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一個小小的三岔口哨站,上邊幹嘛派這麽多人過來,還不如多分點兒人去掃蕩商路呢。”
“是啊隊長,這商路上盡是遠道而來的行商,咱們城外的商隊還不到這裏的一半……”
“你們知道個屁,上面自有安排,”
穿着黑色盔甲的牧師隊長呵斥道:“襲擾商路的事自然有獅鹫團副統領負責,人家半天就能飛幾百裏,所過之處随便屠殺,咱們難道靠兩條腿去跑商路麽?”
馬車中諸人立刻閉上了嘴,想到那位對教會狂熱忠誠的女統領,都有些不寒而栗。
隊長說的不錯,憑那位的戰力,屠殺清掃商路,确實比自己這些人有效率多了。
黑甲小隊長透過車窗看看外面,沉聲道:“前面快到了,做好準備。”
“是!”
衆人紛紛凜然,手握在劍柄上,隊伍中的牧師給衆人套上祝福術,不等馬車停穩,坐在末尾的兩個戰士已經一腳踹開車門,舉着大盾沖了下去!
“天神教萬……砰!”
沒等口号喊完,旁邊突然揮過來一柄超大号鐵錘,重重砸在了其中一個天神教徒的腦殼上,這位的頭盔上立刻凹進去一個大坑,一聲不吭倒在地上。
“給我殺!”
“别搶别搶,那是我的!你們的在那邊!”
“都給我讓開!”
外面陡然響起高亢的喊殺嘶吼聲,把車内的天神教徒們吓了一跳,還沒等他們有所動作,一個霸氣十足的女生蓦然響起,本來圍在馬車外面的一衆玩家像是看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立刻閃開。
然後,馬車裏的人便看到兩道紅線從外面徑直飛了進來。
“轟!!”
兩發火球術幾乎同時射進了車箱中,劇烈的爆炸把附近的玩家都震的倒退好幾步,耳朵裏嗡鳴作響,半天都聽不到其他聲音。
馬車對面,兩個都穿着火紅色法師袍的女玩家面容冷傲,一個長發一個短發,掃了一眼被炸毀的馬車,擎着法杖轉身離開,去後面的馬車隊伍中尋找目标了。
“我靠,又是這倆瘋婆子,幸好老子跑得快!”
“那是雙胞胎麽?長的好漂亮~”
“小子,你新來的吧,敢打三岔口雙煞的主意,嫌自己活的太長了?”
“三岔口……雙,雙煞?”
“那倆是瘋子,之前有個哥們兒野外練級調戲了她們兩句,被殺的掉了六級,跑夜隕天坑練級去了,而且這倆人技術好還形影不離,身上裝備全是加火焰傷害的,人稱雙火球神教,一個火球秒一個人……”
“哎哎哥們兒,你怎麽哭了?”
“……不說了,都是淚啊,反正你離她們遠點就行了。”
……
三岔口北邊的驿站外,戰鬥熱火朝天——倒不是實力接近,而是雙方人數都不少,雖然玩家們占據絕對優勢,但打起來場面還是挺大的。
這邊的超級火球術剛剛爆炸,那邊就有牧師放了超大範圍的神聖護罩,金光爆閃,帶起的金色碎片彌漫在戰場各個角落;中央有高級防戰施展頂級戰争踐踏,大地碎裂,好像一場小型地震似的,特效極爲驚人。
可憐剛剛到達的八十來個天神教信徒,還沒來得及展開隊形,就被如饑似渴的玩家們蜂擁而上,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邊戰況激烈,另一邊,陸寬正站在女騎士的屍體旁,打量着周圍的獅鹫屍體。
“就這些空軍了吧?”旁邊的陶伯問道。
“嗯,差不多了。”
陸寬瞄了一眼地圖,見周圍的風元素沒有警報訊息,便擡頭沖上面的冬嚎擺了擺手,遠古守望者緩緩直起身子,龐大的身軀漸漸化爲虛無,最終消失在空氣中。
冬嚎出動的時間還不到半個小時,已經把風元素池儲存的能量耗去了三分之一,折算成金币已經超過5萬了。
這簡直是魔幻版的巡洋艦啊,一旦動起來,燒的就純粹是錢。
陶伯多了解陸寬,一看自己大領主的表情,笑道:“大人,心疼了吧?”
陸寬點點頭,也笑起來:“不會一直這樣的,等冬嚎的形态穩定了就沒這麽多事了。”
“那就好,”
陶伯一邊說着,活動了一下手腕道:“符文城那裏沒事?”
“沒事,不是我看不起他們,在三岔口小打小鬧就是他們的極限了,”
陸寬露出不屑的笑容,道:“離我們這麽遠,然後就派這點兒人過來,不知道是我們太低調了,還是他們驕傲自大習慣了……”
正說着,陸寬收到了指北針發來的消息,是深澈湖那邊傳來了情報,陸寬看了不由一笑。
“呵呵,他們也派人去清水寨了。”陸寬語氣輕松道,完全沒把對方的偷襲放在心上。
一聽清水寨遭襲,陶伯下意識心中一緊,不過一想到自家領主之前說過的安排,又放下心來。
無他,水元素池就在清水寨旁邊啊。
和風元素池總是大動幹戈不同,水元素池因爲屬性偏向于治療,一直處于休養生息、悶頭發展的狀态,雖然尚未誕生冬嚎這樣的首領級強者,但光是水流先知就已經有6個了。
那可是和狂怒風暴統領同級别的高級精英。
不僅如此,因爲一直沒什麽損耗,水元素池中的兵力數量遠超風元素池,如果全都離開深澈湖的話,把清水寨裏裏外外圍滿三層也綽綽有餘。
那裏的防衛比三岔口隻強不弱。
就像陸寬預料的一樣,此時在清水寨,大大小小、形态各不相同的水元素正在村子内外徐徐走動,水流噴湧的聲音此起彼伏,水元素下半身爲湧動的水流,平靜地淌過地上的屍體。
清水寨的守衛們身上沾染鮮血泥土,明顯經曆過一場惡戰,不過大家看起來精神抖擻,狀态很好——被上百個超級奶媽輪番加血加狀态,也沒辦法不好。
敵人連村口都沒能進入,便被密密麻麻的水元素攔住了,說每個水元素吐一口口水,都足夠把這些人給淹死,并不誇張。
清水寨的漁民在窗口和門口小心觀察着,前方一個身形高大的水流先知站在湖邊,靜靜注視着尚有些驚慌的人們,修長的身體的形狀,就像一個被啃掉中間果肉的蘋果。
“沒事了,大家都可以出來了。”
在守衛們的招呼下,居民們這才放下心,紛紛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