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裏面地方夠大,能讓寵物天團們施展開。
過了十幾秒,随着石洞慢慢朝上,空間也在迅速擴大,很快,通道就變成了直徑超過三米、筆直向上的豎井狀。
陸寬的目光落在周圍岩壁上,随即稍微放慢了遊泳的速度。
不對啊,怎麽這裏會有人工雕鑿的痕迹?
難不成這些蜥蜴築巢,無意間找了一處古代遺迹?
陸寬摸摸石壁上的花紋,高興地笑起來:新地圖就是好,随随便便轉一轉都能找到這種地方,這裏肯定不是天晶翅族的遺迹,那曆史必定在幾百年以上。
裏面要是藏着寶藏的話,可别太寒酸啊~
……
陸寬的願望很美好,但他習慣性地忽視了自己的非酋屬性。
所以當陸寬終于遊到通道出口附近,看到前面隐約的光亮,視野中并沒有出現他期望中古色古香的建築遺迹,還有金銀珠寶。
有的,隻是水裏淡淡的血腥味兒。
陸寬馬上停下來,警惕地看向前方,就見水中有絲絲的血痕飄落而下,然後很快彙聚成一大片,在出口處的水面上漂蕩不止。
陸寬下沉到了通道底部最深的地方,手腳并用地爬到了出口下方,擡頭望去,能看到血光飄散,水邊有影子在走動,但那身影怎麽看也不是蜥蜴的。
像是人。
陸寬已經把短弩拽出,眯眼看着上方的動靜,來回走動的人影不止一個,有嘈雜聲和震動聲傳來,但是水太深了,根本聽不清。
陸寬想了想,喝了一瓶加感知的藥劑,然後緊貼着岩壁,慢慢地往上遊,盡量地讓身形和石壁融合到一起。
在距離水面不到兩米的位置時,陸寬謹慎地停了下來,集中精力聽着上面的動靜。
“應該沒了吧?”
“差不多了……這個時間,潛地蜥蜴應該都回巢了。”
“嗯……守了一天,累死了,我去睡會兒,一會接你班。”
“行,你去吧”
……
對話的聲音模模糊糊,陸寬卻皺起了眉頭:烈焰行者?
在這種地方彼此用通用語聊天的,應該隻有他們了吧,這些家夥在這兒幹什麽?總不能也是來找蜥蜴群的麻煩的吧?
陸寬聞到了一股YM的味道。
這時,上方有沉重的腳步聲慢慢遠去,然後很快安靜下來,陸寬又等了兩分鍾,這才慢悠悠從水中浮起。
血污已經被水流沖走了,陸寬在水面下稍微觀察了一下上面的情形,發現周圍還算平坦,水面差不多和地面持平,周圍都是堅硬的岩石。
陸寬的腦袋露出水面,看到了前面那個無聊地摳鼻孔的烈焰行者。
對方就面對着水池出口,看到有個東西浮上來,下意識以爲有蜥蜴回來了,順手就抄起了手邊的短矛,不過他看到的不是行動緩慢的潛地蜥蜴,而是一個戴着墨鏡的人腦袋。
“噗噗噗……”
陸寬連續扣動短弩扳機,箭無虛發,一連串五根弩箭精準地射中了對方的喉嚨,鮮血狂飙!
烈焰行者仰面摔倒,雙手緊緊捂住脖子,想要阻止飙出來的鮮血,喉嚨中發出一連串無意義的低啞嘶鳴聲,陸寬則單手扒住洞口爬出水面,盡可能地不發出水響,同時喚出了迪米。
黑狼直接躍出一大步,低頭猛地咬住對方的喉嚨,結束了他的痛苦。
陸寬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飛快地四下查看,這裏果然不是天然洞穴,四周牆壁橫平豎直,門梁立柱一應俱全,剛才陸寬鑽出來的缺口,也是一處類似地窖的入口。
這就有意思了~
陸寬在烈焰行者身上搜刮一番,沖迪米歪歪腦袋,一人一狼向裏面無聲地摸了過去。
遺迹的規模應該不算大,看通道的尺寸就知道,所以沒走出多遠,陸寬就不得不停了下來——前面有明亮的火光,四個烈焰行者在火堆旁邊。
其中三個躺着休息,另一個體型稍微瘦弱一些的,抱着一把大寶劍坐在地上,周圍扔着幾件皮質的衣服。
抱大寶劍的這家夥面前地上,随意鋪攤着一堆東西,零零碎碎的有布團、貝殼之類,濕漉漉的,像是剛從水裏撈上來一樣,不過這人似乎很重視這些東西,正悶頭細細地挑揀着。
四個?
陸寬稍一考慮,便從腰帶上拿下冰凍工具球,甩手直接砸到了大寶劍後腦勺上。
“噼嚓嚓……”
細密的碎響響起,大寶劍下意識擡起手去摸腦袋,同時想要站起來轉身,不過這個動作隻做了一半兒,便被厚厚的冰層包裹在其中,動彈不得。
冰凍工具球就這點兒好,雖然沒什麽傷害,但制冷效果絕對世界一流。
躺着的三個家夥都沒有察覺,隻是有些不耐煩地翻動了一下身子,似乎很不滿意同伴發出的噪音,這邊陸寬則喚出全部戰狼,除了迪米以外,每三隻找準一個人,蹲伏着無聲爬了上去。
陸寬則來到被凍成冰人的大寶劍前,蹲下來查看地上的東西。
這些東西毫無疑問是古物,上面帶着文字的東西已經被水浸透的模糊不清,淤泥中的布料爛的跟紙一樣,一扯就碎。
隻有兩個小型瓷器保存的尚算完整,裏面塞滿了爛泥,陸寬拿起來甩了兩下,借着篝火的光芒,看到裏面好像篆刻着文字似的。
陸寬便掏出一壺水沖了沖,這下裏面的情況清晰多了,不過看到文字的細節,陸寬卻是一挑眉。
這幾天陸寬在蟻巢中走街串巷,沒少見到蟻人的文字,雖然看不懂,但和這小瓷罐裏的,九成九是同一種。
再看看地上三個已經沒了氣息的烈焰行者,陸寬習慣性地摸了摸下巴,目光最後落到了面前的大寶劍上。
這時候離得近了,陸寬才發現,大寶劍的長相和其他烈焰行者截然不同,其他人除了體型以外,已經基本上不像人了,眼前這家夥的長相卻和人類有八分相似,就是一雙眼睛綠的瘆人。
1分鍾後。
大寶劍小夥兒解了凍,正蜷縮在角落裏,一臉好奇地看着陸寬——對,不是懼怕,不是憤怒,而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