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脈象卻完全顯示不出異常。
雲青衣正要問些什麽,卻見帝修懶懶靠在欄邊,語氣淡淡:“最近收了個徒弟?”
雲青衣點頭:“醫術要有傳承才行。”
“去忙吧,本座這裏不需要操心。”帝修道,“以後也不用過來了。”
雲青衣皺眉:“可屬下是大夫,遇到疑難雜症總不能不理會。”
“本座這不是疑難雜症。”帝修道,“你研究不出什麽來。”
雲青衣聞言,定定地注視着帝修透着不正常蒼白的臉,眼神裏帶着明顯的探究。
不過最後他還是被帝修強硬地打發走了。
隻是雲青衣顯然是個執着的人,回去開始翻遍醫書,非要找出這種疑難雜症的解決之法,并且每隔三兩日就會來一次,給帝修診脈。
因爲帝修并不願意配合——多年積攢下來的餘威尚在,隻需淡淡的一個眼神,就能讓雲青衣不敢再放肆。
所以介于他家閣主的不配合,雲青衣隻能問秦裳,有時候兩人一聊就是半個時辰。當然,大半時間都是他在纏在秦裳聊,問東問西,問閣主吃飯如何,睡覺如何,除了臉色蒼白之外,還有沒有什麽别的症狀。
而秦裳的反應過于平靜,雖一一回答了,卻也讓雲青衣忍不住心頭起疑。
閣主以前稍稍有點什麽,秦裳就跟天塌了似的擔驚受怕,怎麽現在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反應?
難不成閣主真的沒什麽大礙?
“你以前不是說過,主人的身體沒什麽嗎?”
雲青衣回神:“以前的确是沒什麽,可現在情況不一樣。”
秦裳語氣淡淡:“有什麽不一樣?”
雲青衣狐疑地瞅着秦裳:“公子不會有什麽事情瞞着我嗎?”
秦裳瞥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以後别再過來了,主人沒有生病,你如何研究也研究不出什麽來。”
雲青衣撫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背影。
閣主和秦公子有什麽事瞞着他?
山上的氣候越來越冷,秦裳早早就把帝修的狼裘大氅拿了出來,可即便披着大氅,帝修的身子也看得出來清瘦了許多,臉色始終透着不正常的白,唇瓣也慢慢失去了血色。
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冰雕一樣。
進入十一月開始,三五不時地咳血似乎就成了常事,但除此之外,倒也沒有其他明顯不适的症狀。
“今年的雪來得也早。”帝修靠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白茫茫的雪景,屋裏燃着火盆,通身暖融融的,“本座也許熬不過這個冬天。”
一身白衣的九微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這句話,腳步微頓,随即走了進來,躬身請安:“父親,裳爹爹。”
秦裳轉頭看向他,瞥見他身上單薄的衣衫,眉頭一皺:“怎麽穿這麽點衣服?”
他大概忘了練武之人大多不畏冷,尤其是九微擁有高深的修爲,一年四季都隻着輕袍就行。
三十年前他跟帝修都這麽個穿法。
隻是這幾年他照顧着主人,總是擔心主人冷着,天氣稍微涼了些就忍不住給帝修多穿些,以至于形成了下意識的反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