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帶回西紅柿和辣椒種子,蘇雲朵還帶回來其他的蔬菜和花的種子,自然少不了玫瑰和郁金香的種子。
這些蔬菜和鮮花的種子都有限,蘇雲朵與老大夫商量以後,決定将這些蔬菜和鮮花全部種在老大夫的那個山谷裏。
二月初的天氣還比較寒冷,大地也才剛剛有解凍的迹象, 山谷裏的氣溫雖然比外面要暖和一些,卻也比不過神醫谷四季如春,故而蘇雲朵并不着急下種,而是在自己家裏先進行育苗。
蘇雲朵家和神泉山莊都盤有暖炕,老大夫再次将鐵頭和銅山給了蘇雲朵支配,讓兩人專門負責育苗。
用暖炕育苗雖然隔半個時辰燒一把火即可,可是山上山下來回跑,連夜裏也不能斷卻也是件相當辛苦的事,好在鐵頭和銅山都是十分有責任心的人,兩個人分工合作,不但将這件做得很好,另外不耽誤其他的事。
等處理好親口蔬菜和鮮花的育苗的事,驚蟄節氣也到了。
今年的天氣還算正常,驚蟄一過大地逐漸回春,蘇雲朵與甯忠平、老大夫商量過後決定二月初八這日新買的荒山和原先的藥材地同時開工。
這日甯忠平那一大彪朋友一早齊聚葛山村,這些人有小部分人去年曾經來打過短工,這部分人無論是荒山改梯田,還是種植藥材都有一定的經驗,更多的人卻是第一次來葛山村幫忙。
這個時候還不到葛山村的春耕最忙的時候,隻有少數人在自家地裏忙活,多數人見蘇家動工,或到柳東林家詢問短工事宜,自然也有人直接找到蘇雲朵。
這一日蘇雲朵哪裏的空與人閑話,一整日幾乎都耗在工地。
看着雜亂無章鬧哄哄的工地,蘇雲朵覺得頭都要炸了,這樣下去絕對不行。
蘇雲朵站在半山腰靜靜地看了大約有一刻鍾,總算看出了症結所在, 趕緊找到正費力指揮的甯忠平,心裏是又好笑又心疼。
開工不過才一個多時辰,甯忠平就幾乎喊啞了嗓子,再這樣下去還不得把他給累死?!
蘇雲朵從紫蘇手上接過一碗溫熱的茶水遞給甯忠平,待他喝完這才說道:“小舅,你看你喊得嗓子都啞了,大家還是亂哄哄的沒個頭緒,這樣肯定不行,咱們得把人重新調配一下。”
甯忠平看了眼亂糟糟的工地,覺得蘇雲朵的話很有道理,可是對于重新調配人手,一時間又覺得沒有頭緒,于是眉頭皺了皺啞着嗓子問道:“你看該怎麽調配?”
“以老帶新,讓那些有經驗的人每人帶一到兩個新手,荒山這邊和藥材地那邊都這樣。”蘇雲朵指了指荒山又指了指不遠處的藥材地,一邊比劃一邊說道。
甯忠平聽了蘇雲朵的話,眼睛一亮,頗有些懊惱地拍了一把自己的後腦,這麽簡單的事情他怎麽就想不到呢?
剛才他隻想到開墾改造荒山是力氣活,就将那些個力氣大的派到荒山地來了,倒是忘記了這兩件事都需要一定的技術,并不完全取決于力氣的大小。
甯忠平趕緊重新調配人手,這一番調派還真是起到了四兩撥千斤的作用,兩邊的工地很快就井然有序起來。
今日并非完全沒請村裏的鄉親來打短工,至少魏氏婆媳早早就被蘇雲朵請來重操舊業,繼續給這些短工做飯。
今天請的這群人皆非葛山村人,大多來自黑水鎮和縣城,隻有少量來自林溪鎮和周邊村莊,爲了節省時間,将由蘇家提供一頓午膳。
蘇雲朵沒有時間待在廚房,僅靠甯氏和紫蘇兩人是絕對做不出那麽多人的飯菜,而神泉山莊的廚娘自有自己的事情,也不可能下山來幫廚,故而蘇雲朵早早就請了魏氏婆媳。
至于村裏的鄉親希望給蘇家打短工之事,蘇雲朵自然也與柳東林進行過溝通。
蘇雲朵将每日需要的短工人數告訴柳東林,具體讓誰來打這個短工,則完全交給了柳東林。
兩批人上工的時辰有所不同,每天的工時卻是一樣的。
葛山村的短工不包午膳,故而兩批短工的工錢有所差别。
今日之所以沒用葛山村的短工,隻爲先理順這批外來的短工。
可是這樣一來卻引起了葛山村部分鄉親的不滿,更有人将矛頭指向張生寶一家,覺得是張家婆娘前些日子在蘇家門前鬧事引起的後遺症。
更令葛山村鄉親恐慌的是,甯忠平與已經升級爲神泉山莊管家的鐵頭從外地帶回來了十多個賣身的家奴,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這與年前蘇家和神泉山莊放出的風聲完全不符。
年前甚至蘇雲朵與柳東林商談荒山買賣之初,都曾經透露過準備在村裏找幾個長工做藥材的田間管理,如今卻買回來十多個家奴,那麽還會再需要長工嗎?
于是這日柳東林家分外熱鬧,偏偏魏氏帶着兩兒媳一早就去了蘇家幫忙,惹來無數的酸話怪話,令柳東林又氣又惱又無奈。
若說蘇雲朵不是有意的,柳東林是不相信的。
不過長工也好短工也好,此前都是口頭說說罷了,又沒簽下合約,哪裏做了得數?
不過柳東林隐約覺得蘇雲朵還是會用幾個長工,隻是人數會比原先估計的少些。
商議買地時柳東林曾經替張生寶家說過一些好話,希望蘇雲朵在用人的時候能優先考慮張家,當時蘇雲朵一口答應下來,如今隻怕是難了。
一想到張生寶家,柳東林就覺得心口疼。
他一心想着如何讓張家活下去,結果卻被“啪啪”打臉,在村裏剛剛将荒山賣給蘇家,張生寶就去縣衙買下了老蘇家那幾畝一直沒能賣出去的沙地。
雖然地不多,也非良田,卻也得十兩銀子才能買下來,可見張生寶家這十多年還是存下了一些銀子,并不如表面那麽貧困。
這事一出張家自然少不得被人指指點點,作爲村長柳東林自然也沒少被人半開玩笑地拿這件事來戳他的心窩,誰讓他一直不遺餘力地爲張家籌謀,結果卻被張家玩弄于股掌之間呢?
柳東林隻能忍,否則又能如何?!
張家倒也有幾分自知之明,知道這次不僅僅是得罪了蘇家也得罪了柳東林,倒是夾起尾巴做人,一家老少在新買的地裏埋頭幹活,那認真勁快趕上女人繡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