寒。
“就是啊,所以沒買到”無浣笑了笑。
“衛承月,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得身份,你現在是衛家得四小姐,不是鄉下的野丫頭。”衛承霁沒了耐心,厲聲開口。
無浣被吼的一咯噔,目光有些畏懼的看了看衛承霁,然後嘴角扯出一抹微笑,眨巴着大眼睛賣着萌,“我知道我知道。”
說罷,還肯定的點點頭,态度相當的誠懇。
可是,衛承霁顯然不吃她這一套,上前一步,伸手抓住無浣的手腕,“你這穿的像什麽樣子?哪家的千金會穿夜行衣?”
“這個,這不是外出方便嘛。”
“你是不是去了鍾原的府邸?”衛承霁逼上前一步。
無浣後退一步,已經明白過來,衛承霁在明知故問,他肯定是已經看見了鍾原送自己回來。
他想要的,不過是無浣認錯的态度。
所以,識時務爲俊傑,眼下衛承霁以然處在暴怒的邊緣,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無浣隻能繼續扯着微笑,仰頭看向衛承霁。
“大哥,我剛才回來的路上看見三個蒙面人,要不是鍾大人剛好碰見,說不定我就被那些人誤殺了。”無浣說罷癟着小嘴,努力的裝出一副純良的樣子。
“你别打馬虎眼!”衛承霁聲音軟了幾分,目光也不再這裏逼迫,寒涼如幽潭的目光迅速的打量了一番無浣,确定她沒什麽事情,然後又恢複了生氣的樣子。
無浣心頭一喜,知道衛承霁不會對自己如何了。
“大哥,我就是想吃城東那家的馄饨了,可是那個李大娘好久沒出攤了。”無浣可憐兮兮的說道。
像是爲了圓自己的謊言,她的肚子還真的咕咕的叫了一聲。
是呢,折騰了大半夜,是該餓了。
衛承霁握着無浣手腕的大掌徹底的松了下來,然後冷眼瞪了無浣一眼,轉身離開。
“大哥,你是不是在這裏等我的?”無浣小跑在後面,恬不知恥的問道。
“大哥,你是怎麽發現我出門的?我覺着我隐藏的挺好啊?”無浣好奇的問道。
衛承霁腳步微頓,“餃子吃不吃?”
“額?”無浣懵逼了半秒,腦子浮現出一副自己端着熱氣騰騰的煮着餃子的鐵鍋,“吃,吃啊!”
衛承霁又繼續往前走。
無浣愣在原地,還在回想剛才腦海中的那一幕,她貌似正端着鐵鍋往一處紅色的大門那邊走,那門打開,然後裏面走出來一個穿着灰色休閑裝的男人。
面容氣質和衛承霁的背影莫名重疊,但是卻又有些不同。
無浣看着自己一步步走着,心口裝滿了别樣的欣喜,那砰砰亂跳的心髒,像是蜂蜜一樣甜膩。
“要吃還不跟上?”衛承霁注意到還站在原地的無浣,側身喊道。
無浣回神,表情還有些恍惚,但是腳步卻很乖巧的跟上了。
衛承霁将無浣帶去了後廚,然後翻找了一下,就找到了一個木闆上面擺的整齊的餃子。
數量還挺多的,包的皮薄肉多,想必煮着也是很香的。
“不能白吃,去生火去。”衛承霁吩咐道。
無浣點點頭,走到了竈台後面,努力的生火。
衛承霁已經給大鐵鍋裏面加了水,可是等了半天,也沒見冒熱氣。
“再墨迹就天亮了。”衛承霁一臉無奈得說道,然後将無浣給趕了過去。
他坐在竈台後面,很快就将火焰給燒得旺盛。
“你在鄉下不會光顧着野跑着玩?連火都沒生過?”衛承霁一臉嫌棄得問道。
“也不是,還有下河溝抓魚,上樹扒鳥蛋,鑽洞”
“行了,你還順杆子爬了!”衛承霁擺擺手。
“那大哥爲什麽會生火啊?衛家不是隻讀聖賢書得?”無浣歪頭過去問道。
“我會的多了。”衛承霁意味深長得回答,斜睨了無浣一眼,似乎有些得意。
“切。”無浣不以爲然,懶得追根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