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拿下嘴角的異物,發現那是一根死人的肋骨,我把肋骨扔在了地上,吐了兩口唾沫,說道:“你這狗曰的,出來晃悠也不叫醒我,一個人到處跑什麽啊!”
“什麽叫我出來晃悠啊?我還納悶呢,一覺醒來發現你不見了,于是我就舉着火把過來找你。”
我聽驢兄這麽一說,以爲他是在胡說八道。我氣憤地說道:“你少在這裏扯淡了,這句話應該是我說才對,而且你還在地上留了一行字----我去前面看看。”
“什麽,你說什麽?我沒有聽錯吧!你說真的?”驢兄問道。
“廢話,我沒時間跟你扯淡。”
驢兄顯得非常驚訝,然後說道:“那這就奇怪了!這裏真邪門!你快出來,咱們再去剛才那個地方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撿起地上的手電筒,走到了驢兄身邊,不明白他的意思,就問道:“你什麽意思?”
驢兄看了看周圍,驚恐的說道:“你知道嗎?我們經曆了同樣一件事情,我看到的是你留下的字迹,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看看,到底是誰留下的字迹。”驢兄說完這話的時候,天空正響起一道驚雷。
我聽了這話,就明白了驢兄的意思。我幾乎不敢相信我的耳朵,甚至懷疑驢兄是不是粽子變的,過來戲弄我的。但我轉念一想,如果這粽子有這麽大能力可以變成别人的模樣,那麽它完全可以殺了我。現在唯一能證明我們兩誰才是清白的辦法就是回去,然後找到我們之前休息的地方,看看地上的字迹到底是誰留下的。
可是當我們兩剛要起身走出去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從門縫裏竄了進來,我瞟了一眼就知道那東西不是人!
我連忙掏出槍,對準那黑影開了一槍。
驢兄看到我的舉措,立即轉了個身,面對着石門的方向,同時他手裏的火把就照清楚了怪物的樣子。
當我看清楚那東西,我幾乎就絕望了,根本就無心戀戰,那是一隻站立着的人形怪物,它的個頭和我的相當,雙臂如鐮刀一般,腦袋就和螳螂的頭一樣,這是一隻鬼鐮!和我們先前看到的那隻一樣!從之前防彈玻璃的試驗可以看出,它揮舞手臂的威力絕對比子彈的殺傷力要大啊。
我和驢兄并排着站在一起,看着那隻鬼鐮,同時那隻鬼鐮也看着我們,它的兩隻觸角還動了動。
我和驢兄站在原地不敢動彈,唯恐一動,它就會襲擊過來,我們就這樣對峙着。
我心裏就開始盤算起來:這一仗肯定是要打的,我的手槍還有一發子彈,工兵鏟丢在了後面,油壺裏的石油幾乎沒了,身上還有一把軍刀,這是我的情況;驢兄的情況跟我差不多,他的手槍沒了子彈,但是背後有一把工兵鏟,手上有火把。我們要戰勝它,子彈必須打在它的腦袋上,或者用工兵鏟砍下它的頭顱。
我還沒來得及想該怎麽作戰,就看到那隻鬼鐮動了動那雙如螳螂前臂般的手,突然那黑影如同閃電般向我們撲來,戰鬥一觸即發!
我看到黑影撲了過來,向後一躍,同時手裏的手槍瞄準它的頭,啪的一聲射出最後一顆子彈。
驢兄也是向後一躍,一隻手舉着火把,一隻手拿着工兵鏟猛地拍向那黑影。
那黑影的動作實在是太敏捷了!就如同蚱蜢一般迅捷,我不知道我的子彈打中了它沒有,但是聽到嗆的一聲,驢兄的工兵鏟拍到了它的身體。我心中大喜,真不愧是單挑王子,眼疾手快!但是我還沒來得及高興,卻看見驢兄手裏火把的火頭落到了地上,他隻是舉着一根木棍。
火頭落到了地上,頓時周圍就暗了許多!而且地上的火頭在漸漸變暗,我和驢兄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一旁的鬼鐮,它動了動觸角,好像毫發無損!看來這家夥不僅防禦強,而且還是有智慧的!
我們立即感到事情不妙,雖然我身上還有一點石油,但是要做一支火把那是需要時間的,那鬼鐮不可能眼睜睜的給我們時間去做吧。但是一旦火頭熄滅,我們在黑暗之中絕對是死!
驢兄看到前面的鬼鐮,突然發了火,他嘴裏喊道:“M的,老子跟你拼了。”他說完把手裏的木棍扔給了我,然後沖了上去。
我立即明白驢兄的意思,我立刻用軍刀割身上的棉布,然後把割下來的棉布包裹在木棍的前端。前面正發生着激烈的戰鬥,嗆嗆聲此起彼伏,我知道這是驢兄在爲了我争取時間,地上的火頭快熄滅了。可是,我剛做好火把,還沒來得及把石油倒上去,我突然聽見咔嚓一聲,接着就是驢兄一聲慘叫。我擡頭一看,驢兄竟然倒在了地上,而且背上竟然有一道長長的口子,頓時鮮血就流了下來,他竟然無力反抗!
而此時,那隻鬼鐮一隻腳踩在驢兄的頭上,舔了舔手刃上的鮮血,然後發出嘶嘶的聲音,觸角還在不停的扇動,好像顯得非常的興奮。
當我看到這一幕,特别是驢兄被它踩在腳下,我的眼睛頓時就紅了,我心說我的兄弟豈是你這畜生能踐踏的!我扔掉木棍拔出軍刀,喊道:“畜生!”
事情發生到這種程度,我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在我心中人世間的友情、愛情、親情比生命更重要,當它們受到敵人踐踏的時候,心中就會燃起無窮力量,不會懼怕任何死亡!就算是死也要捍衛自己至死不渝的堅定信念!
殺!就算是死,老子也要捅你幾刀!我就這樣沖了過去,那鬼鐮把腳從驢兄頭上擡了起來,立即做好了戰鬥準備。可是我們還沒來得及開戰,地上的火苗剛好熄滅了,我的眼前頓時一片黑暗。我心說反正我們今天是死,因此我的速度依然不減,此時我已經不畏懼任何死亡!
但是我這樣拿着軍刀向前沖了好幾米,卻什麽也沒碰到!我撲了個空,那鬼鐮多半是躲開了,隐藏在黑暗之中了。
我心中就沒害怕,反正覺得自己的生命就要結束了,但是我依然緊握軍刀,準備做臨死之前的最後一擊!可是讓我感到不解是那隻鬼鐮并沒有向我襲擊過來,而這時遠處卻傳來激烈的打鬥聲,那聲音至少在十幾米開外!
這是怎麽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麽,難道?難道是驢兄?他不是受了重傷嗎?也不對啊,就算他沒受重傷,也不可能在黑暗之中與那鬼鐮打鬥啊?我怎麽想也想不明白。這種打鬥聲大概持續了兩三分鍾就停止了。
聲音一停止我又感到有一些緊張,因爲現在的我已經從剛才的暴走狀态恢複了正常,這奇怪的打鬥聲讓我恢複到了正常的思維當中,但是聲音一停止,我覺得危險又将再次上演。
咯咚咯咚的腳步聲在我耳邊響起,不知是什麽東西向我這邊走來!我想多半是那隻螳螂人!等我感覺那家夥靠近,就握緊軍刀拼盡全力向它捅去。但是我的手臂才剛剛揮起,就被一隻手按住了。我感到非常奇怪,怎麽是一隻手呢?那螳螂人的手不是一把鐮刀嗎?我怎麽會被一隻手按住呢?難道這裏還有更厲害的人形怪物嗎?
就在這時,我的耳邊出來一句話:“背上他,跟我走。”
我心說:難道這人是!
我就連忙問:“你。。。。。。。你是。。。。。。。你是羅劍鋒?”不知道爲什麽,我沒有叫劍聖哥,而是叫出了這個名字。
“别出聲,背上他,把手搭在我的背上跟我來。”
那人的再次在我耳邊響起,這聲音我太熟悉了,如天籁之聲,沉穩而又給人一種安詳感。我已經确定這黑暗之中的人就是劍聖哥,他幫忙把驢兄的身體扶到了我的背上,事完之後,我一隻手搭在劍聖哥的肩膀上。
我背着驢兄,小聲問道:“劍聖哥,你不用點燈嗎?”
“我最後再說一遍,别出聲。”
我一頭霧水,又開始懷疑這黑暗之中的人到底是不是劍聖哥,如果是他,那麽他在黑暗之中怎麽行走呢?我沒多問,就背着驢兄,跟在了他的後面。
我不知道走了多遠,就進了一個洞穴,因爲洞太小,我隻好把驢兄抱着往洞裏拖,拖了大概七八分鍾就出了這個土洞。我又在黑暗之中走了大概七八分鍾,前面的人停了下來。
他敲了敲牆壁,咚咚咚,咚咚咚,三聲長,三聲短。接着,我的耳邊就傳來嗡嗡的摩擦聲,随後一道光線就從門縫裏射了出來。原來從嗡嗡的摩擦聲是石門開啓的聲音,眼前的石門漸漸打開,光線越來越亮。而我眼前的那個人的背影,也漸漸顯現出來,黑色長衫,一隻手臂,背上背着一柄劍。毫無疑問,他就是劍聖哥。
劍聖哥擋在我的前面,然後走進了那間密室。我也跟了進去,我剛一進門就看到了另外三個人,這讓我大吃一驚,同時也感到非常的激動,因爲這三個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前輩、聾子平和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