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87!”
前兩個是迪米的尖牙利爪撕扯的傷害,後一個是陸寬一箭釘在了牧師大腿根兒上,堅固的鎖甲抵消了不少傷害,卻擋不住鑽心的疼痛。
上一刻還一臉英勇的牧師,立刻疼的五官扭曲起來。
長時間的合作,陸寬和迪米早就形成了高度默契,迪米死死咬住牧師的胳膊,讓牧師沒辦法舒服地施法,陸寬則幹淨利落的來了個三連箭矢。
一直到最後,牧師玩家都沒能成功地扔出手裏的治療術,滿含冤屈地挂掉了。
“跑!”
藍槍的其他人已經飛快趕了過來,陸寬趕緊沖迪米招呼一聲,黑色的頭狼一點兒沒猶豫,轉身投入沙塵的懷抱,眨眼就沒了蹤影。
“人呢?跑哪兒去了,誰看見了?”
“沒看到人,就看到那條黑狼往那邊跑了。”
“媽的,你們兩個小隊去追那條黑狼,見到了直接幹掉,其他人跟我去反方向,老鹿肯定不會和寵物在一起!”
嗓門兒最大的獸人戰士大聲吼道,一行人很快分成兩隊,一左一右繼續追擊,身影很快消失。
片刻後,就在牧師玩家的屍體旁邊,一個模糊的背影緩緩站起來,并且很快變的清晰起來,赫然是手持獵弓的陸寬!
陸寬看了看對方消失的方向,面露冷笑,細說去追迪米?哼,慢慢追吧你們,誰要是能在野外追到它,算你們厲害。
然後,陸寬低下頭,掃了一眼牧師胸前的徽章,微微皺起了眉頭:藍槍的人?
這是陸寬能想到的最壞的情況了,不管藍槍怎麽發現的蒙戈,如果對方鐵了心要破壞這個任務,确實很麻煩。
陸寬面沉如水,不過并未多待,看看地圖辨别好方向,然後抖了抖自己的隐形鬥篷,貓着腰往小屋的方向快步趕去。
……
小屋周圍寂靜無聲,一個人影都看不見,地上已經鋪了薄薄的一層細塵,陸寬趴到地上觀察了一下,沒有發現其他足迹。
“十幾号人,就沒一個回來看看關押的npc的?”
陸寬低聲喃喃道,露出了譏諷的微笑:“這幫蠢貨,演技也太差了……”
觀察了一會兒,陸寬沒有貿然潛進屋子,而是再次退回了迷蒙蒙的沙塵裏。
三間小屋,最靠右邊的房間内部,此時有三雙眼睛,正透過窗戶,不動聲色地注意着陸寬的一舉一動。
見陸寬馬上就要到門口了,卻無聲地退了回去,幾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難道他察覺到什麽了?”其中明顯是npc的一個人,動了動緊握着劍柄的手指,疑惑道。
“管他呢,反正人在我們這兒,我們隻管守株待兔就好了,”
旁邊有人接口道,不過這個人胸前戴着藍槍的公會徽章,顯然是個玩家,正不屑地撇着嘴看着窗外:“他不是牛比麽,我看他怎麽救人,呵呵~”
此時站在屋裏的,有3個熔岩堡侍衛,另外還有4個藍槍的玩家。
就像陸寬猜測的那樣,屋裏還有這個精英小隊埋伏着,在剛剛女薩滿被襲擊時,針對陸寬的備用計劃就已經啓動了。
“就留咱們幾個,是不是太少了?”
屋子裏有人,用擔心的語氣說道:“雖說那小子可惡,可還是有兩把刷子的,而且還占着遠程優勢……”
“你小子怎麽這麽膽小了?咱們都是職業的,還能被一個落單的人吓怕了?”
先前說話的人面露不滿,蹙眉道:“再厲害他也是一個人,虧你還是職業玩家……遊俠的職業優勢就是遠程攻擊,難道劣勢你不清楚?咱們四個随便誰捅他一刀,他都必死!”
被訓斥的那個玩家面露讪讪,不過也知道同伴說的是實情,老鹿技術再好,也改變不了他是個脆皮遊俠的事實。
四個玩家中一個盜賊,兩個重甲戰士,都是不虛遊俠的職業,另外還有公會裏技術最好的奶媽德魯伊跟着。
隻要把老鹿限制在近戰範圍,比如說這個狹窄的房間,他還能有勝算?
一番對話後,房間裏再次陷入了安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衆人苦苦等待的老鹿仍沒現身。
“哎?怎麽感覺熱起來了?”有人擦了擦額頭,疑惑道。
德魯伊玩家一愣,也感覺到有點兒不對,下意識低頭去看自己的屬性面闆:“是有點兒熱,不過我剛才明明用了自然結界了啊,屋裏的溫度應該在25°左右……”
“不對!旁邊着火了!”
有人反應過來大喊了一聲,衆人都是一驚,順着對方的視線看去。
可不是麽,天上飄着的不是黑煙是什麽?剛才周圍沙塵彌漫,衆人都沒注意,直到現在才發覺不對,而且看方向,那些煙霧正是從旁邊屋子飄過來的。
“靠!快出去,帶着那個半身人!”
立刻有人大喊着踹開了房門,幾個人蜂擁而出,但陣型仍舊不亂,兩個戰士打頭陣,德魯伊和蒙着眼睛的半身人被護在中間,殿後的是三個npc。
出了屋子大家才發現,旁邊幾間屋子已經被熊熊烈火包裹,火焰直沖雲霄,竄起來足有十幾米高!
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三個熔岩堡侍衛,面色沉的幾乎滴出水來。
另外幾個屋子裏堆的都是幹草,給鐵靴城的騎乘山羊和負重馬匹準備的草料,而且每個房間的幹草堆裏都有npc守衛,以防萬一的。
看這樣子,幾個人都沒能逃出來,這一把火燒下來……
大火燃燒的噼啪聲連續不斷,火光映在衆人臉上,更顯的幾人表情陰晴不定。
唯有被圍在中間的半身人一臉興奮,雀躍之極,沖旁邊幾人用力喊道:“看吧,我就說會有人來救我!你們完了了,到時候别跑,我回熔岩堡去找你們算賬……”
幾個npc面色陰沉地盯着蒙戈,手上稍一用力,蒙戈的小胳膊立刻被捏的生疼,忍不住痛呼了一聲。
其中一個熔岩堡的衛兵剛想說什麽,眼神卻突然一呆,直勾勾盯着蒙戈,神情駭人!
蒙戈被吓了一跳,拼了命想逃跑,卻沒想到對方的大手忽然變的軟綿綿的,自己隻是稍一用力就掙脫開。
這麽一愣的功夫,蒙戈眼前的衛兵已經軟綿綿的倒下,露出了腦後那根還在顫動的羽箭,還有幾十米開外,那個高高騎在迅猛龍上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