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比例,翁晉君原本是希望能更多一點的,可因爲吳小正執意要控股,他也就答應了。
可現在,翁晉君卻嫌他的股份有點多了。
道理很簡單,如果五家大酒店一起上的話,那合作公司原來約定的資本肯定就不夠了,或者說,在公司注冊完成後,随時都有可能根據需要進行增資。
而增資也是按股份比例來增投的。
翁晉君真的擔心自己的資金問題。
他如果現在不預算好,到時不夠錢投就是大問題,這會讓吳小正這邊懷疑他的合作誠信。
而若是日後增資也存在問題的話,也是個大麻煩,那樣很容易涉及到股權上的糾紛。
因此,翁晉君想提前跟吳小正溝通好,以顯示他的合作誠意。
“吳董,實話跟你說,如果五家酒店一起投的話,我的資金方面會出現短缺,這方面你有沒有什麽好建議?”
吳小正驚訝于翁晉君的誠實,同時,他也理解翁晉君的難處。
據吳小正所了解,翁晉君的主要資産,就是位于紐約的那家四星級的華爾道夫酒店。
對翁晉君來說,從一家四星級酒店的經營,到突然經營五家五星級大酒店,這跨越确實有點大,就算他需要投的僅是酒店的一部分,那确實也夠嗆。
唉,主要是正佳這邊的發展實在是太快了一點,快得連合作夥伴都跟不上發展的步伐。
而且,吳小正估計,這種發展速度以後會更快。那樣一來,翁晉君的資本會更加跟不上合作公司的需求。
這确實是個大問題。
想了想,吳小正說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減少股份,二是股份不變,将紐約的華爾道夫酒店變賣給吳氏企業,或者折價入股合作公司。”
這是他所能幫翁晉君想到的解決辦法。
翁晉君有點驚訝。
第一個選擇就算了。
合作公司的錢途如此光明,他怎麽舍得減持股份?
那不是把看得見的錢往外推嗎?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絕不會選擇減持股份的方式。
因此,翁晉君感興趣的是第二個選擇。
他雖然沒有足夠的現金投入,可華爾道夫酒店卻是屬于他的固定資本,固定資本确實是可以變現的。
而且,如果是變現給吳氏企業或折價入股合作公司,還不會有太多周折。
翁晉君并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好。
四星換五星,換做是其它任何人,也知道該如何選擇。
他之所以驚訝,是驚訝于吳小正的提議。
據他所知,吳氏企業現在的精力主要是在國内,資産也是在這邊,按照企業經營的原則,一般很少有企業在主體正處于高速發展時,把精力往外分散的。
吳小正這一提議真的有點突兀。
他回道:“我肯定傾向于第二個選擇,可是,如果我把華爾道夫轉讓給吳氏的話,你不嫌管理起來麻煩嗎?”
吳小正:“……”
怎麽會嫌麻煩?
你不知道我已經有了去美國的打算嗎?我還正愁在紐約沒有屬于自己的落腳點呢!
他之所以有剛才的提議,就是基于這一出發點。
如果隻是人出去,事業卻不出去,那就是一種嚴重的浪費。
“我們已經有了向美國發展的打算。”
吳小正很直接地告訴了翁晉君這一點。
翁晉君又有些驚訝。
他驚訝于吳小正的步伐。
在他看來,吳氏企業在國内的發展速度就已經快得驚人,這樣一來,很容易根基不穩,按照正常的思維,就是在一段快速發展之後,先穩固根基,然後再圖下一步的發展。
走一走,穩一穩,這是絕大部分企業發展的策略。
現在吳氏企業卻要打破這一常規,是不是有點冒險?
不過這不是他所關心的重點。
他已經發現,吳小正的思維根本就沒法按常規來推測。
他所關心的是華爾道夫酒店的變現方式。
“吳董,關于華爾道夫酒店的轉讓,你更傾向于那種方法?直接變賣,還是作價入股合作公司?”
這也是翁晉君比較糾結的一件事。
這兩種方式是有區别的。
如果是直接變賣,翁晉君就可以把兌現的所有資金都投入到合作公司去,可若是作價入股,就相當于把固定資産歸入了新公司,他的資本隻有差不多一半可以投入到五星級酒店的項目上去。
吳小正直接說道:“如果是讓我選,我肯定選第一種,因爲我一旦接手,就是投資擴建,将其改造成五星級酒店,然後交給合資公司去經營。”
這更加讓翁晉君爲難了。
吳小正的話無疑是告訴他,就算是華爾道夫酒店,未來的标準也是五星級的,這個不管是直接變賣還是折價入股,都沒得商量。
原因在于,合資公司也是吳氏企業控股。
對此,翁晉君是很樂意看到的,可問題是如果采用折價入股的方式,一旦華爾道夫酒店擴建,他也得跟着投入巨大的資金,才能保住原有的股份比例。
唉,這完全跟不上節奏啊!
翁晉君已經預感到,自己在未來可能會越來越跟不上節奏。
如此看來,現在将華爾道夫酒店直接變賣,可能是最好的選擇。
隻有這樣,他才能更長時間保住合作公司的股份比例。
接着,他開始考慮變賣的後果。
華爾道夫酒店的變賣,雖然可以換來大量資金,可問題是,這樣會不會存在自己的資産被吳氏企業吞并的危險?
應該不會!
翁晉君之所以相信這一點,原因在于合作公司有很重要的一點原則,那就是合作公司雖然是吳小正控股,但他已明确表示,他這邊隻注重财務監督和經營監管,具體的經營權還是在翁晉君手裏。
這麽一來,風險很大程度是控制在翁晉君自己手裏的。
“吳董,那你看轉讓的價格……”
翁晉君已經有了初步的決定。
“轉讓價格這種事,咱們按正規的商業流程去走,先對資産進行評估,然後雙方坐下來談。具體怎麽談,你去找沈默他們,我是不過問細節的。”
翁晉君:“……”
和沈默去談?
我怎麽感覺從合作開始,似乎就失去了跟你平等對話的資格?
這樣下去,我會不會變成你的打工仔?