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落下,少年神色微變,小臉上褪去些許血色,顯得可憐又無辜:“陛下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攝魂術……陛下冤枉人家了。”
子曦挑眉,重新拾起錦盒:“獨孤熙,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麽,既然來了朕的皇宮,并且那麽想方設法地想留下,朕倒也不介意成全你。”
說着,她起身走下床榻,走到少年跟前蹲下,擡手捏着他精緻的下巴,“但是你最好安分點,若是敢在朕的宮裏興風作浪,朕一點兒也不介意把你送去青樓楚館,讓你好好享受服侍人的滋味。”
獨孤熙震住,一句話說不出來。
少女容色傾城,眉眼間流露出清冷威儀,絲縷幾乎不太存在卻又分明讓人無法忽略的迫力如泰山般壓下,讓人心頭劇震。
下巴被捏得生疼,頃刻間就泛起了紅印,少年蹙眉,委屈低語:“陛下真的冤枉了人家……”
子曦冷笑着放開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是否冤枉,要看你以後的表現,現在立刻穿上你的衣服,給朕滾出去。”
獨孤熙站起身,慢條斯理地穿好衣服,轉眸看了子曦一眼,轉身離開。
殿梁上飛身下來一條人影,單膝跪下:“陛下。”
“精通魅術的獨孤皇子……”子曦唇畔微微上挑,垂眸看着手裏的錦盒,“也不過如此。”
今晚若不是她以前打了招呼,隐衛故意放行,他還真以爲自己有機會進來她的寝宮?
纖手漫不經心地将錦盒打開,垂眸看着黑色絨布中剩下的七隻蟲卵,子曦愛憐地用指尖摸了摸,“真是可愛的小東西。”
話落,她随手合上錦盒,轉眸看着跪在面前不遠處的南墨昊:“平身。”
“謝陛下。”南墨昊站起來,垂手肅立。
“皇叔今晚還是歇在外間,不必隐身了。”子曦說着,轉身返回内殿,将錦盒細細收妥。
“是。”
南墨昊應下,擡腳跟進内殿,服侍子曦寬衣,待子曦在床上躺下,他才熄滅了殿内燈火,轉身走到外間,和衣躺在錦榻上。
今晚秋雁和青黛等侍女,在服侍子曦沐浴結束之後就被支了出去,爲的就是給獨孤熙騰出餘地發揮。
子曦以爲能看到一出精彩大戲,結果還真有點大失所望。
那點伎倆,大概也隻夠去青樓妓館發揮一下。
子曦靜靜躺在寬大的龍床上,睜着眼,想着楚宸現在到哪兒了。
他的父王應該沒什麽事……
希望沒什麽事。
那位王爺是個很好的人。
作爲一個出身皇族的武将,清郡王的思想比大多同等身份的人顯然要開明很多,對兒子疼愛卻并不過分溺愛,堅守原則,心胸寬廣……
不管是作爲父親還是作爲武将,他都無疑是合格的,甚至做得非常好,比很多人都好得多
此生唯一做得不太好的,就是當年認識了大夏淩雲公主——當然,那個時候清郡王定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否則也不可能會有後來的那些事情發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