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相心裏蓦地一個激靈,連忙率夫人、兒子,以及身後衆官員躬身行禮:“見過長公主殿下,臣等有失遠迎,還請長公主殿下恕罪。”
當朝丞相很威風,位列百官之首,在朝上可以呼風喚雨,連皇上都給三分薄面。
然而在長公主楚凝這個煞神面前,丞相算什麽?
什麽都不算。
今日若是得罪了她,隻怕喜事也要變喪事。
“殿下。”蘇瑾握着楚凝的手,嗓音柔和溫潤,“在這兒也站了好一會兒了,我們進去裏面坐吧。”
這句話鑽入衆人耳朵裏,蘇相及夫人沈氏皆不敢置信地擡頭。
蘇瑾清楚他們的眼神代表什麽意思,卻并不在意,徑自含笑看着楚凝。
楚凝淡淡點頭。
跟他一起舉步往府裏走去。
“長公主殿下,請稍等。”蘇相很快反應過來,連忙躬身,“臣敢問,季公子和沈桦犯了何事,要被如此懲罰?”
“蘇瑾。”沈氏目光如利劍般看着眼前庶子,“今日是你父親的壽誕,你這是上門來砸場子嗎?”
蘇瑾微笑:“嫡母誤會了。”
“誤會?”沈氏心急如焚,當着楚凝的面,卻不得不克制自己的脾氣,“那麽沈桦哪裏得罪你了,你要掌他百下?”
“還有犬子。”季尚書聽着兒子被鞭打的慘叫聲,急得臉色青白,“如果犬子有沖撞驸馬的地方,下官給驸馬賠罪,還請驸馬大人有大量,饒了犬子這一次。”
蘇瑾淡淡一笑,正要說話。
“他們冒犯的是本宮。”楚凝語氣冰冷,眉梢如罩了一層寒霧,“本宮是否有權處置他們?”
此言一出,沈氏和季尚書臉色齊齊一變。
身後跟着出來的大臣們呼吸一凜,不由自主地垂了眼,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惹這個煞神。
“長公主殿下,今日是臣的大壽。”蘇相放低了姿态,“他們冒犯殿下本該教訓,但他們也是臣的客人,殿下能否看在臣的面上,饒了他們一次?”
季尚書躬身,語氣急切:“臣替犬子給殿下賠罪,求殿下高擡貴手,饒犬子一命,臣回家之後定用家法狠狠懲治于他,殿下——”
“冒犯了本宮和驸馬的人,本宮自會教訓。”楚凝語氣冷漠,“季尚書要教訓兒子,以後機會多得是,不急于一時。”
說罷,冰冷的目光在眼前衆人面上一轉,“驸馬是本宮的丈夫,是皇親國戚,非爾等之輩可随意侮辱謾罵,今日之後,若再有對驸馬無禮之人,下場比照季孟陽。”
天地間仿佛再度陷入一片死寂。
跪着的人依然跪着,站着的人脊背不自覺地彎得更低。
“爹,爹,救……救我……”季孟陽的慘叫變成有氣無力的呻吟,身體趴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臉色透着死灰般的頹白,臉上涔涔的汗水糊了一張臉,“救我……爹……”
季尚書臉色慘然,咬緊了牙關。
蘇相的表情很不好看,而最難看的當屬沈氏。
看着侄兒一張臉已經腫得不成人形,她又氣又急,恨不能把蘇瑾這個孽障碎屍萬段,然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