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閣規矩森嚴,等級分明,不容絲毫僭越。
幾人跟随副堂主進了廳中行參拜大禮,彎下的脊背透着屬于武者的峭拔堅韌,敬畏臣服而不卑微。
帝修目光在幾人面上瞥過,嗓音清淡:“免禮。”
幾個男子站起身,斂眸站着,不敢稍有放肆。
秦裳安靜地打量着眼前這六個男兒,跟畫像上一樣的五官,個個年輕俊俏,最大的約莫二十歲,最小的十六歲,身段勁瘦,卻遮掩不住渾身蘊藏的力量。
秦裳沉默間,心裏油然而生一股驕傲自豪。
這些都是九閣的兒郎。
雖然在這之前,他幾乎以爲會跟他們成爲對手,甚至即将被他們其中一個取代——但是依然無法否認,這些兒郎們英姿飒爽的氣度實在讓人折服。
九閣勢力龐大,并非隻有閣主一人強大就行,而是需要新生代的高手們都強大,站出去能讓人感受到屬于九閣隐忍内斂卻足以睥睨天下的氣度。
帝修也淡漠地打量着眼前這幾個人,須臾,淡淡開口:“師承何人?”
此言一出,奚堂主愣了愣,剛要開口,卻見帝修目光清淡淡掃過來,頓時心頭凜然。
“回禀閣主,屬下恩師仲翰奕。”
“啓禀閣主,屬下恩師喻澄海。”
“啓禀閣主,屬下恩師喻澄海。”
“啓禀閣主,屬下恩師管擎。”
“啓禀閣主,屬下恩師管擎。”
“啓禀閣主,屬下……屬下恩師……”最後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語氣頗有些遲疑,“屬下乃是——”
“啓禀閣主,邵杭乃是屬下弟子。”奚堂主屈膝而跪,主動坦誠,“請閣主發落。”
少年不安地看了一眼奚堂主的後背,也默默地跪了下來。
其他五人見狀,誰還敢站着?
都不由自主地屈膝落跪。
“邵杭?”帝修目光落在少年面上,平靜的語氣裏透着不容忽視的威壓,“擡起頭。”
少年唇角輕抿,有些不安地将臉擡高了些,卻不敢直視閣主,隻低垂着眼睑。
邵杭生得一副好容貌。
白皙的肌膚因長期練武而曬成了健康的小麥色,五官精緻而不顯女氣,鼻子高挺,一雙鳳眼生得倒是漂亮,看起來的确是個讓人喜愛的少年。
帝修将畫像和名單都擱在了手邊桌上,端起茶盞,漫不經心地輕啜了一口。
偌大的廳内似乎彌漫着一股讓人不安的寒涼氣息。
武者對于危險氣息格外敏感,即便是這幾個年輕傑出的高手,此時也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脊背。
片刻,帝修開口:“奚堂主什麽時候收的徒弟?”
奚堂主遲疑了一陣,才垂眸答道:“五年前。”
帝修眉梢輕挑,眉眼淡漠而寒涼:“本座素來不太過問各位堂主私事,但在位堂主有權收徒?”
“屬下知罪。”奚堂主并沒有試圖狡辯,雖臉色微白,卻是很幹脆的認罪,“請閣主發落。”
“既然想收徒,以後堂主就别當了,專心做個收徒教習。”閣主語氣淡淡,“堂主事務暫由幾位副堂主負責,本座擇日會重新任命一個新堂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