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慘叫聲驟起!
一頭渾身慘白的骸骨巨狼毫無征兆地從空中現身,直接壓在了隊伍後方的法師身上,而從另一個方向沖過來的巨型黑狼也在同一時刻閃電般躍起,一口咬中了法師的後脖頸。
就在衆人帶着驚詫、惱怒等等不同的神情,将目光集中在自己的法師隊友身上時,誰都沒料到,黑狼身下猛然閃過一道刺目白光。
瞬間,所有人都進入了目盲狀态。
“嗚!”
“誰!?”
“别慌,先套上防禦法術……啊!”
此時此刻,隻要是敢出聲的人,不是被指北針一劍砍翻,就是被兩頭惡狼一起撲倒,一時間血肉撕裂聲連成一片,好不血腥。
指北針得到了陸寬的提示,爆閃術激發的瞬間,閉眼躲過了法術效果,眼前一群人就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在指北針的雙手大劍下,基本都撐不過兩刀。
光影閃動,血花濺射,近在咫尺的慘叫聲,讓梁邑在内的四個女孩子都呆住了。
“幾位美女,别愣着啊~”陸寬遠遠地喊了一聲,幾人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沖上去,補刀的補刀,加血的加血。
對方雖然有8個人,但開始一波直接被沖傻了,等他們也反應過來,大勢已去。
“我‘哔’,老鹿你别太過分了,仗着裝備寵物好欺負人!”半精靈術士又急又氣,躺在地上破口大罵道。
陸寬嘿嘿一笑,吹了一聲口哨,候在一旁的迪米立刻閃電般沖上去,惡狠狠咬住了術士藏在背後的右手,打斷了對方的施法。
“欺負你怎麽了?”陸寬撇撇嘴道,然後一擺手,迪米的血盆大口直接咬向了術士的面門。
……
戰鬥結束的很快,指北針早就習慣了這種場面,忙不疊地到處撿拾掉落的裝備,對方的3個紅名這次大爆特爆,每個人都爆出了3件以上的裝備。
梁邑幾人不是遊戲新手,見過的PK也不少,但像陸寬這樣主動“殺人越貨”的隊友,還真是第一次碰到。
“我說陸……老鹿,你這麽主動PK,不怕他們上論壇罵人啊?”梁邑蹙着眉頭道。
陸寬聞言轉過頭,看到半身人的表情,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麽,哈哈一笑:“你說的夠委婉啊,是不是看我惡意PK别人,覺得不合适?”
梁邑撅了撅嘴,算是默認了陸寬的說法:“把他們趕走就好了啊,這樣結仇了,以後還能在這兒好好練級麽?”
陸寬聽了搖搖頭道:“如果對方不是有3個紅名,你覺得他們會放你們走?這跟結不結仇沒關系,這是必然會發生的事。”
梁邑一愣,和幾個女同學對視一眼,顯然,幾人剛才都沒意識到這個問題,還以爲真跟那個半精靈術士說的一樣,是因爲“好心”呢。
不遠處的指北針笑着接過了話頭:“你們遊戲玩的少,沒想到很正常,以後慢慢就知道了。”
說着,指北針已經把裝備撿了回來。
陸寬接過裝備,笑着沖指北針道:“你小子,不用給我打掩護,就算他們沒紅名我也會動手的,誰都知道遊戲裏裝‘哔’爽,但也要承擔裝‘哔’的風險,不是麽?”
梁邑的表情帶着疑惑,顯然不太認可陸寬這副強盜理論。
撿到的裝備中,有兩件牧師和法師的,梁邑的法師隊友歡歡喜喜地接過裝備,梁邑卻搖了搖頭,推開了陸寬遞過來的裝備。
陸寬見狀有些無奈,沒想到梁邑這個小丫頭,還有點兒道德潔癖。
“對了,你們都在高中,怎麽還會上遊戲的?”陸寬好奇道。
“今天周末放了一天假啊,你傻了吧~”梁邑毫不客氣道。
陸寬不由莞爾,想想好像确實是這樣,這麽一看,軍訓的兩個星期已經過去多一半兒了。
“好了,來繼續殺怪,”
陸寬抖了抖肩膀,從腰間拽出了雙刃,彎刀和短劍在一塊磨了磨,一副殺豬匠的氣質:“我要繼續鍛煉我的格鬥能力。”
梁邑,指北針,還有其他幾個女孩兒,齊刷刷翻了個白眼。
雖然陸寬“劃水”,衆人刷怪的速度卻越來越快,因爲指北針決定了主升冰霜抗性光環,先前做任務和升級得到的技能點都用上了,衆人的抗性立刻有了質的改觀。
小半天下來,衆人的收獲很可觀,比當初陸寬和指北針倆光棍在這兒刷怪,效率至少高一半。
臨近午夜,幾人陸續下線,指北針所在的宿舍這幾天查寝比較嚴,也比平時下線要早的多。
梁邑特意等幾人都下了,才走過來用手指嘟點着陸寬道:“你怎麽殺氣這麽重啊,現在也是遊戲裏的名人了,要珍惜名聲懂不懂?”
陸寬下意識後退了半步——不退不行啊,因爲身高差的關系,半身人牧師的手指戳在陸寬身上,位置正好有些尴尬。
“名聲值幾個錢,能吃麽?”
陸寬渾不在意,雙手抱頭看着天空道:“我從來不是個道德完人,現實中有法律束縛沒辦法縱情恩仇,遊戲裏要是還做不到想幹就幹,太無趣了吧~”
“行行行,就你厲害,嘴巴比你的弓還厲害!”
梁邑的嘴角都要撇到脖子上去了,不屑地擺擺手:“下了下了,看見你就來氣。”
說着,半身人小巧的身影慢慢虛化消失,陸寬笑意,找了個隐蔽的地方,也下了線。
現實中當天晚上,東海市下了一場大暴雨,驅散了多日的炎熱,直到陸寬早上起床,外面仍然飄着綿綿雨絲,清爽宜人。
陸寬正在就着粥湯啃包子的時候,接到了一個讓他略有些意外的電話。
“陳爽?你們下着雨還軍訓啊,起這麽早~”陸寬接通了電話,一邊嚼着包子一邊道。
“切,你以爲跟你一樣嬌生慣養啊,這點兒小雨算什麽,”
陳爽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爽朗,但語氣中,少見的帶着一絲不豫,并沒有繞圈子:“陸大少,幫我個忙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