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墨昊點頭:“這是當然。”
“另外,内侍總管或者朝臣也不許插手後宮之事。”子曦冷哼,“朕不希望自己的床笫之事還要别人來指手畫腳。”
這句話口吻變得有些強硬,不容置疑。
什麽翻牌子,什麽該去哪個宮,什麽雨露均沾……統統滾一邊去。
她要做什麽,要喜歡誰,全由自己決定——就算現在是在做戲,她也必須把态度提前講清楚。
南墨昊薄唇微抿。
沉默片刻,他沒什麽表情地點了點頭,算是妥協。
子曦于是淡笑:“那就這麽說好了。朕現在可以出宮了嗎?”
“臣先去安排護衛。”南墨昊道,“請陛下稍等片刻。”
說罷,躬身行禮,退了出去。
于是禦書房裏隻剩下子曦和鳳微羽。
兩人終于有了獨處的時間,鳳微羽心裏壓了很多話想說,此時卻完全不知道應該先說什麽。
反倒是子曦望着南墨昊離去的背影,黛眉微蹙:“微羽,你說朕以前是不是冤枉了攝政王?朕覺得他好像沒什麽攬權不放的想法?”
鳳微羽微凜,溫和道:“陛下這麽想嗎?”
子曦不置可否:“你覺得呢?”
“臣覺得攝政王忠心爲國,實力又強大,稱爲東陵頂梁柱也不爲過。”鳳微羽淡笑,“隻是權力太大,等陛下親政,他若真能交出朝政大權,才能真正放下心來。”
頂梁柱?
在一國之君面前把臣子比作頂梁柱。
既是捧,也是殺。
很高明的挑撥。
不過子曦心裏很清楚,方才她跟南墨昊的一番對話已然讓鳳微羽心亂了,若非不想過早地打草驚蛇,這會兒倒是可以直接讓他失控。
不過,不着急,時間還長着呢。
她要的不是除掉鳳微羽一人,而是把他背後所有的勢力連根拔起。
如此才不負她煞費苦心的這番演技。
子曦神色微淡,道:“若以後有朝一日,東陵也發生内亂,那麽掌控皇城的人會是誰?攝政王?”
鳳微羽沒說話,心裏卻已經翻江倒海。
他現在無心去想其他,甚至無心去思索子曦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的言行,徘徊在心頭最大的一個問題是:西陵什麽時候發生的内亂?
爲什麽他一點也不知道?
玉婉兮怎麽樣了?
最近所有來自西陵的消息是突然間斷了,還是被人中途攔截了?
若是被人攔截,那攔截的人是誰?是否已經知道他跟玉婉兮之間的關系?
會是攝政王嗎?
鳳微羽眉眼微斂,心頭似是被一層看不見的陰霾層層籠罩,一時之間隻覺得……惶然不安。
子曦已擡腳朝外走去。
微服出宮,無需準備輿轎,隻要安排好足夠保護的人手就好。
爲了防止發生意外,攝政王也親自跟着子曦出了宮。
“元宵節沒能出來看花燈,挺遺憾的。”子曦做少年郎打扮,手裏拿着一把玉骨折扇,漫不經心地環顧西街集市上的熱鬧,“外面的景緻真好。”
所有人都那麽鮮活。
縱然需要爲了生計而奔波,卻都是鮮活的。
鮮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