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卻說道:“不行,不能殺這些蛆蟲,這些屍蠅邪得很,它們就在附近,一旦發現自己的幼蟲被殺死了,那麽它們聞到氣味之後,就會向我們襲擊過來,這些屍蠅不但會吃肉,而且還會在吃肉的同時産下卵,把蛆蟲寄生在我們體内,到時候我們絕對會死。幸虧眼前有隻大蟒夠它們吃上一陣子,不然咱們早就被它們叮死了。”
白前輩點了點頭,說道:“趁現在,趕緊逃,它們吃完大蛇,下一個目标就是咱們!”
但是這個地方面積太大,想逃回密室估計要一兩個小時,隻能暫時找個地方躲一躲。
我們紛紛把目光投向劍聖哥,因爲他對這裏的地形非常熟悉,就問他有沒有藏身之處。
劍聖哥點了點頭,說道:“跟我來!”
我們打着手電筒就跟着劍聖哥沿着那群屍蠅的側面走去,走的時候一旁的虎子還吩咐我們注意腳下,别踩到了蛆蟲。
我們走了大概幾十歩,卻聽到後面的驢兄說道:“哎呀,我踩到了一隻肉蟲子。”
虎子聽到這裏,連忙用手電筒照了照,頓時臉色大變,說道:“不好,這是屍蠅的幼蟲!”
“不可能,咱們走了這麽遠,怎麽可能還有蛆蟲呢!”驢兄問道。
但是這話一出,我們就聽到後面嗡嗡聲如炸開了鍋一般。其實虎子忘了告訴我們,這些蛆蟲爬的速度比我們走的速度要快!所以爬到了我們的前面!
虎子臉色大變,喊道:“跑!”
于是,劍聖哥跑在前面,我們幾個跟在後面,一路狂奔。
我們才狂奔了十多秒鍾,就感覺後面的嗡嗡聲已經靠近過來。又跑了幾步,果然還是被飛在前面的屍蠅追上了,我和驢兄跑在最後面,因爲一些重型裝備都在我們的背包裏,誰叫咱們兩個是當兵的,咱們不挑擔子,誰挑擔子啊!
此時我感覺我的背後啪啪作響,如冰雹砸在上面,我感到背脊發涼啊,不過沒什麽疼痛感,心說幸虧我穿的衣服比較厚。正當我慶幸的時候,啪的一聲,我感覺我的後脖子上搭上來一個東西,傻子也知道那肯定是屍蠅啊!當屍蠅飛上我後脖子的那一刹那,我就感覺非常的不舒服,因爲想到那些白花花的蛆蟲,我就想到了茅廁裏的東西,就跟那些肮髒的東西聯系到了一起,那種感覺就像一張用過的廁所手紙貼在我的後脖子上。我連忙用手去抓那東西,結果真的被我抓到了,我果斷把它捏死,要不然它會咬我的手。
我的手上沾滿了黏糊糊的液體,然後往身上擦了擦,也顧不上那麽多。我一邊跑一邊把行李包弄起來,擋着自己的後脖子上,這樣做是爲了不讓那些屍蠅在我的脖子上“登陸”。
我們的速度不及那群屍蠅,那群屍蠅很快飛到了前面。前面虎子、聾子平以及白前輩都受到了它們的襲擊,他們一邊跑一邊拍擊自己的脖子,頭頂,手臂這些裸露在外面的部位。
“暗道就在前面!快過去!”
我已經看不到人,但是聽那聲音肯定是跑在最前面的劍聖哥喊出來的。
時間就是生命,屍蠅的大部隊還在後面,到時候就算不被它們叮死,也會被那一大群屍蠅壓死!
此時,我感覺一隻屍蠅落到了我的頭上,我頭皮一麻,立即就用手去抓,但這次我抓了個空,那隻屍蠅飛跑了,然後飛到我左手的手背上,接着一陣灼熱般的疼痛從手背上傳來,那種感覺就像被煙頭燙了一樣。我的右手拿着手電筒,根本無暇顧及。
于是,我擡起左手,把手背往行李袋上砸,果然把那隻屍蠅壓死了。而這時,我又發現我的身上、胳膊上有多了飛來幾隻屍蠅。這些部位都被衣服蓋住,不過還是感到心裏發麻,隻希望我們快點跑到那暗道。
萬幸的是我們最後終于逃進了暗道,說是暗道,其實就是個圓形土洞,一人多高,埋在地闆下面,空間窄而長。我們逃進去之後,立即把暗道口上的鐵蓋子蓋了起來,外面一群屍蠅撞到了鐵蓋子上發出乓乓乓的聲音。
我們進入暗道之後沒來得及喘氣,就聽見嗡嗡嗡的聲音,原來有幾隻屍蠅被我們帶了進來。不過這裏空間狹小,我們很快就把那幾隻飛進來的屍蠅解決了。
“快檢查隻的身上有沒有屍蠅。”虎子說道。
我摸了摸身上,沒有發現屍蠅。
在沒有發現屍蠅之後,虎子接着說道:“趕快處理你們的傷口,趕快找到被屍蠅叮過的地方!不然就完了!”
我、驢兄、聾子平還有白前輩四人被咬到,虎子和劍聖哥跑在最前面,可能是他們運氣好。
随後我們四人紛紛露出傷口,其實這傷口就跟蚊子叮了一樣,有些紅腫罷了,看上去并不是很嚴重。我的手背上有兩個紅點,虎子就用燒紅的軍刀去割那傷口,疼得我直咬牙,不過讓我感到惡心的是,等虎子把傷口隔開,竟然從裏面跑出兩條蛆蟲!我當時差點就吐了,趕緊一擡腳把那兩隻白蛆踩死。不過這還沒完,虎子又在傷口裏面挑出了些未孵化的蟲卵。
驢兄和白前輩的情況和我差不多,也是手臂上受了傷,虎子也對他做了簡單的“手術”,取出了裏面的寄生蛆。
聾子平見到這種屍蠅如此厲害,他趕忙解開扣子,指着自己的胸喊虎子過去做“手術”。
我就感到奇怪,就問聾子平,屍蠅怎麽叮到了那裏。
他回答說:“我在跑的時候,上面的扣子松了,沒時間去扣上,一隻屍蠅就飛了進去耍流氓,猛咬我的胸,我就一掌把它怕死了,然後跑着跑着它就從我的衣服裏掉了出來。”
一旁的驢兄開玩笑的說道:“這肯定是一位女詩人啊,她趴在你的胸口觸景生情,準備吟詩呢。”
我和虎子聽到這裏,不由得暗笑起來。
白前輩說道:“行了,大家都受了傷,互相體諒一下,不要挖苦别人了。”
虎子割開聾子平的胸口,挑出了肉裏面的寄生蛆和一些白色的東西,說道:“幸虧發現及時,要是在晚上一個鍾頭,你的胸就會長滿這種蛆,到時候不知道會多麽惡心。”
後來虎子跟我們講這種大個頭的屍蠅是一種專吃肉的寄生蠅,這種屍蠅非常罕見,基本上滅絕了。幾十年前他和他父親在外面放牧的時候碰到了兩隻屍蠅,親眼目睹了兩頭羊從感染到死亡的整個過程,那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我們處理完傷口之後,就在暗道裏休息了片刻,外面嗡嗡的聲音絲毫沒有減少的迹象。
驢兄擡頭看了看頭頂上的隔闆,說道:“這群家夥怎麽還不走啊。”
虎子說道:“這種屍蠅報複性極強,一般要把仇人置于死地才善罷甘休。而且咱們在下面殺死了它們的幼蟲,估計散發的味道被它們聞到了,所以它們依然停留在上方守着咱們。”
“這要守多久啊。”白前輩問道。
虎子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啊,不過聽這架勢,沒有兩三天的功夫它們應該不會離開。”
“什麽,兩三天?别說兩三天了,就是兩三個小時我也等得不耐煩。”驢兄說道。
“咱們得想個辦法這裏出去。”白前輩說到這裏,看了看這條暗道,就問劍聖哥:“你知道這暗道通往哪裏嗎?”
“這條暗道是個封閉的,沒有出口。”劍聖哥說道。
“什麽?沒有出口。”白前輩有些疑惑,開口說道:“那這暗道以前是做什麽用的呢?”
誰也不知道這條暗道是做什麽的,反正不是排水的,因爲它沒有出口。
我們在這暗道裏面等了兩三個小時,上方的屍蠅依然沒有離開的迹象。
驢兄等得有點不耐煩,說道:“咱們在暗道裏仔細探索一番吧,說不定能找到别的出路。”
我說道:“沒出口就是沒出口,咱們隻能在這裏等。”
“反正坐着也無聊,不如咱們就去看看。”一旁的聾子平說道。
我點了點頭,不過白前輩和劍聖哥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去,他們呆着原地,而我們四人一前一後在這一人多高的暗道裏行走,走了大概百來米就走到了暗道的盡頭,這果然是一條封閉的暗道,隻有入口沒有出口,而且也沒有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