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船隊順利抵達、鏽水海灣全滅,還有第一批五艘商船,六艘護衛戰船,已經出發南下,向銀龍共和國的目的地港口進發。
事情都在按照計劃順利進行,陸寬簡單回複一句“知道了”,便将消息管理器關掉,擡起了頭。
此時的陸寬正趴在一堆枯死的藤曼中,周圍是直徑不超過兩米的小型洞穴,洞穴前方是一處尚算寬闊的狹長空間,地上長滿了細密的小草。
大概百米開外,一座殘破的小型碉堡,靜靜矗立在那裏。
洞頂數量衆多的熒光蘑菇,播撒着冷色調的微光,将小型碉堡的外牆映的很清楚,陸寬在等待,等待任務關鍵npc的出現。
不過在陸寬鼻尖前方不足5厘米的位置,一個腐朽的、看不出什麽種類的動物腦袋,正靜靜躺在藤曼下方的爛泥裏,兩顆已經爛掉的眼珠勉強挂在眼眶裏,有黑色的小爬蟲飛快地在眼眶縫隙間爬進爬出,甚是可怖。
而且洞窟裏溫度很高,陸寬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這感覺實在不美,陸寬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随手抹在了衣服上。
小洞穴後方似乎連接着溫泉,或者是熔岩,剛才陸寬去前面試過,離開洞穴就有冰涼沁骨的冷風,走進來就熱氣撲面,升騰的熱流順着上方的洞穴飛走,連帶起來的風都是熱的。
陸寬被屍首上散發的臭氣熏的夠嗆,加上身上黏乎乎的,很是不爽,心說這狗屁任務,讓我來的都什麽地方啊……
就在陸寬快要受不了草叢中的臭味兒,準備退回去緩口氣時,碉堡方向卻隐約傳來了石子滾動的聲音,陸寬精神一振,立刻定睛望去。
一個人影慢悠悠走上了殘破的碉堡屋頂。
這是個泥沼鳄魚人。
兩米多高的身材,雙腿卻隻有半米多,長相有些滑稽,不過要看到這家夥的長相,你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相比于地表世界的鳄魚人,這家夥的腦袋要大出兩号,一張大嘴張開來,把陸寬直接吞下去都綽綽有餘。
陸寬在草叢中緩緩起身,半跪着彎弓拉弦,詛咒視界的瞄準特效開始激發,閃亮的紅圈漸漸凝結成一點,彙聚在鳄魚人的頭部。
陸寬深吸了一口氣,在紅點由靜轉動的一刹那,輕輕松開了弓羽。
而在羽箭射出去的同時,陸寬的身形也如離弦之箭一樣飛竄而出,朝着前方狂奔過去。
屋頂的鳄魚人似乎有所察覺,機警地轉過來,但相對于空中飛行的羽箭,他轉頭的速度就像一個八十歲的老大爺,動作剛坐到一半,羽箭已經激射而至!
“噗!”
“-3700!-892!(暴擊)”
“噗通!”
随着巨大的傷害數字冒出,鳄魚人應聲而倒,重重摔在地上,而這邊的陸寬也已經沖出去了十多米,跳到了剛剛召喚出來的迅猛龍背上。
“叮鈴鈴鈴……”
不過當蘿蔔一腳踩在洞窟中淺淺的草叢裏,清脆的鈴聲随即響起,然後連綿不絕,聲音在狹長的洞穴中擴散開又被反射回來,如此反複,吵的人頭皮發麻。
陸寬卻恍若未聞,隻管握着缰繩大聲催促,讓蘿蔔跑的快一些,再快一些!
蘿蔔每沖出去一段距離,響起的鈴聲便多了一重,後面的鈴響還沒消失,前面已經再次被觸發了數次。
但它響的再厲害也沒用了,因爲唯一的負責報告鈴聲的家夥,此時腦袋上插了根箭,正躺在屋頂上抽搐。
十多秒後,陸寬已經竄上了屋頂,躺在地上的鳄魚人還在哆嗦,腦袋上如柱的血流噴湧而出,将鳄魚人有些奢華的大髦染成了鮮紅色。
就算陸寬不過來,對方也會因爲流血過多而亡,所以陸寬幹脆用碎蛋器給他來了個痛快,然後将屍體踹下了房頂。
“呼……”
陸寬使勁兒做了個深呼吸,一臉舒爽。
在那勞什子屍體旁邊躲了半個小時,差點兒被熏死,偏偏這附近再沒有更好的聚集點了,而且一旦靠近碉堡一定範圍,必然觸發草叢中的鈴铛警報,所以就算臭,陸寬也隻能忍着。
陸寬收起武器喚出狼群,轉身從牆頭跳了下去。
碉堡内部的布置和外表看起來截然不同,這裏有完備的生活設施,備用的長矛、大弩,屋子角落還有一個微微發光的小型傳送陣。
陸寬這麽小心翼翼,都是因爲它。
這裏是泥沼鳄魚人的隐藏據點之一,連這處看似寬敞的洞穴,都極少有人知道,因爲這兒的草場很特别,泥沼鳄魚人費了很大功夫将周圍數個通道封起來,隻留下一個隐蔽的入口。
也就是之前陸寬溜進來的那裏。
隻要鳄魚人發現其他人靠近這裏,肯定會激發傳送陣,幾十裏外的泥沼鳄魚人們便會蜂擁而至,到時候,陸寬的計劃便會功虧一篑。
想到這兒,陸寬打開了系統記事本,翻開最新的一頁,上面寫着一排各種材料的名字,其中大部分都畫上了紅圈,隻有兩種沒有畫。
角鼠的血液,還有陳年的風幹蜥蜴尾巴。
陸寬四下檢查一遍,沒什麽遺漏的地方,便重新來到碉堡上方,從背包裏拿出食物,和寵物們一起吃起來。
這兩個星期以來,陸寬幾乎将附近的地穴轉了個便,看看現在他的地圖就知道,方圓五裏的扭曲的地下通道,組成了巨大的球型立體地圖,乍一看,就像是刷碗用的鋼絲球似的,看着都嫌麻煩。
當時決定和大寶劍合作後,陸寬爲了保險起見,先跟着大寶劍去了一趟烈焰行者的大本營,想看看有沒有機會偷雞,把火羽獵隼的蛋偷出來。
因爲據大寶劍說,部族中成年的火羽獵隼有三隻,但這些都是被腐蝕之後的獵隼蛋孵化出來的,并不是純正血統的火羽獵隼。
而部族中現存的三顆獵隼蛋,已經有一顆完全變黑,被腐蝕了,如果沒有什麽意外,剩下兩顆的命運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