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幾人在這些年在其他遊戲中的經驗來看,有如此充沛的資金流,符文城成爲北方帝國的超級勢力,隻是個時間問題。
可笑論壇上那些人,還在吹噓那些新興的玩家領地有多牛、多漂亮,放的豪言壯語有多激動人心。
假如他們知道符文城一天的進項比其他所有玩家領地加一塊還多,不知道作何感想。
“可惜,這些都沒法說……”女記者有些遺憾地想着。
所有這一切都是他們的推論和猜想,他們不可能去采訪符文城的厘稅站問人家的收入,更不可能挨個找商隊詢問别人貨物價值幾何——要真這麽做了,唯一的下場就是被砍翻,并且永久禁止進入符文城。
況且作爲一個資深的、嚴謹的遊戲資訊節目,以及這個節目中的主力采訪團體,幾個人也不可能發表不負責任的報道,最多最多,在報道中強調一下符文城現在很有錢,很有錢……
“今天的攝錄就到這裏?”同事沖女記者詢問道,同時扭頭四下看看,像是在擔心什麽。
來這處建築屋頂拍攝,并沒有得到符文城官方的允許,而且這裏已經極爲靠近符文城的警戒線,守衛巡邏的頻率很高,随時可能被衛兵發現。
這些npc可不會跟你講情面,雖然大家雇了兩個職業玩家來當保镖,可常在符文城混的人都知道,這兒的守衛裝備特麽的比玩家都好,而且你要敢動手,馬上有一大票風元素飛出來,保證戰鬥過程格外酸爽。
女記者有些不情願地點點頭,沒辦法,先走吧,來這裏本身已經很冒險了。
衆人四下看看,沒發現值得攝錄的場面,便轉身走向樓梯,還沒等走過去,爲首的一個職業玩家突然一揚手:“停!”
大家一愣,下意識往前看去,就看到一個綠色帽子從樓梯處升起來,緊跟着是下方身披盔甲的高大身軀,還有锃亮的長劍。
符文城的衛兵小隊!
兩個職業玩家立刻後退,在隊伍頻道飛快道:“現在被捕就要做24小時的牢,老闆們,給我個命令。”
大家都被吓了一跳,再一聽這話,馬上就有人急了。
這24小時指的是遊戲裏的24小時,而且不包括下線的時間,意味着玩家必須在清醒狀态下,在陰冷的地下監牢中度過24小時。
當然,如果你能在冰涼的石闆地上睡着了也算你本事,好多PK、偷竊npc宅邸的慣犯,入獄前都會買點昏睡藥劑,這樣多少過的輕松點。
“我不要去坐牢!”有個男玩家驚恐道,顯然曾經有過難熬的經曆。
一行人中領頭的是個資深網站編輯,是一個獸人牧師,見狀稍一猶豫,搖了搖頭:“别動手,我們沒什麽機會。”
一聽這話,衆人表情有的驚恐有的焦急,兩個職業玩家則暗松一口氣。
沒什麽機會?那是一點兒機會都沒有!别看現在頭頂萬裏無雲,隻要這邊動手,分分鍾就有十幾個風元素過來,敢對符文城的守衛動手,對方就有當場格殺的權力。
這位資深編輯也有自己的考慮,這次被殺掉,以後幾個人就都别想來符文城了,沒準兒連自家的網站都會進入符文城的黑名單,官方采訪都會被封殺。
作爲遊戲新聞網站,被《諸神回響》裏的符文城封殺?
呵呵。
“這裏是限制行動區域,幾位請跟我們走一趟,”
爲首戴着綠帽子的矮人衛兵闆着臉,單手握劍,沖幾人做了個請的手勢:“請不要有無謂的不智舉動。”
幾人心下焦急,可也沒什麽辦法,而且自己這邊理虧,想找符文城的玩家都不占理。
就在幾個人愁眉苦臉,被衛兵押着準備下樓時,三個符文城衛兵的腳步卻是一頓,然後齊刷刷轉過身來,面色鄭重地擡頭看向天空。
幾個記者不明所以,但那兩個職業玩家卻都有所感覺,趕緊回頭看去,隻見天上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一個體型龐大的可怖怪獸,正潇灑地撲打着翅膀。
這家夥六條修長的脖子上,有面目不一的六個猙獰頭顱,居高臨下看着這邊,巨大的身軀帶來的威壓感讓所有人的心頭一沉。
六頭蛇蜥!
在場諸人都是專門跟進符文城新聞的,對這頭巨獸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作爲符文城中幾大頂尖戰力之一,蛇蜥boss的名頭在玩家們口中格外響亮。
出于職業習慣,女記者在第一時間就打開了攝錄功能,對着這頭飛天猛獸一頓猛拍。
女記者發現,和上次露面時相比,蛇蜥boss除了又多出一個腦袋,身形也長了一圈,另一個明顯變化就是尾巴——足有七八米長的修長蛇尾上,多出了兩排尺許長的巨大翎羽,一左一右排布在尾巴兩側。
可以想見,蛇蜥boss的飛行能力必然又有了提升。
在衆人目瞪口呆的這個功夫,蛇蜥已經懸停在了樓頂的一側,翅膀扇起的狂風卷起灰塵,衆人趕緊舉胳膊擋住眼睛,當感覺狂風漸弱,大家再看過去,樓頂上已經多出了一高一矮兩個身影。
“老鹿和蒙戈!”
獸人牧師下意識低喊了一聲,語氣中滿是震驚!
兩個符文城的核心人物竟然在這兒!同時出現了?
“幾位,這麽冷的天,還有心思跑樓頂上看風景?”陸寬慢悠悠走過來,笑着說道,臉上看不出一點兒異樣。
一衆人都面露尴尬,再怎麽臉皮厚,被人抓了個現行,總會有點兒不好意思。
獸人牧師見狀,趕緊調整了一下心情,暗自深吸一口氣,走了上來。
“大神你好,”
獸人牧師沖陸寬伸出雙手,滿面笑容道:“真沒想到,我們第一次見面是這種情況,真有點兒不好意思。”
陸寬伸出右手和對方握了握然後松開,沒說話,而是沖一側三個守衛說了一句:“沒事了,你們繼續巡邏。”
“遵命,大領主。”
守衛們躬身施禮,幹脆利落轉身就走,另一天天上的蛇蜥也已經不見,不知道落哪兒去了,屋頂上衆人立刻感覺輕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