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修難得被噎了一回。
漫不經心地注視着少年不知死活的眼神,目光明亮亮的像是在挑釁,帝修唇角淺淺一彎:“本座若要治你的罪,你還能反抗不成?”
說着,淡淡命令:“自己去把東西拿過來。”
拿什麽?
秦裳眨眼。
此時他心裏已然可以确定,他家主人真的是記起了以前的事情——雖然不确定是完全恢複了前世的記憶,還是前世的預知能力讓他提前得知了什麽。
但至少可以确定,主人此時的心情的确是不錯的。
所以秦裳心裏完全沒了恐懼不安,連緊張都不再有,聞言想了想,轉身去把昨天用的竹劍拿了過來。
他以爲主人隻是在吓唬他,不可能真的再舍得對他動手。
然而事實很快證明,他家主人還是他家主人,不是他重活一世就是擺脫秦小慫的命運的。
竹劍不鋒利,跟尋常的劍相比自然也沒多大殺傷力,可即便隻是一把扇子到了他家主人手裏都能當做利器使用,況且這至少也算是一件工具。
帝修側卧在榻上,把眼前的少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面上神情始終波瀾不驚。
須臾,他開口,嗓音閑适而慵懶:“輕薄本座,還敢削斷本座的頭發……若是兩罪并罰,秦裳,你覺得自己還有活路嗎?”
豈止兩罪并罰沒有活路,主人若真要較真,單單昨晚那一條就能讓他死得透透的。
秦裳抿唇,雖然是恭敬溫順的模樣,可一雙亮晶晶的黑眸始終鎖着帝修矜貴脫俗的容顔,半分舍不得移開。
終于可以正大光明地盯着看了,越看越是歡喜。
少年容顔俊美奪目,又以這樣一種眷戀不舍的眼神看着自己,擱在誰身上隻怕都能把一顆心給融化了。
可偏生帝修就想着該怎麽罰他。
“杖刑很疼,手又不能打……”波瀾不驚的目光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個遍,最後時限定格在少年腰腹下偏後的位置,帝修手裏竹劍指了指秦某人的翹臀,“罰這裏如何?”
空氣似乎突然間就安靜了下來。
秦裳呆呆地看着帝修,目光慢慢垂低,順着他手裏竹劍指着的方向看向自己的屁股……
轟的一下。
瞬間什麽驚喜感動都消失無蹤。
少年似的被什麽蟄到了一樣,一個鯉魚打挺,身體蹬蹬後退了七八步遠。
再看一張瞬間爆紅的俊臉,幾乎要冒起煙來。
帝修漫不經心地看着他。
秦裳咬着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家惡劣的主人,一張俊美出衆的臉紅得像是大染布,幾乎比他身上常穿的紅衣都不遜色。
帝修神色淡淡的,就兩個字:“過來。”
秦裳猶猶豫豫的,臉色紅紅的,眉頭糾結在一起:“主人欺負我。”
帝修沒再說什麽,就這麽平平淡淡地看着他。
秦裳立時感到頭皮發麻,可目光落在主人手裏的竹劍上,他覺得自己忍不了……嗯,忍不了也不得忍。
磨磨蹭蹭地以龜速往前挪了兩步,秦裳嗓音溫軟得像是在求饒:“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