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這次受傷,剛好摔到了腦子。”無浣吐了口中得青草,幽幽說道。
無挲呲笑出聲,看着無浣連連搖頭。
“今日就算是你不問,無挲也打算來和你說清楚得。”無挲笑過之後,面上恢複了冷清,那點點寒意的眸子帶着無邊的深邃且哀傷。
無浣沒有絲毫的意外,隻微微點頭,表示洗耳恭聽。
“我本是東安國的廢太子,因爲母後犯錯被打冷宮,所以我也被一同廢黜。”無挲遙望天際,緩緩道來。
“可是我被廢黜的那日卻天降暴雨,電閃雷鳴,國師預言,太子不可廢。”
“可是父皇金口玉言,聖旨已出,豈有收回之理,于是折中之法,便是讓我幽居東宮。”
“可是,總是那麽幾個居心不良之人,難免想要斬草除根,東宮一夜大火,母後的親信帶我逃了出來。”
“國師爲還母後一個人情,特意修書将我送來了銀環閣,拜了天無爲師。”
哦,原來如此。
也是一個可憐人。
“近日宮中之人查到了銀環閣七弟子身份特殊,特意派了暗鴉院來故意下戰書。”
所以,聽這話的意思就是,宮中之人并不知道無挲就是原太子,隻是想要試探一下。
或者,不管是或者不是,都想掐了這個可疑的苗頭。
無浣聽完,啧啧的搖頭。
“大師兄可有什麽感慨?”無挲輕聲問道,眼底一片清澈,并沒有剛才訴說往事的傷感。
“沒啥感慨,都是些糟心事,我後悔好奇了。”無浣說罷,轉身繼續往前走。
無挲呆立在原地半秒,這才疾步跟上。
兩個人一路無言,邊走邊采藥,很快也就到了那狐狸窩附近。
兩個人不敢貿然前往,隻是找了一處遮掩的草叢,然後看向那不遠處的狐狸窩。
“沒有?跑了還是被吃了?”無浣壓低聲音問道。
“應該是出去覓食了吧。”無挲說完,手指向那狐狸窩旁邊的幹草。
那幹草被壓的扁平圓潤,顯然是經常有重物在上面,所以斷定,那些狐狸并沒有發生意外。
既然是出去覓食了,那便等一等。
兩個人窩在草叢後面坐了下來,然後無挲從懷中取了一個油紙包遞給了無浣。
“什麽東西?”
“肉包子。”
無浣嘴角直抽抽,現在是都知道他喜歡肉包子了是吧?
無挲見無浣久久不接,補充道,“臨走的時候碰見無品,讓我帶給你的,這會才想起來。”
别以爲你這樣說,我就不覺得尴尬!
不過既然現在都是大男人,飯量大一點也無可厚非,無浣也不再扭捏,接過油紙包,拿了一個包子便吃了起來。
無挲在一旁笑着盯着無浣,他有些不好意思,隻能把油紙包又遞了出去。
“還有一個,你吃吧。”
“我不餓。”
“我也不餓,你遞給我我怎麽就吃了?”
“”無挲被無浣的邏輯震驚了。
你不餓你還吃,那是因爲你愛吃!
猶豫了一下,無挲還是接過了肉包子,小口的吃了起來。
吃完了無浣又跑去樹上摘了些野果子,兩個人躲在樹叢後面啃着。
不過大多也都是無浣在吃,無挲看着。
不過也沒等多久,隻見一隻黃色的打狐狸帶着三隻小狐狸慢悠悠的走回了窩裏去。
其中一隻白色的小狐狸特别的顯眼,也是最活潑的,母狐狸和其餘兩隻小狐狸都去了幹草窩裏面窩着,隻有它還在幹草旁邊獨自嬉鬧玩耍,好不開心。
“長大了許多。”無浣笑着說道,恨不得上去摸兩把那光滑的皮毛。
看那尖尖的耳朵和毛茸茸的小腦袋,快要萌化了她的心肝。
“自從上次除了那惡狼,這方天地也是安逸。”無挲緩聲接話。
無浣點頭,“是啊,不然總是惦記着這窩小狐狸肉。”
無挲不再說話,眸光閃爍,似有遠思。
兩個人看了一會,然後這才繼續往深山裏面走,打算多采點藥材回去。
既然來了,就肯定要帶點有價值的東西回去。
兩個人來到一處懸崖旁邊,看見那陡峭的石壁,雲煙霧繞的,定然有珍惜藥材。
“我上去看看。”無浣撸着袖子,把衣擺塞到了褲腰帶上面綁好。
“大師兄,你内傷尚未痊愈”
“有你那藥,早就好了,這内力也增進了不少呢。”無浣說罷就開始找起步的石頭。
“大師兄”無挲拉住物化的手臂,眼底都是擔憂,眉宇揪着不贊同。
“你拉着我幹什麽啊,這好藥材都是長在這種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無浣想甩開無挲的手。
無挲不肯松手,“你等着,我上去。”
“到底誰是大師兄?”無浣闆着臉,手叉腰。
“這”
“聽話,在這等着。”無浣說罷,腳踩着一塊突起的石頭,借力一躍而起,直接飛在了半空中。
順勢找了一個突起的石頭,腳尖輕點,又是一個飛躍。
很快,無浣就發現了一顆紫色的三葉小草,可不正是上等的藥材紫月鬼絲,别看這小小的一株,可是可以用很多次呢,隻需要小小的半片葉子,都有很大的功效。
無浣面色一喜,伸手就想要去采摘,可是卻沒注意到,石縫裏面突然鑽出來一個紅藍相間的蛇,對着他白皙的手腕就是一口,頓時兩個血窟窿就開始冒黑色血。
無浣皺皺眉頭,一個掌風過去,先是拍開那毒蛇,然後采了草藥丢進去身後的竹簍,然後找了一個落腳的地方,取出身上的百毒丸吞下,避免毒素攻心,然後撕了衣擺布條,纏上手臂,這才繼續往上爬。
又接連采了幾株上等珍稀的草藥,無浣覺得實在撐不住了,這才落到了崖底。
無挲早已經等的着急,打算上去的。
無浣落在地面,高大的身形晃了晃,眼前有些花,找了一個石頭坐下,放下竹簍,微微低頭,不住的喘着粗氣。
哎喲,一不小心又逞能了!
無挲先給無浣遞了水壺,在無浣擡頭接的時候,才注意到他如同菜色的面孔,以及額頭上面的密布的細汗。
“怎麽回事?”無挲焦急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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