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胡緻遠的到來,紀文修真的很意外。
最近幾年來,胡緻遠已經很少在人前露面了。
紀文修清楚地記得,上次跟胡緻遠見面的時候還是在兩年之前。
那時胡緻遠精神還非常好,可今日一見,卻比上次見時消瘦了很多。
甚至紀文修憑着多年行醫的經驗,隻是看了看胡緻遠的面色,也大體猜出他的身體可能出了問題。
這大老遠跑來,極可能是來尋醫問藥的。
不過,能替胡緻遠這等人物診治,紀文修自然也沒有推托的意思。
“來來來,胡老,先坐下先坐下,我去泡杯茶。”紀文修把胡緻遠讓在了院子裏樹蔭下的石桌旁坐下,自己則進屋拿了茶壺,再次回來之後已經沏好茶,将茶壺放好自己也坐了下來。
“胡老,您這次來……”紀文修也沒有客氣,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紀老,爺爺想來讓您看看病。”還沒等胡緻遠開口,他身邊站着的青年卻已然開口了。
紀文修這才想起問這個青年,滿臉堆笑道:“對了,胡老,還沒給我介紹一下他呢?”
“紀老,我叫胡黎,是爺爺的孫子。”胡黎倒是非常客氣,說話間剛毅的臉上還帶着笑意。
“胡黎?”紀文修聞言點了點頭:“嗯,好名字。看你的樣子,似乎現在正在從軍吧?”
“對,上個月剛剛晉升到了少将呢。”胡黎不無驕傲道。
“少将?”紀文修不由得吃了一驚,啧啧稱奇:“還真是将門一家啊,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成爲了少将,前途無量啊!”
胡黎謙遜一笑:“哪裏,比起爺爺當年我還差得遠呢。呵呵,我最終的目标是進入龍牙特種部隊,以一人之人戰百萬雄師,這才不負爺爺當年的威名呐!”
“好志向!”紀文修由衷感慨。
胡緻遠卻是哈哈一笑,眼神中也滿是自豪之色。
對于自己這個孫子,胡緻遠是非常滿意。
現在胡黎不過才剛剛滿二十歲卻已經成爲整個軍區最年輕的少将了,而且就連修爲也晉升到了黃氣巅峰,隻差一點就可以跨入玄氣境界了。
想當初自己這個年紀的時候,卻不過是剛剛修到黃階初期而已。
所以,對于這個孫子的前途,胡緻遠也是非常看好的。
不過,在紀文修面前,胡緻遠還是謙遜道:“紀老,瞧您說的,小孩子年紀輕輕信口開河,您不用放在心上。”
說到這裏,面色卻也黯淡了下來,長長歎了一口氣道:“哎,紀老,其實我與你也算是老相識了。有些事情,我可以隐瞞别人,卻根本就不想隐瞞你,這次我專程拜訪,是想讓紀老幫我診治一下,看看我這把老骨頭還能活幾年呐。”
“爺爺,您說什麽呢。”聽到胡緻遠說如此喪氣的話,胡黎頓時不樂意了。
胡緻遠卻是看了胡黎一眼,搖了搖頭:“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知道,小黎啊,你也不用介意。”
說完,征詢地看向紀文修:“紀老,濟州無論中西醫的專家我都看過了,可他們根本就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我這才想起你來,你對于一些異術也有建樹,要不……”
紀文修聞言神色也凝重了起來,點了點頭:“看您說的,既然來了,我紀文修自然沒有不診治的道理,這樣,我先給你把把脈。”
說着,伸出手來,搭在胡緻遠的手腕處。
微微閉目,面露沉思。
胡緻遠臉上倒沒有任何的表情浮動,可胡黎卻一臉焦急地盯着紀文修。
開始時紀文修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可隻是把了一會兒,眉頭卻深深皺起,一臉的疑慮。
又過了一會兒,紀文修眼神中閃過一絲驚異。
足足把了十多分鍾脈,紀文修這才擡起頭來,奇怪地看向胡緻遠:“胡老,你這脈相怎麽這般亂啊?如果按照正常來看的話,你身體雖然枯竭,可體内卻仿佛有一股生氣,這……這真是聞所未聞呐!”
“紀老,那有治嗎?”胡黎又搶先問道。
“這個……”紀文修一時拿不定主意,站了起來道:“要不,您先去裏面躺着,我再給您看看?”
胡緻遠沒有反對,站了起來,在胡黎攙扶之下進了裏屋,躺在了床上。
然後,紀文修慢慢将胡緻遠的衣服掀開。
這一看,紀文修瞳孔猛得一縮,不能置信地盯向胡緻遠的腹部,連聲音都戰栗了起來:“胡老,您……您這是?”
胡緻遠淡淡一笑:“呵呵,正因如此,所以我才想讓你看看,究竟還有沒有辦法了呢。”
在胡緻遠的腹部,竟然有一大塊近乎已經腐爛的地方。
甚至于,在掀開衣服的時候,還有陣陣腐臭的氣味傳了出來。
不過,從外面似乎完全感覺不出來。
胡緻遠再次坐了起來,解釋道:“其實我肚子上出現這種情況已是一年之前了,可是,那時卻沒有任何感覺,開始時我也沒放在心上。可随着時間的推移,這塊東西越長越大,家裏人便開始慌了,四處檢查,但卻一直沒有結果。”
“但說來也怪,雖然這個地方看起來有些難看,但我卻依舊生龍活虎,根本就沒有任何要死的迹象。”
“呵呵,說實話,我老頭子這把年紀也死而無憾了,但就這麽不明不白死掉的話,我擔心會連累到我的家人,其實,我總感覺這個東西不正常呐。”
胡緻遠倒也沒有隐瞞,緩緩将自己心裏想的說了出來。
胡黎卻是面色鐵青,冷哼一聲:“哼,爺爺,您就是太仁慈了!我看啊,肯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們胡家,這種東西一看就不正常。”
胡緻遠無奈地搖了搖頭,一臉期待地看向紀文修:“紀老,您有什麽辦法嗎?”
紀文修有些尴尬。
說實話,胡緻遠這個病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别說是治了,甚至都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不過,想起下午葉天會來,紀文修頓時眼前一亮:“對了,下午我有個朋友要來,可以讓他看看,說不定可以幫你治好呢。”
“朋友?”胡緻遠倒是一愣,奇怪道:“在江州,還有比你醫術更高的人?”
紀文修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道:“胡老,您真是說笑了,我這把老骨頭早就不行了,比起他來,我是自歎不如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