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寬見狀咧嘴一樂,笑道:“甭管是不是唐傑的詭計,你是想繼續在這兒躺着,還是要跟我一起出去?”
蒙戈擡擡眼皮,打量了陸寬兩眼,然後雙手撐着木凳,勉強站了起來:“你想怎麽救我出去?”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陸寬說着話,用手指敲了敲牢房鐵欄杆上的鎖頭,笑呵呵道:“在那之前,你是不是先把鎖打開呢?”
……
10分鍾後,喝的暈暈乎乎的看守出現在走廊盡頭,走路跌跌撞撞的,酒糟鼻子也因爲酒精的刺激變的紅通通的。
“這次帶來的松果酒真不錯,嗝……嗯?”
來到關押蒙戈的房間前,看守眼睛一直,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雙眼,緊跟着便歇斯底裏地大喊起來:
“來人啊!犯人越獄了!快來人……”
此時,陸寬正背着蒙戈,在距離城堡數百米的河岸上彎腰疾行。
借着些微的月色和河面的反光,陸寬如同老馬識途似的,埋頭往前,沒有片刻猶豫。
“你怎麽對這裏這麽熟悉……”蒙戈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心裏的疑惑更重,忍不住出聲問道。
“安靜!”
陸寬立刻出聲打斷了對方,同時直接趴在地上,仔細聆聽着周圍的動靜。
蒙戈不明白陸寬爲什麽在這時候停下,唐傑的手下隻要發現蒙戈消失,肯定會派出騎兵四處偵察,還不趁現在趕緊跑?
但現在他受傷嚴重,在陸寬身邊,并沒有自主選擇的餘地。
夜色中的寂靜僅僅持續了十多秒,隐約的馬蹄飛踏聲便從後方傳來,僅僅幾個呼吸的功夫,馬隊的身影便出現了兩人的視野中。
對方舉着火把,大概有10多匹戰馬,每個人都全副武裝。
隻見這些人短暫的交談後,立刻四散開來,馬上的衛兵一邊打着呼哨,一邊用長矛随意捅刺茂密的草叢,還有幾匹馬跳進河邊的淺談中,“嘩啦呼啦”的水響在黑夜中格外刺耳。
蒙戈緊張的蜷縮起身子,不敢再往對面看。
“在這兒呢!”
突然,對面馬隊中有人大聲喊道,草叢中的蒙戈被吓了一跳,下意識就想跳起來逃跑,卻被陸寬一隻胳膊穩穩地摁住,同時被陸寬另一隻手捂住了嘴巴。
“别慌,他們在詐我們。”
陸寬在蒙戈耳邊輕聲說道,蒙戈一怔,立刻就明白了怎麽回事,整個人慢慢放松下來,隻是被陸寬抱在懷裏,又被陸寬在耳邊吹了幾口氣,臉上微微泛起了紅色。
蒙戈忍不住側頭看了陸寬一眼,隻見年輕的遊俠臉上表情凝重,眼神專注,唯獨一點兒都不驚慌。
陸寬當然也緊張,這些都是唐傑的近衛隊,等級均在20+,對現在的陸寬來說,真的是“碰到就死,沾着就亡。”
不過陸寬很了解這些人慣用的把戲,黑夜漫漫,這些人不可能地毯式地仔細搜索。
果然,沒過一會兒,對面的馬隊便重新集合在一起,重新往前方疾奔而去。
直到馬背上的火把光芒徹底消失,陸寬才重新站起來,背起蒙戈,借着河岸草叢的掩護繼續前進。
“你到底是誰?咳咳……要把我帶到哪兒去?你跟唐傑有仇麽?”經過剛才的一幕,蒙戈仍舊有些後怕,也對陸寬愈發好奇,抛出了一連串問題。
陸寬正全神貫注地觀察着周圍,聞言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我跟唐傑算不上敵人,也絕對不是朋友,放心吧。”
蒙戈似乎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沙啞着嗓子道:“别以爲這樣我就會相信你。”
“哈哈,你還是省省腦子吧,趕緊跟你的神明祈禱,别讓這附近的野獸發現咱們。”陸寬搖搖頭笑道。
接下來,又有兩撥馬隊經過兩人附近,都被陸寬有驚無險地避過,四十分鍾後,陸寬終于看到了遠處那座村莊的黑影。
離村莊還有一百多米,在村莊周圍遊弋的護衛犬就發現了陸寬的蹤迹,陸寬明智地沒有做任何防抗,而是坐在原地,任由3隻強壯的護衛犬在身邊環伺。
背着一個四五十斤的半身人一路疾奔,陸寬也是累的夠嗆。
“是誰!……咦?是老鹿先生?”
村莊的守衛很快趕來,一眼就認出了陸寬,陸寬一臉疲憊地沖對方招招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10分鍾後,清水寨的醫館中。
看着醫師簡單給蒙戈處理了傷口,陸寬可算是松了口氣,沖有些忐忑的蒙戈笑道:“這裏很安全,有時間了我會來找你。”
蒙戈沒說什麽,藍色的大眼睛看了陸寬一眼,便被幾個女孩兒扶進了裏屋。
陸寬這才有時間坐在椅子上,“咕咚咕咚”灌了一大杯水。
“這個小姑娘傷的不輕啊~”陶伯撚着下巴上幾根胡須,微微皺眉道。
“噗!”
陸寬被狠狠嗆了一下,一大口水噴出,把面對面的陶伯噴了個滿臉。
“咳咳……對不起對不起~”陸寬這下有點兒尴尬了,趕緊忙不疊地道歉。
倒是陶伯一臉淡定,拿出手帕擦了擦臉上不停滴落的水滴,望着陸寬哈哈一笑:“你冒死把人家救回來,連人家是個女孩兒都不知道?”
陸寬尴尬地撓撓頭,心說我去哪兒知道啊……半身人身材本就嬌小,男女都長的很秀氣,以蒙戈當時那種情況,根本分辨不出來。
再說上一世,陸寬隻是在網上的截圖中見過蒙戈的樣子,哪裏會想到這位是個女孩兒?
“對了,大統領,閃電中毒的事我已經有些眉目了,您放心,我一定會把閃電治好的。”陸寬鄭重道。
陶伯點點頭,拍拍陸寬的肩膀:“年輕人,我相信你。”
安置好了蒙戈,陸寬稍微恢複一下體力,馬上離開了清水寨。
不過這次,陸寬不用再偷偷摸摸、膽戰心驚的了,因爲陶伯派了2個護衛,各帶一條寵物護衛犬,護送陸寬沿着大路直奔熔岩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