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曦眉頭微動,淡淡道:“能讓秦裳這樣的人都隻能仰望服從,傷痕累累還生不出一點恨意,你覺得他是個怎樣的人?”
楚宸張了張嘴,沒說話。
“不必糾結他是怎樣的人,因爲他跟我們都沒有關系。”子曦道,“隻要秦裳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就行了。”
好吧,說的也有道理。
但即便秦裳知道他是個怎麽樣的人,不還是一頭栽進去了,跟個中了魔障的傻子一樣。
楚宸默默歎了口氣。
回到雍華宮,子曦取了東西跟楚宸又去了禦書房,然後命人去通知攝政王,把那位貴客請到禦書房來。
這幾天事務繁忙,又要給秦裳治傷,子曦的時間幾乎不太夠用,隻能抓緊時間把這些堆積的折子看看。
“都整理出來了?”
楚宸點頭,伸手一指:“這些是比較要緊的朝中事務,這些是朝臣的無病呻吟,這些則是朝臣對于收複三陵所保持的态度。”
頓了頓,他動手挪開第一排奏折,取出下面的密函:“這些是玄隐殿送回來的消息,關于北陵四大家族和鳳國的情報。”
子曦肩上責任重大,楚宸不是不心疼。
但天子永遠隻有一人。
楚宸和南墨昊雖然都有參政大權,但他們不約而同地謹守着爲人臣的本分,該子曦做的事情,一定是子曦親力親爲,他們二人隻從旁協助,從未生出逾越代勞的想法。
有些規矩永遠是不能打破的,一個國家必須也隻能有一個聲音,那就是坐在龍椅上的帝王。
其他人一旦越權,早晚會生出禍端。
子曦坐在禦案之後,提起朱筆批閱。
經過楚宸篩選整理,她處理起來自然更輕松一些。
秋雁沏了好茶,禦書房裏一陣茶香氤氲,伴随着翻閱奏折的聲音,即便是身在朝政重地,感覺也有一種淡泊紅塵的安靜甯谧之悠然感覺。
時間一點點過去。
禦書房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奉旨去傳話的侍衛進來禀報:“陛下,攝政王來了。”
“讓他們進來。”
攝政王擡腳走進禦書房,身後跟着一個負手而行的白衣男子。
楚宸擡眸間,微微一愣。
我去。
怪不得能逼得秦裳生死殿裏走一遭還死心塌地連恨都恨不起來,這人簡直……秦裳說他是神,還真不是假話。
即便是作爲一個男子,楚宸也覺得這個人單就外表和氣度來看,簡直完美得無可挑剔,而周身那種逼人的清冷之氣,以及仿佛身在雲端睥睨終生的氣質……
好吧,楚宸淡然收回視線。
他或許是冤枉秦裳了,秦裳不是個傻子,他就是個倒黴蛋。
讓這樣一個人入了自己的心,便如供奉神仙一樣把這個人在自己心裏供奉了起來,誰能對自己的神生出不滿,生出恨意?
根本不可能的好嗎?
“勞煩帝閣主走這一趟。”子曦擡眼,唇畔噙着恰到好處的一抹淡笑,“聽雨小築的環境,閣主還滿意嗎?”
帝修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神情淡漠而疏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