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旺耷拉着肩膀,雖然走進路來還有些瘸,可精氣神卻已經好了很多,臉色也沒有之前那般黃了。
本來低着頭,聽到李蕙蘭的聲音後擡起頭來答應一聲:“回來了。”
擡頭的同時,正好看到葉天就站在屋裏,趙家旺頓時一愣,本來沮喪的臉立刻堆起了笑容:“恩人,您來了?”
無論是李蕙蘭還是趙家旺,對葉天都是打心底裏感激。
他們跟葉天無親無故,可人家接二連三幫助自己,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可是,在趙小婉臉上的胎記慢慢退去,變成了一個國色天香的美女之後,趙家二老似乎一下子想通了。
葉天絕對是個高人啊,知道趙小婉潛力無限,這是早早定下來嗎?
于是,趙家旺跟李蕙蘭也有了主意,盡管現在趙小婉還在讀高中,可如果能撮合給葉天,也算是報答了葉天的相幫之恩了。
葉天被趙家旺這一聲恩人叫得有些不好意思,擺了擺手:“叔叔,您千萬别這麽叫,剛才我也跟阿姨說了,你們以後再這麽叫,我還真不來了呢。”
“别别别,您可千萬要來。”趙家旺似乎一下子将心裏的煩心事給掃光了,上前抓住葉天的手激動道:“那我也就不客氣了,以後說不定咱們能成爲一家人,我直接叫你小葉好了。”
“爸!”一聽到趙家旺口無遮攔地說出這句話,趙小婉臉刷的一下紅到耳根去了,使勁跺了一下腳,轉身朝着廚房跑去:“我去跟葉大哥做碗面吃。”
趙家旺憨憨一笑:“呵呵,這個丫頭臉皮薄,小葉啊,你也别在意。”
葉天哪裏聽不出來,那叫一個尴尬啊,嘴上又不好說什麽,隻是賠着笑:“叔叔,沒事。”
順口又問了一句:“怎麽,叔叔你出去了?”
“額,出去一趟。”趙家旺點了點頭,剛想開口,卻被李蕙蘭給制止住了:“她爹,今天小葉也在這裏,你快陪他喝兩杯,難得高興呢。自從你出了院,我們還一直沒好好感謝一下人家呢。”
“對對對,喝兩杯。”趙家旺也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連忙拉着葉天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自己從櫃台處拿了一瓶紅酒,放在桌子上:“小葉啊,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麽。我這裏剛剛開張,也沒有什麽好酒,這紅酒你喝點兒吧?”
葉天看了看紅酒,說實話,他不懂,而且平時也基本不喝酒,隻是笑了笑:“叔叔您不用客氣了,我不喝酒,就是過來看看。”
“喝,今天這麽高興,怎麽能不喝呢。”趙家旺拿着酒把外面的包裝撕開,想把酒瓶打開,可發現裏面竟然是個木頭塞子,根本就沒法下手,頓時愣住了,尴尬地沖着葉天笑道:“小葉,這洋玩意我也從來沒喝過,怎麽蓋子都塞到裏面去了啊?”
葉天雖然沒喝過,倒也見過幾次,正想說這種紅酒需要專門的開酒器,可還沒開口,外面卻響起了一道陰笑聲:“趙老闆,話還沒說完怎麽就跑了?也不太給我們豪哥面子了啊?”
一聽到外面的,趙家旺的臉刷一下白了,手一抖,竟然把手裏的瓶子掉了。
葉天眼疾手快,一把接住瓶子,轉頭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外面來了四五個混裏混氣的家夥。
爲首的一個手裏拿着一根煙,可那夾煙的手卻隻有兩根手指頭了,其餘幾根全沒了。
進來之後,發現面館非常冷清,隻有葉天一個陌生面孔,拉了張凳子一屁股坐下,将煙放進嘴裏深深吸了一口氣,吐了一個煙圈打量了面館兩眼:“喲,趙老闆啊,看來你還分了不少拆遷款呢,這家面館想要租下來,一年怎麽着也少不了十幾萬吧?呵呵,你倒是有氣魄,不過啊,上家租這個面館的老闆有點兒不識實務,被我打斷了腿,怎麽着,你不會也想跟他學吧?”
斷指大漢的身後,其餘幾個大漢也分别拉了幾張凳子,落散地坐在并不寬敞的面館之中,其中一個更是倚靠在前台,嘴角挂着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一小會兒工夫,趙家旺臉上已經冒出了一層冷汗,也顧不得跟葉天寒暄了,趕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斷指大漢面前,點頭哈腰道:“豪哥,我不是說回來跟孩兒她娘商量一下嗎?也……也沒有不給豪哥您面子啊,您……您這怎麽就找上門來了啊?”
豪哥撇了撇嘴:“可你也沒說給我個期限啊,我反正閑着也沒事,這不就親自來問問趙老闆您喽。”
“這……”趙家旺一聽,嘴角抽搐了兩下,那腰彎的近乎要跪下了:“豪哥,您看我這也剛出院,現在生意還沒正兒巴經開張,一下子讓我們拿出兩萬塊錢太多了。您看能不能少點兒?”
“少點兒?”豪哥冷笑一聲,将嘴裏隻剩下半截的香煙猛得吐在了地上,用腳搓了搓:“趙老闆,你也不打聽打聽,這錢能少嗎?哎,實話告訴你,以前三眼幫還在的時候,我陳天豪沒法跟三眼幫相抗,帶着自己手下一幫兄弟也就混口飯吃。可現在呢,三眼幫沒了,呵呵,三眼幫那幫家夥現在自身難保,一個個除了拉幫結派就想投靠什麽其它門派。哎,這不趁着這個機會,我陳天豪還不抓緊弄點兒,萬一回頭等他們緩過勁來,哪裏還有我的肉吃是不是?”
這個叫陳天豪的家夥倒也不掩飾,似乎根本不怕趙家旺不給錢。
我還就是明着告訴你了,趁着現在外面比較混亂的時候,我必須得訛你點兒錢,否則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趙家旺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苦着臉道:“豪哥,您有您的想法,可我們也有我們的苦衷,您……您這不是爲難我們嗎?”
“呵呵,爲難嗎?”陳天豪站了起來,打量了整個面館兩眼:“哦,如果你們嫌爲難的話,那很簡單啊,這樣,我把這家店給砸了,你們好好裝修,等裝修好了我再來砸,嗯,什麽時候你們願意把保護費交上,我什麽時候就不砸了!”
邊說着,陳天豪拿起桌子上一個玻璃杯子,然後松開手。
啪!
杯子掉在地上,瞬間炸得四分五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