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浣再次陷入了天人交戰的糾結之中。
“盡快适應你的身份。”親兒說道。
冰涼無情的聲音在無浣的腦中回蕩,她有些愣怔的看着自己的雙手,那白皙修長的手指在火光的映照下呈現出一種幾乎透明的狀态,然後,肉眼可見的那白色的手指被紅色蘊染,變得紅彤鮮豔。
無浣搖搖頭,覺得腦子有些暈了,貌似有很多的畫面在腦子裏面重現,但是她卻什麽也捕捉不到。
系統沒有再說話,無浣猶豫了一下,然後找出兩顆自己昨日煉制的丹藥。
這是她胡亂的煉制出來的,也不知道是毒還是解藥什麽的。
“生死有命吧!”無浣這樣安慰自己的良心,然後給兩人都喂了一顆,滅了火堆,這才離開。
此刻的她沒了半點的睡意,心底不由得有些擔心無挲的安慰。
他這才下山就被盯上了,顯然那些人一直都在關注着銀環閣,這也說明了無挲的處境,半點都不能出差錯了。
一個閃失,就會沒命的。
現在的無浣心裏也沒了怨言,隻一心的想要找到無挲,然後暗中保護他。
夜色微涼,寂靜無聲。
無浣甚至忘記了自己不能使用内力,直接乘風快速的行駛在屋脊之上。
他剛開始的腳程很慢,按照正常的速度的話,這個時候無挲差不多已經到了下一個城鎮。
無浣打開地圖看了一眼,從他呆的地方到下一個淮水鎮的話,按照他此刻的速度的話,天亮得時候他就可以趕到。
說不定能在無挲啓程的時候跟上他。
無浣這樣想着,腳步生風,行的更加快了。
天邊透亮,不遠處時不時有雞鳴聲響起,個别茅草屋上面還有炊煙升起。
無浣抄了小路,改爲在林子小道穿行。
等紅彤的太陽徹底從山頭爬出來的時候,無浣終于看見了淮水鎮的城牆。
無浣剛彎腰喘了口氣,就看見自城門走出來一輛紅色的馬車。
那馬車車簾用的是珠簾,左上角還挂着一個鈴铛,馬車行駛的不算快,晃晃悠悠的随風“叮咚”響,格外醒目且騷!
這是無浣的第一想法,那馬停在城門口,黑衣勁裝的年輕車夫正和守城的士兵說着什麽。
接着無浣就看見挑簾露出頭的無挲,他穿着一身月色長袍,墨發散在肩頭,眉眼帶笑,嘴角勾着一抹風情。
他手執紅色的扇子,一派風流潇灑的翩翩公子摸樣。
無浣看的真切,慌忙藏好了身子,這才來得及驚訝。
這會不會是無挲的雙胞胎兄弟呢?這整個人的氣質完全變了呀,哪還有七師弟的冷清不食煙火的樣子?
再說,那趕車的車夫一看就是有功夫的,看那對待無挲的恭敬态度無挲什麽時候還有仆人了?
無浣喘幾口氣的時候,馬車已然上路,慢慢的行駛在官道之上。
正是往京都的方向,無浣隻好悄悄的跟上。
還好這馬車一路上走的極慢,再加上過于招搖,無浣幾乎不用特地盯着,都不會跟丢的。
就是肚子格外的餓。
無浣蹲在樹叢上面,看着下方無挲正在散步,而他的車夫已經從馬車内搬了小桌子,上面還擺的有豐盛的吃食。
要不要下去吃啊?
無浣咽咽口水,最終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爲閣主不是說暗中保護嘛!
他還是聽話一點,再說無挲這般招搖顯然是有目的的,自己再暴露在明處,豈不是也稱了靶子?
爲了小命要緊,還是餓着肚子再說吧。
無浣找了一個樹杈,接着茂密的樹叢躺下,閉着眼睛,耳朵卻能清晰的聽見無挲咽食物的聲音。
艾瑪,真太難熬了。
正煩躁的時候,無浣忽然感覺到不遠處的樹叢動了一下,接着就感覺到了兩個不尋常的氣息。
他戒備起來,自樹葉後面看見東北角和南邊有兩個蒙面的黑衣人,正舉着弓弩對着的方向正是無挲。
無浣第一次碰見這情況,隻怕晚了一步讓無挲置身于危險。
他掏出兩顆丹藥,直接扔出去,目标正是那兩個刺客的露在外面的眼睛。
無浣用了七成的功力,丹藥帶着勁風,快速的砸在了毫無防備的兩人身上。
丹藥一接觸到皮膚就散開成了灰塵一般的粉塵,無影無蹤。
兩人一晃神,卻不敢發出聲音,對視一眼便想抽身離開。
誰知無浣早就竄了過去,先是一個匕首劃了東北角那人的脖子,然後就去追南邊逃竄的人。
那人中了無浣的丹藥,這丹藥是要更是毒,能在短時間内封閉所有的血脈流動,能夠悄無聲息的讓人失去行動能力。
無浣幾個閃身追上,手中的匕首快速的抹了剩下一人的脖子。
她看了一下兩個屍體,想了想還是掏出化屍粉,不留一點痕迹。
而她沒注意到的是,不遠處的樹叢陰影處正打算出手的一人,直接快速的出現在無挲的身旁,悄聲說了一句什麽,然後又隐了身形。
無挲擡頭看了一眼寂寥無聲的林子深處,眼底劃過暗光,嘴角的笑意更甚。
等了一會,約莫無浣也善後完了,無挲這才上了馬車。
隻是這一次,馬車速度變快了,紅棕色的汗血寶馬快速的奔跑在官道之上,揚起一路灰塵滾滾。
無浣在林中急行跟着,暗道這無挲是不是察覺到了危險,知道快馬加鞭的趕路了?
不過這樣也好,趕忙去下一個城鎮,他還可以趕上中午飯。
這昨晚都沒吃好,也沒休息好,早上就一直在趕路,剛才還哪般緊張的處理了兩個刺客,無浣此刻隻想喝水,吃飯!
無浣檢查了一下懷中已經幹枯的草藥,尋思着這應該還能換點銀錢夠買幾個燒餅的!
也就夠買燒餅的!他得省一點,到京都的路程最起碼還要半個月的時間,前路艱險啊!
而馬車内坐着的無挲,再沒心情看書。馬車颠簸搖晃,他也不覺得惱,隻時不時的透過窗戶揚起的簾子看向兩旁的林子。
這樣跟着,是不是很辛苦?他是怎麽說服閣主也跟着下山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