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舒應了一聲,直接從窗子跳了下去。
九娆轉頭看向柳拂衣:“先起來吧。”
柳拂衣謝了恩,沉默斂眸,恭敬地肅立一旁。
窗外吵鬧的聲音越來越大,廖老闆已經去應付,好話說盡,最後實在沒辦法,不得不開口:“宮裏傳下來命令,女皇陛下生辰之日暢音樓要進宮給陛下唱戲,拂衣這幾天需要好好準備,請餘公子多多包涵。”
“宮裏傳下來命令?”餘少爺嗤笑,“你騙誰呢?聖旨拿出來我看看。”
“沒有聖旨,隻是口谕。”
“你少拿女皇陛下來吓唬我!”餘少爺語氣嚣張而蠻橫,“現在讓柳拂衣出來,不然我砸了你的暢音樓!”
“餘少爺——”
“餘少爺看起來很厲害。”天舒冷漠的聲音響起,“光天化日之下在這裏胡攪蠻纏,仗勢欺人,不知是誰給你的底氣?”
餘祺聽到聲音轉頭,見是一個俊美出衆的少年,年紀比自己還小,不由眯起眼,語氣不善地道:“你是哪根蔥?少來管少爺我的閑事。”
“我家主人想跟餘少爺請教一下馬王爺有三隻眼的故事,請餘少爺去天字一号房相見。”
天字一号房?
餘祺神色微變。
陵國帝京遍地權貴,能來得起天字一号房的人并不少,可今日暢音樓裏不唱戲,這個時候來天字一号房的人又會是誰?
馬王爺三隻眼?
無疑是方才自己說的話被一号房的主人聽到了,可餘祺心頭生來就沒看過旁人的臉色。
他的父親乃是朝廷重臣,三十好幾歲才有了他,全家寶貝得跟個命疙瘩似的,可勁地寵着,父親那些同僚家裏的孩子跟他差不多大的都得看他臉色,除了五年前進宮那一次,他完全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沒有人敢給他使絆子,更沒有人敢拂了他的意。
除了這位柳拂衣。
他數次來暢音樓,老闆都陪盡了笑臉,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跟他說話。
餘祺看着眼前這位态度無比冷漠的少年,氣勢被壓的感覺讓他惱怒,于是冷笑道:“你家主人又是哪根蔥?他讓我去我就去?”
天舒眸色驟然一冷,什麽也沒說,身體如鬼魅般閃過,瞬間掠至他的身側,抓着餘祺的肩膀飛身而上。
“你幹什麽?!該死的,你放開我!本少爺要弄死你——”
伴随着餘祺驚慌失措的咒罵,天舒直接把他從窗戶扔了進去,身體重重地砸在地上,疼得餘祺臉色刷白,好半天爬不起來。
而窗外院子裏的護衛們這才回過神,擔憂急切地喊了句“少爺!”紛紛闖進大堂,踩着樓梯往上沖。
“餘少爺真是威風八面。”靠近窗子一旁的榻上,懶洋洋的聲音響起,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的閑适疏懶,“不知餘少爺能否認得我是哪根蔥?”
這個聲音好耳熟。
渾身疼痛正要繼續咒罵的餘祺心頭一驚,猝然擡頭,看到靠在錦榻上那個容顔傾城而含笑的少年……啊不,少女。
臉色一白,血色瞬間自臉上褪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