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單聞言一拍腦袋:“看我這腦子,今天小邑放假回來,我剛才還想着呢,這麽一下就忘了。”
說着,梁單趕緊把煙掐了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順手也罷祝彪手裏的煙搶了過來:“你也别抽了,弄我一身煙味兒。”
祝彪手指還保持着夾煙的動作,見狀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陸少還是每天都來練,一練三鍾頭啊~這毅力……”祝彪回頭看看,隔着玻璃窗,能看到陸寬正扛着小杠鈴熱身,深蹲的動作非常标準。
梁單也回頭看了一眼,笑道:“以陸少這個年齡,少見。”
“不是少見,是根本沒有,”
祝彪說了大實話,道:“那會兒在軍隊裏訓練的艱苦,是因爲有教官逼着,戰友比着,陸少是因爲什麽?我看不出來……”
梁單微笑道:“有些人天生就和别人不一樣,不然爲什麽你我是現在這樣,陸少剛剛十八歲就身家千萬?”
“何止千萬……”
祝彪笑着搖搖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最近有玩回響麽?聽說陸少的符文城最近在招人,要不要去試試?”
“哈哈,還用面試麽?直接走個後門不好啊~”
“能通過測試,自然也是咱們能力的肯定,我總覺得,陸少在遊戲裏對雇員的要求,比在公司裏還高。”祝彪聳了聳肩。
梁單想了想,雪井中對員工的要求是什麽他不知道,但符文城和老鹿在遊戲中的風評他還是知道的。
單以實力論,能讓老鹿看上的玩家,除了天堂永黯,好像就隻有符文城的那個指北針了吧……這麽一想,祝彪說的還真沒錯。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遠遠地,梁單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路邊走來,立刻面露喜色:“哈,我閨女回來了~”
說着,梁單已經轉身“噔噔噔!”跑向了門口,祝彪遠遠看着,就看到頭發長了一截兒的梁邑歡快地跑進來,給了老爸一個香吻,然後像是看到什麽似的,把書包往梁單手裏一扔,飛快跑進了柔道館内部。
梁單撓了撓頭,轉身又走了回來。
“哈哈……”
祝彪幸災樂禍地笑起來,見梁單開始目露兇光挽袖子攥拳頭,馬上又恢複了平時的撲克臉,扭頭看了看屋裏。
梁邑剛跑到陸寬旁邊,站在背後戳了戳陸寬的腰,陸寬被吓了一跳,扭頭看到梁邑,還是忍不住咧開大嘴笑起來。
“女大不中留,你不是早就跟我說過麽?你歎什麽氣啊?”
“哼,等你閨女長這麽大了,有你發愁的時候。”
“得了吧,我閨女将來要是找個對象,先别說有陸少這麽有錢,隻要有陸少一半兒的成熟,會疼她,我就舉雙手雙腳贊成。”
“……來,去換衣服,咱們練兩把。”
“柔道還是搏擊?”
“摔跤!”
……
高三開學近兩個月,梁邑算是親身體會了作爲高中老大姐的壓力,神情中些微的疲憊,逃不過任何一個關心她的人的眼睛。
陸寬用手比比小姑娘的頭頂,又把手掌平着移到自己胸前,笑道:“學習夠累的吧,你看,都把你給累矮了,也瘦了。”
說這話,陸寬瞄了瞄梁邑一馬平川的前胸。
女孩兒見到陸寬,本來蠻興奮,聽到這話嘴巴一撅:“滾!我還沒發育呢好吧!”
“嘿嘿~”陸寬奸笑一聲,沒有反駁,不過這副欠揍的模樣更讓梁邑氣憤,飛起一腳踹在了陸寬小腿上,疼的陸寬嘴角一抽。
在封閉式管理的學校放假出來,對高三的學生來說,絕對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晚上梁單下廚“大擺宴席”,陸寬、祝彪、和被陸寬叫來的杜智豐,和梁單父女倆圍了一桌。
不知道是被陸寬的話氣到了,還是太久沒開過葷,梁邑甩開了腮幫子一陣狂塞,整整一條燒魚,被梁邑吃的隻剩下魚脊骨,魚腦袋還少了一大塊,吓的陸寬沒敢動筷子。
“本來是給陸少專門露一手的……”梁單一臉無奈。
“沒事沒事,讓小邑吃,安全第一,”
陸寬佯裝嚴肅的表情,看着梁邑道:“我要是吃一口,肯定被人一腳撂這兒,那就不好了。”
旁邊幾人都忍着笑,隻有梁邑得意洋洋地揚着下巴,極沒有形象地打了個飽嗝兒:“算你識相……嗝兒……”
“哈哈哈~”杜智豐最先哈哈笑起來,其他人也被逗樂,笑聲傳到窗外秋天的長街上,随着夜風飄出去很遠。
……
大家吃的盡興,聊的開心,很快到了晚上七點半,是回去的時候了。
兩父女把幾人送到門口,酒醉微醺的杜智豐被司機開車帶走了,陸寬也喝了一杯老白幹,由陸寬送回去。
“喝了酒玩遊戲,小心遊戲裏掉坑裏!”梁邑叉着腰,“惡狠狠”詛咒陸寬道,俏麗的短發随着小風微微飄動。
陸寬哈哈一笑,沖梁單擺擺手告别,上了别克車。
回到家已經八點多了,樓上早已經把小臭接過去,陳爽還給陸寬留了個字條,寫着“沒心沒肺的狗主人”,貼在了冰箱上,看的陸寬無奈搖頭。
進了遊戲,人物角色還在巫師小屋樓頂的溫泉中,汩汩的水流從頭頂落下,溫暖舒爽。
巴羅夫辦事的效率非常高,這才不到三天,巫師小屋已經恢複如初,有些地方還改用了全新的材料和造型,比原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陸寬隐約感覺,這個老家夥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麽簡單,肯定藏着什麽秘密,以後有時間了得好好審審他。
稍微休息了一會兒,陸寬便從溫泉池子中站起來,在池邊的木桌上拿起一杯果汁一口氣喝完,然後穿好裝備,站到了二樓旁邊。
眼前是一片黑暗叢林,視線越過樹梢,不遠處便是巨錘堡壘,其中火光閃爍,已經有玩家陸續上線開始練級了。
樓下的空地中,狼群和斑馬已經做好準備,齊齊擡頭望着陸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