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裳和帝修在帝京待了三天，雖然帝修說了讓秦裳自己去逛逛，但對于男人來說，除了賭場跟妓院，似乎也沒别的地方好逛。
而秦裳現在是個純潔少年，自然不會去青樓——就算隻是見識一番，他也怕帶回滿身庸脂俗粉的氣味熏到主人，所以并沒有興趣真的踏足那裏。
于是這三天秦裳就待在秦府别院跟主人獨處，完全不想理會外面的大好風景。
其間太子殿下派人來請過他們一次，說是皇上在宮裏設宴，感謝兩人救命恩情。
帝修自然不會去，理都沒理會。
第四天早上，才十二歲的小公主君子曦親自登門求見，身邊帶着皇兄送給她的貼身禦影衛。
秦裳親自去開門，見到子曦的瞬間，眼神一亮，笑容如沐春風：“子曦……咳，小公主殿下，你怎麽來了？”
眼前的女孩嬌嬌嫩嫩，臉上尚未褪去稚氣，還是個含苞待放的小少女，卻已有了一副傾城之姿。
漂亮的大眼，白皙嬌嫩的臉蛋。
一頭烏黑秀發垂間，隻在發間綁了幾根冰藍色緞帶，看起來麗質天生，渾身透着說不出的絕世脫俗，精緻動人。
“你是秦公子？”少女開口，嗓音清靈如黃莺出谷，一雙美眸裏浮現些許詫異，“你怎麽認識我？”
秦裳眨眼，一時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這個小公主跟前世的子曦性情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太過單純，以及太過靈動。
幹淨無暇，無憂無慮。
“我見過你。”秦裳友善地沖着她笑了笑，“進來吧。”
少女轉頭，朝身邊的少年道：“墨隐。”
少年應了聲是，沉默地跟着少女一起往府中走去。
秦裳在前面帶路，邊走邊道：“小公主殿下今天登門，不知所爲何事？”
少女白皙纖細的手指輕拂着自己垂落在肩前的秀發，俏聲道：“我是來感謝恩人的，救了我皇兄的恩人……”
說着，她偏了偏頭：“你就是救了我皇兄的恩人吧？長得真好看，比我皇兄還好看。”
“是嗎？”秦裳挑眉，笑得眉眼彎彎，“多謝小公主誇獎，你也很美。”
前世無比熟悉的兩個人，今生卻如此生疏……本該惆怅的事情，可秦裳卻覺得也挺有趣。
十二歲的小少女，純真無憂，幹淨得猶如一張白紙，應該會比前世君臨天下的女帝要活得輕松快樂吧。
想到這裏，秦裳不由看向她身邊的少年，依然是那張熟悉的臉，隻是更年輕一些，看起來還是個少年模樣，約莫十七八歲，五官輪廓峻冷，渾身透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明明是一副冷漠疏離模樣，可他尾随在少女身邊的姿态，卻又顯得那麽沉默而順服。
秦裳壓下眼底異樣色澤，搖了搖頭，沒有多想。
“秦公子，我父皇前天說要設宴感謝你，你爲什麽不去呢？”
秦裳道：“不過舉手之勞，不用太過客氣。”
“可是你們的舉手之勞是我皇兄的一條命，這是天大的恩情。”少女皺了皺鼻子，嗓音嬌俏靈動，“皇兄肩托社稷，說小了你們是救了我皇兄一人，說大了是救了天下蒼生……”
“天下蒼生？”秦裳失笑，“沒那麽嚴重。”
就算君傾瀾當真沒了，不還有你這麽小女帝嗎？
“怎麽不嚴重？”少女黛眉一挑，不服地辯駁，“我父皇母後就我皇兄一個兒子，皇兄若真有個好歹，皇族還不亂了套？說不定千軍萬馬過來争奪皇位，到時候豈不是天下大亂？”
秦裳沉默片刻，眼神有些微妙地看着她：“你可以當皇帝。”
此言一出，絕色少女臉上的笑容頓時定格了一下，随即瞪大眼，“我？”
秦裳點頭。
“怎麽可能？”子曦詫異之外，堅決地搖了搖頭，“我是個女兒身，秦公子什麽時候聽說過女子也可以當皇帝了？我才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