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文修聞言,頓時尴尬一笑,“哈哈,我哪兒有這種福氣當葉小友的爺爺啊!”
似乎意識到自己太唐突了,竟然忽略了胡緻遠,趕緊拉着葉天的手來到了胡緻遠面前:“胡老,這就是我說的那位神醫,葉天,葉小友啊!”
“什麽?”憑着多年的見識,雖然心中已有了猜測,可胡緻遠卻無論如何也看不出葉天身上有那種隐士的氣質,此時聽紀文修這麽一說,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盯着葉天:“紀老,這……這就是你說可以幫我看病的那位神醫?”
紀文修使勁點了點頭:“是啊,而且,那副藥方就是他寫的。”
“這……”胡緻遠大腦完全處于了失神的狀态。
在他的心目中,能讓紀文修如此贊譽之人,就算沒有七八十歲,恐怕也得六十多歲了。
可是,無論如何,他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葉天這麽年紀輕輕啊。
一時間,饒是胡緻遠見多識廣,卻也有些失神了,不知該如何言對。
胡黎同樣也是吃了一驚,可很快就露出一絲輕蔑來,不冷不熱道:“紀老,我看您是被騙了吧?”
“嗯?”一聽到胡黎出此言,本來臉上挂着笑容的紀文修的臉立刻拉了下來:“賢侄,你這是什麽意思?”
胡黎見胡緻遠朝自己使眼色示意自己不要亂說,卻是直接無視道:“紀老,您說他是神醫,在整個華夏,但凡有些建樹之人哪一個不是德高望重之輩?像我爺爺如此身份之人,但凡是神醫哪一個不知道?”
“呵呵,你說他是神醫,我們不但沒有見過,甚至連聽都沒有聽過,您不是被騙了又是如何?”
“賢侄,你可以不相信我,卻不能不相信葉小友,我可是親眼見過他的超群醫術,而且那個藥方也是實實在在的。”紀文修有些面紅耳赤。
他沒想到看起來謙和無比的胡黎竟然會質疑葉天的醫術。
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在紀文修看來,葉天已經是自己内定的孫女婿了,當然要站出來護着。
“胡黎,好了。”見胡黎還要繼續說,胡緻遠直接出言打斷了。
本來他還抱着很大的希望,以爲紀文修贊譽有加的神醫可以幫自己看病的,可如今看到葉天的模樣,卻也有些懷疑紀文修誇誇其談了。
畢竟葉天太過年紀,年紀到根本就不像話。
就算葉天打娘胎裏就學習醫術,也沒有那個水平在這個年紀超越紀文修。
不由得,連帶着對紀文修也有些失望了,胡緻遠隻當紀文修看不好自己的病,卻又怕壞了名聲而拉出葉天來搪塞自己了。
沖着紀文修抱了抱拳:“紀老,真是打攪了,我跟小黎來的時間也不短了,就先行告退了啊。”
“啊?”看到胡緻遠突然要走,紀文修頓時意識到了他的想法,趕緊道:“胡老,您這就走啊?葉小友既然來了,就讓他看看你的情況吧?”
胡緻遠淡然一笑:“紀老,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呵呵,這次來江州我本就是想讓小黎陪着我玩耍一番的,正好今天還有時間,在江州四處轉轉,就先不打攪了。”
說完,也不待紀文修再多言,已經朝着院外走了出去。
紀文修很尴尬,他想要阻止,但知道這個胡緻遠戎馬一生性格非常固執,既然是他認定的事,恐怕很難再拉回來。
不由得輕輕搖頭歎了一口氣,不好意思地對葉天說了句:“你先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送送。”
然後,快步追向胡緻遠,将胡緻遠送走了。
葉天看着胡緻遠的背影,輕輕抽動了兩下鼻子,眉頭不自覺也皺了起來:“這個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腐臭氣味?這種感覺,怎麽跟當初在玉泉山時那個名叫李九九的小女孩身上的氣息差不多啊?”
……
坐到車上,胡緻遠的臉終于拉了起來。
胡黎開車駛出去一段距離後,這才開口道:“爺爺,您不用生氣。我之前就說過沒有必要來找紀文修的,就連省府跟燕京的一些名醫都不知道該怎麽治您的病,他窩在江州這麽個小地方的老中醫根本就沒有那個本事的。”
“現在還讓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來充當神醫,他分明是怕丢了自己的名聲呢。”
胡緻遠聞言卻是長長歎了一口氣:“正因如此,我才想抱着最後希望,還以爲紀文修有什麽超人的本事,今日一見,也不過是浪得虛名之輩。哎,想我認識他也有些年歲了,沒想到越老了,他竟然還越珍惜自己的羽毛了。算了,反正以後我們遠在兩地也很難再見面,就随他去吧!”
“就是,我們在濟州,如果不是因爲看病,我們怎麽可能來這裏啊。”胡黎也随聲附和着,突然間又仿佛想起了什麽,趕緊道:“對了,爺爺,你聽說了嗎?九九的病好了。”
“嗯,我聽說了。”胡緻遠點了點頭:“說起來倒也是個遺憾,當初富強可是我非常看好的人,更是我手下一等一等的好兵,本來我以爲他在部隊裏會前途無量,可沒想到他竟然自己轉業下海經商去了。雖然他在濟州現在混得也不錯,可終究是我的遺憾呐。”
想起李富強,胡緻遠眼神中泛起一絲回憶之色:“小黎,我聽說富強女兒九九的病也有些奇怪,似乎他在玉泉山碰到了什麽告人,你回頭問問富強,如果可靠的話,看能不能讓他聯系一下當初給九九看病的那個人。”
“爺爺,我正有此意呢。”胡黎咧嘴一笑:“哼,比起李叔叔來,肯定比這個紀文修要靠譜多了。等過幾天我就問問李叔叔,讓他把那個人請到濟州去,幫爺爺您看看。”
“好。”胡緻遠微笑地點着頭:“這次反正來了,就去江邊轉轉吧。”
“好勒,爺爺,您坐穩了。”胡黎笑着,直接提速。
而在胡緻遠他們離開的時候,紀如意也正好回來了。
看着一輛來自省府的白牌軍車,不禁有些奇怪。
快步打開院門走了進去,“爺爺,我回來了,您請的那個高人……”
話還沒說完,紀如意頓時仿佛被卡住了喉嚨一般,不能置信地盯着院裏石桌旁邊的那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